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禾梵便按着自己计划的那样,慢慢的进行着。敏佳每天看着她认真而慎重的表情,对于禾梵绣的图案十分好奇,但是每次想要看的时候,却又被禾梵挡住,不让自己看,弄得敏佳更是心痒难耐,就这样,到了第七天,禾梵终于把绣好的手帕拿给了敏佳。
敏佳拿到手后,迫不及待的展开来看,她发现禾梵绣的图案其实并不特殊,但是看起来却比一般的绣品更加漂亮,有一些层次感,可又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同,用手摸了摸发现原来图案的边缘有些部位是突出来的,她感到很新奇,便问道:“梵儿啊,你这种绣法是哪学的,很漂亮啊!”禾梵很奇怪,敏佳姐为何这么问,自己所有的绣法都是跟着她学的,只是勾了一个边而已,难道这里的绣品都是不勾边的吗?
她问道:“敏佳姐,你是说勾边吗?”敏佳听了,惊讶道:“勾边?你在边缘绣的这一部分只是勾了个边吗?看上去真是不一样啊。估计是能买个好价钱了。”
“嗯?”禾梵奇怪的问道,“这个不是说不是别人预定的吗?”“确实不是,不过我没告诉你吗,有时我也会自己买线和布绣点小东西,到外面去卖。你这个样子很新颖啊,一定能吸引些贵妇人的眼光的。”敏佳满脸笑容的说道。
禾梵听了连连摆手说:“不行的,敏佳姐,我绣的这个太粗糙了,不适合卖的。”说着就要吧敏佳手里的手帕拿回来,敏佳灵巧的一躲,说:“怎么会呢?这么好看的手帕我都想要一个呢,不信你和我一块去,刚好我也绣了些东西准备去买呢,等我收拾一下,咱俩就走。”说完也不等禾梵答应,回房拿上东西就拉上禾梵出门了。
到了大街上,敏佳找了一块干净一点的地方,往地下铺了一块布,便开始把绣品往外放,禾梵也在一旁帮忙,最后把禾梵的绣品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禾梵看到后十分不好意思,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全部都摆好后,敏佳便开始叫卖,禾梵一块敏佳的气势,下了一跳,马上就害羞起来,敏佳知她不好意思,也不强求她跟着自己一块喊。
不一会就来了一位顾客,来了之后并没有直接挑,而是问敏佳有没有什么新样式,敏佳连忙把禾梵其中的梅花手帕拿给她看,禾梵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不过出乎禾梵意料的是,这位妇人看到后,立刻告诉敏佳这条帕子她要了。
敏佳一幅我早就猜到的表情看了看禾梵,禾梵羞得地下了头,那位妇人看到敏佳的动作,向禾梵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羞涩的小姑娘低着头站在那儿,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知道这应该就是她绣的,妇人点点头,把钱给了敏佳就走了。
而在这之后,来敏佳这看的人也不少,但却没有特别关注禾梵的绣品,但敏佳却也不急,她也不给这些人介绍禾梵的作品,感觉上像是在等人。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来了一位年级有些大的嬷嬷,之所以说是嬷嬷,是因为她和郑嬷嬷的穿着打扮十分相似,敏佳十分热情的迎了上去,顺便还不忘把禾梵的荷花绣品拿上,她对着这位嬷嬷说道:“您可来了,快来看看这个样式。”
这位嬷嬷也不说话,接过来就看,第一眼她就觉得很好,敏佳看她似乎很喜欢,连忙解释到:“这个新样式,您觉得怎么样?”“不错是不错,就是绣功略显粗糙,嗯……图案选的也不是很好,不过整体还可以。”
敏佳知她还是满意的,连忙说道“这是那个小姑娘绣的”,指着禾梵,“她刚学刺绣,还不是很熟练,这是她的第一个绣品,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那位嬷嬷听到是禾梵的第一个绣品时,心里很是惊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嗯,还不错,这块我就买下了。”说完掏了钱给敏佳又补充道:“好好锻炼锻炼她,希望下次的能很更好一些。”敏佳听了连忙应下,嬷嬷看到后又看了眼禾梵就走了。
还剩下最后一块了,禾梵很奇怪,为什么敏佳不一次把她的绣品全卖给那个嬷嬷,但更奇怪的是敏佳的态度,可是她又不好意思问,敏佳有注意到禾梵的困惑,但没有马上告诉她,只是说回去再解释。
没过一会,就又来了一位顾客,这位客人和先前的都不一样,是个男的,穿着一身白衣的他,优雅的蹲在敏佳的对面,也不像前面的客人一样挑来挑去,而是直接拿起禾梵绣的最后一块桃花手帕,直接问道:“这个手帕多少钱?”
