走到院中,已经不见了古泉的身影,方艾伊抬头,看了看院中一小块晴蓝的天空,心中复杂莫名,深深叹息一声,离开院子。
方艾伊让左微收拾一下,随时准备离开。
小雪一直没有消息,用意识也找不到它,不过,方艾伊没有把它放心上,她想,等到那小狼崽子饿了自然会回来找她的,就算不找她,她倒是省去了想方设法赶它走的麻烦。
至于,心底那一点点的微恙,自然是忽略它。
又派人去大名府那边打点一下,这才去找步聆音。半路上碰到商湛正过来喊她去吃晚饭,于是,就一起去到前厅用餐。
“以后别再那样玩了。”方艾伊冷淡的扫一眼古泉,后者轻哼一声。
步聆音面无表情扫一眼方艾伊,不说话。
商湛饶有兴趣的打量三人,他一整天都在查阅医书,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午他问过古泉关于解毒的事情后,古泉就跑了出去,回来时神色不自在了些,他以为是跟铃音斗气,使小性子所致,难道不是?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趣事吗?
“如果你想羞辱他,已经足够了。”方艾伊盯着她,停顿一下。
古泉也回瞪她一眼,对面的姑娘看上去也不过双十年华,又同样是姑娘,身份还是个公主,言行举止应该比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更拘谨更矜持更刻板一些才对啊,她实在是不理解她为什么面对那种场景可以无动于衷,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如果你想要学习鱼水之欢的媚术,可以来找我,甚至可以请专人教习你。”方艾伊平静的将后面的话说完,满意的看到古泉脸上染了两朵红云。
古泉咬唇,在听到她说的后半句时,不敢置信,愣了半响才结巴的问道:“你……你会?”
等到她意识到她问了什么时候,又暗自咬舌,她的本意是想羞辱别人的,现在这么一说一问,这本意就差了很多,像她真的是为了学习媚术一样,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啊!
“会。”方艾伊淡淡回道,神色淡定的夹菜吃饭,只是却留心观察了饭桌上几人的反应。
“你,你怎么会……”古泉说到一半用手捂住嘴唇,瞪着方艾伊,然后视线溜到步聆音那边,见后者没什么反应才放下捂住嘴的手,只是已经气得面红耳赤了。
“我……我们怎么怎么……”古泉恨恨的咬了咬唇,好像她越描越黑,说不下去了。
方艾伊看着她的窘迫,咽下一口汤,眼神扫一圈桌上的人,商湛跟步聆音都淡定自若的吃饭,只是耳朵明显已经尖尖竖起来,听她们对话。
“我会,而且我可以教你,所有方法,让他爽之余,你更爽!”她说得隐晦却是惊人之语,仿佛她说的不过是这道菜很好吃一般。
而桌上的两外两人已经变了脸色,就连一贯淡笑自若的商湛,脸上的笑容也呆滞过几秒才回过神来。
“你你你……你这个女人……”古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爆红,又着急又羞囧,一手指着方艾伊,眼神四处乱飘。
她怎么怎么能当众议论这事,还是还是当着湛哥哥和死冰块的面说,他们可都是男人啊……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情人之间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不好说的。”方艾伊淡定的夹菜,边吃边聊,一副循循善诱认真教导的样子。
“你……哼!你怎么会,跟谁学的,还是你本身就身经百战!”古泉气极怒极,这个女人,一脸镇定的样子是装的吧,一点都不害臊,她肯定不会,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死装!
要不就是跟那些花楼里身经百战的姑娘一样,不知羞耻,才能这么淡定从容的说出这一番话来,只是她说话的语气与样子却没有半点娇媚勾引放荡之态,这更让古泉疑惑,心底更偏向前一种猜测。
“这你不用管,你若真想了解一二,我能保证,以你的聪慧,一定能让你的男人对你死心塌地,缠着欢爱不放手!”方艾伊难得的说这么多话,似乎很有兴趣教导古泉一般,眼神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步聆音,只觉他周身紧绷,已经彪出一身冰冷气势。
商湛唇角嗜着宠溺的微笑,眼神无比温柔的看着方艾伊,墨黑深邃的眸子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他已经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了。
“你你你!谁要学!谁要这种聪明,我……我聪明也……”古泉有点语无伦次了,很明显的绕进了她下的套,她就不该顺着话说,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继续下去,否则她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因羞窘而晕倒。
“做个交易怎么样?”方艾伊停下筷子,看着古泉。
“交易?什么交易?”古泉愣愣的看她,怎么一下子谈到做交易的事上了,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不过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放过大名府,把他交给我。”
“哼!你的条件。”
“我教会你床上床下的所有媚术,比如姿势、技巧、勾引、调情等等,比一般的春宫图更详尽,保证你心里的那位迫不及待想娶你,一辈子不舍得放手!”
方艾伊眨了一下眼睛,眼底闪着恶作剧的促狭光芒,眉梢意有所指的挑了一下,看到步聆音紧抿的唇角动了一下,估计他袖中的拳头这会儿已经握紧了吧。
古泉彻底惊呆了,她傻傻的看着方艾伊,脑海里只余下她刚刚的话,她刚刚说了什么,什么床上,什么床下,还有床下的?
她自小跟着师傅学医,一直呆在谷中,与世隔绝,只从医术中了解了一些男女闺房之事,为数不多的记载也是特指某些疾病的描述与诊治。
后来也会偶尔出来走动,只听闻花楼的姑娘对此事十分娴熟,她十分好奇,想去观摩一二,但那地方不是姑娘家该去的,尤其是被师傅再三警告过之后,就不敢去想。
有几次问及湛哥哥,他都是促狭的消遣她,再不就是浅笑以对,避重就轻的敷衍她,而死冰块每次都摆脸子给她看,时日久了,她就不再问了,也不上心了,更是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