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说话啊……”大名府揪住她的衣襟,极尽疯狂的吼道。
“半个月前,死在赵家别院的密室里,毒发身亡。”方艾伊虽然不悦,却也没有甩开他的手。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付兄有内力护身,而且半个月前刚刚服下一剂暂缓毒发的药丸,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不信,不信……”
大名府似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一般,揪住自己的头发,发狂般嘶吼,嘶哑的声音低沉而破碎,让人感受到他揪心般的疼痛……
大名府疯闹的半响,跌坐在一边的座椅上,浑身哆嗦颤抖,眼神呆滞失神,干裂没有血色的嘴唇抖动着,喃喃自语些什么,不过好在,他终于放开她。
“你骗我!你跟他们是一伙人,怎么可能好心带我离开,你说,你们究竟想怎样?”大名府突然回过头来,瞪着方艾伊,眼里写满了仇恨与不甘。
“我没有骗你。”房间的氛围让她十分不舒服。
方艾伊往外挪了两步,平静而淡漠的说:“那天他为你去要解药,却被步聆音所擒住,后因赵刚使诈,跟我一起掉进密室,在密室里毒发,自知不能活着出去,托付我带你离开魔教。”
大名府怨愤的盯着方艾伊,咬牙切齿道:“他怎么会毒发?是你,一定是你杀了他,现在跑来做好人,哈哈……卑鄙!无耻!”
“随你怎么想,我欠他一个人情,做我该做的,至于是走是留,看你意愿。”方艾伊冷冷的扫他一眼,抬脚往外走,她言尽于此。
就算她不杀他,就算她没有受他内力,他也活不了多久,付流明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不论初衷,她既然承了这份人情,现在还回去,就两不相欠了。
“等等!”大名府看她要走,起身快步奔过来,拦住她去路,哀求道:“带我去找他,不论是死是活,我总是要找到他的!”
苍白的脸,露出疲惫而憔悴的神情,眼中弥漫起水雾,柔弱而忧伤。
大名府是俊美的,梨花诗会上初见便知道,那时他是风流潇洒的俊朗,而此刻的他遍体鳞伤又哀痛万分,看上去更有一种脆弱柔软,是让人怜悯的阴柔之美,这两种相反的气质却杂糅在一个人身上,也难怪赵静对他十分迷恋。
“很好,你先休息,我着人打点一下,再过来通知你。”方艾伊点点头,空气中的芬芳浓郁起来,让她不适应,转身离开。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大名府神色一变,目光有些呆滞,慢慢的挪步,朝房间中央的大床走去,最终跌坐在床上……
出了房门,来到院子,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让清冽的空气进入心肺,神清醒脑。
“你为什么要带他走?等你知道他是什么样龌龊的人,就肯定会厌弃他的。”娇柔的少女声自头顶传来,软糯娇媚。
古泉从书上跃下来,双手抱怀,神情鄙夷的瞟一眼房间的方向。
方艾伊不想理会她,侧身与她擦肩而过,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听听看。”古泉转身,再次拦住她的去路。
“你对他做了什么?”方艾伊冷冷瞪视古泉。
古泉轻哼,不屑道:“我能做什么?你看过那房间,有没有觉得很恶心?哼哼,那是按照赵静在教中居所特意布置的,专门为了囚禁他的。你知道他一看到那房间的摆设后的反应是什么吗?哈哈,惊恐却又迷乱!你说那人是不是很贱?”
“你想说什么。”方艾伊蹙眉,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用意,还是说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话里话外都能听得出来,她对赵静似乎极度不满。
这时,原本安静的的房间内,传来男人压抑痛苦的呻吟,似悲似喜……
“你对他做了什么?”方艾伊声音极冷,口气不觉重了起来。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这是在成全他呢。”古泉冷笑,眼神越发不屑与鄙夷。
方艾伊蹙眉,再次走进房间,就看见大名府跪趴在那个绯红色的大床上,痛苦而压抑的呻吟,一只手紧紧抓住床上的被褥,一只手放在他腰腹中间凌乱的搓揉……
虽然外面是白天,房间的窗户却是关闭着的,唯一敞开的门,也因格局的原因,亮光照不到内房,在粉色飘逸的帐幔遮蔽下,就更显得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幽香,让人头脑发胀,晕眩……
方艾伊只看到他半个后侧背,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名府现在在做什么,眉间印痕不禁深刻起来。
房间里弥漫的香味似兰似麝,清冷的幽香中有带着一点甜腻的味道,这是媚药还是******?
“这个香叫“醉情’,是那人最喜欢的香,时时刻刻随身携带,如果是在她折磨这个男人的时候,更是会大量的熏染,会让人兴奋,迷醉,尤其是对男人而言,其药效强到,能让一个七尺男儿意乱情迷的把一头母猪当做美女来疼爱。”
不知何时,跟着进房来的古泉,在方艾伊身后凉凉的解说道。
面对房内床上****的景象,她还是不可抑制的脸红心跳,有意识的侧身避开,眼角偷瞄过去的时候,也只看到微微浮动的粉色帐幔里隐约可见的男人身躯。
男人不可抑制的轻哼呻吟,让她意识到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时候,古泉的脸已经红透了,她觉得这个房间太闷了,有种想要飞出去的冲动。
可是她身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看得这么一本正经又光明正大啊,她就一点也不害臊吗?她还是不是姑娘家的啊……
原本她想借着羞辱大名府,试探方艾伊的反应,让她窘迫,好敲一敲这块硬骨头。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面对那样的景象,反而是她自己窘迫不自在,古泉心里又气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