“哎呀,您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新样式,今天就只剩这一块了,就算您两钱银子,行吗?”男子也不答话,掏了钱给敏佳就走了。
不出一个上午,禾梵的三个手帕就都卖出去了,禾梵自己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三个却都是当着她的面卖出去的,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不过不得不说她的心里真的是十分激动的,整个小脸都因为太过激动而发红通通的。而敏佳却觉得十分理所当然,所以整个人显得就比较的淡定。
敏佳感觉今天的生意蛮不错的,已经剩的不多了,所以想着卖完再回去,便和禾梵商量了一下,随便买了个馒头先垫了垫肚子,俩人大概又在那儿待了一个时辰,终是把东西都卖完了才回去。
禾梵和敏佳回到家后,俩人坐在外面合计了下今天的收获,就聊了起来。
禾梵问敏佳,那位买了她荷花手帕的嬷嬷是谁。敏佳告诉她,那是这个小县城里最富有的秦家大小姐的奶妈,蔡嬷嬷。因为秦大小姐很喜欢收集手帕类的小物件,所以蔡嬷嬷每个月都会出来帮她找找好看的新花样。
“其实我今天也是想碰碰运气,一是看能不能遇上,二是看她看上看不上你的绣品,没想到还挺顺利的,看来还是梵儿的运气好。”
敏佳知道禾梵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的绣品拿给那位蔡嬷嬷看,接着说道:“蔡嬷嬷挑的手帕是给秦大小姐的,她虽说是收集手帕,但总归还是要用的。平日里,她要是和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在一起时,带着你的手帕,肯定会吸引她们的目光的。这样到时候,来找你绣东西的人肯定会很多的。所以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熟练你的手法,然后学一些复杂的花样,明白吗?”
禾梵点点头,知道自己确实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地方,毕竟自己与郑嬷嬷和敏佳姐非亲非故,这段时间真的是打扰敏佳姐了,确实应该尽快想办法搬出去了,但是这段日子在和敏佳姐的相处中让她真的舍不得离开,越想心里越难受,但是她却一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敏佳也没发现禾梵的奇怪之处,看了看天色,感觉该是吃饭时间了,她跟禾梵说要去做饭,禾梵听了执意说要去帮忙,敏佳也就没在阻拦,只是奇怪禾梵竟会如此坚决,哪里会知道其实禾梵是以为自己应该是在这待不久了,所以想要尽量帮帮敏佳。
自那之后,也确实如敏佳说的那样,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嬷嬷来找禾梵绣东西,但是却并不多。
不过禾梵也确实更加努力了,每天早早就起来练刺绣,晚上很晚才睡,只有在吃饭一些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才会稍稍休息下,其余时间都在练习,敏佳看到后,以为是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赶忙劝禾梵不要那么急于求成,还是慢慢来的好。
可是禾梵却没有听进去,直到敏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着禾梵发了火,禾梵这才不再晚上继续这样做了。敏佳看她好歹听进去了些,也知自己再说也没用,也就任她去了。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人,打破了这份平静。来的人是上次买了禾梵手帕的那位妇人,她是专门来找禾梵的。
那天她来的时候,敏佳并不在,她又去大街上卖绣品了,本来是想拉上禾梵一起,可是被禾梵拒绝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位妇人就来了,虽然并不知道她为何会知道敏佳家在哪,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她是带着一个不知该说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来的。
她虽是来找禾梵,但她进门后却并没有提到她来的目的。只是问禾梵最近有没有在绣绣品。禾梵本就怕和陌生人说话,而这位妇人又看上去十分的严肃,更是让禾梵紧张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妇人,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妇人看她点头接着又道:“你能把你的绣品,拿给我看看吗?”禾梵也不敢拒绝,就回房把自己这段时间练习的那些绣品拿来给她看。
妇人接过后看了看,欣慰的点点头,禾梵拿来的绣品中不仅仅有像上次那样比较简单的样子,也有一些更难一些的样子。
妇人在看时,主要观察的是这些绣品的反面的处理,而结果似乎是出乎她的预料,因为上次禾梵绣的那快手帕样式虽然比较简单的,但是有些地方的处理仍然不是很好。从正面看还行,但从被面的一些接线处还是可以明显的看出是个初学者。
不过这次的这些绣品却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妇人显然是没有想到禾梵能够在这么短短的几天内进步这么大,脸上的表情也要比刚进门时要温和的多,禾梵虽是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但却不明原由,也不敢询问,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不吱声。
妇人原以为禾梵会问自己来此的目的,却没想到她将绣品交给自己后尽然就那么默不作声的待在那,心里一时也没了底,毕竟自己今天算是来找她帮忙的。虽然这个忙对于禾梵来说应该是个好事情,但毕竟还是要得到她的同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