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入城之后,玄辰领着大家去芷月坊喝了一回茶。随后张雄要回家向老爹报到,凌无痕要回王府中练功。玄辰,则是带着秦如月前往城中一处坊市,准备给自己买一样攻击型的武技。
如果他回到王府之内找凌烈说情,必然可以去家族的武技阁中挑选一样合适的武技。但是王府之中也有规定,要想获取武技,要么是给家族作出贡献得到奖赏,要么就是在外游历探险得了好东西,可以拿回去跟家族交换。
玄辰并没有给家族做什么贡献,身上值钱的东西倒有一样,那就是黄金蛮牛血魄。但这东西过于稀少,拿去换武技会引起怀疑。既然不能在家族换,那就不如去外面买。玄辰,不想亏欠家族任何东西。
二人并肩行走于凌波城的街道上,玄辰的身形,较身旁大部分人高出一个头,一头天然卷曲的波浪状长发随意披散于肩头,显出几分狂放不羁的味道。
他腰背挺的笔直,鼻梁高耸,眼神深邃,目光熠熠生辉,虽然身着一袭灰褐色的直裰布袍,粗糙的兽皮靴上沾满泥印,也丝毫不减那种阳光俊朗的风采。
秦如月穿着一袭水青色曲裾长裙,腰间束一条绛紫色丝质绸带,头上扎起两个小辫,盘成羊角状,于清逸绝俗中透出几分活泼。她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已经无需任何衣服或是饰物的衬托,不管穿什么衣服,做怎样的打扮,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她的容颜给吸引过去,倾倒其中。
因为是初次来到凌波城的缘故,她行走的时候跟玄辰靠的比较近,犹如一株小小的木棉,倚靠在高大挺拔的松柏旁边。二人并肩而行,在街上引来大批目光的关注。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感叹,天下间怎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孩儿。
二人走进一家售卖各类武技、兵器及丹药的店铺,径直走向柜台。柜台后头的伙计,见状热情地迎了上来。
“客官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您需要什么?我们这里应有尽有。”伙计热情地道。
玄辰在摆放武技的透明橱柜那里走了一遭,看中了一本武技,风雷掌,黄阶上品武技。这武技大开大合,放长打远,刚猛险狠皆而有之,劲力可透达骨骼之内,又蕴含风雷之势,非常适合他现在修炼,可以跟贴身快打的寸山崩,形成很好的补充。而且这武技讲究风雷之势,并不局限于招式之精奇巧妙,修炼纯熟后,对于领悟化劲,也大有好处。
只不过,这风雷掌的标价,却是八百两银子。而玄辰身上的银钱,只有四百多两。这是凌烈给他的五百两白银中剩下的,在西山中打猎获得的收益,全都给了秦远的夫人严氏,供她作为家用。
玄辰在柜台前来回走了好几遍,其他价格便宜些的武技,诸如碎玉指、开山拳、滚石拳、狂涛掌等,虽然各有千秋,玄辰,却始终觉得那些武技的境界不高,过于局限于具体的招式与杀伤,并不能帮助养成气势,形成特殊的武道风格。
对于武技的挑选,玄辰是非常讲究的。如果一项武技与自身的天赋、气质不符,与长期以来修炼的劲力以及对武道的领悟不契合,那就不如不修炼。这些武技里面,除了那狂涛掌勉强符合要求,又在价格承受范围之内外,其他武技,均布入他法眼。
守柜台的伙计,看出来玄辰可能是囊中羞涩,便道,“客官,如果这些武技都不合您的意,我们在二楼,还有特价的武技。”
“特价武技?”玄辰扫了伙计一眼,流露一丝异色。
伙计笑了笑,“客官不要误会,所谓特价武技,并非廉价货。如果是廉价货,大家都买的起,也就无需特价了。我们所谓的特价,是指那种对修炼者要求极为苛刻,或者是修炼时特别凶险的武技,或者是品阶虽高,却残缺不全的武技,因为买的人很少,所以就折做特价销售。”
玄辰听了,顿时有了些兴趣,道,“那带我们上去瞧一瞧。”
伙计带着玄辰上到二楼,这里不像一楼那般整洁明亮,而是有些阴暗,东西也不是放在透明的橱柜里,而是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个个架子上。
那伙计颇有耐心,引着玄辰一个个架子看过去。玄辰在里边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但都不足以引起他完全的兴趣。而且里面很多武技,都是残缺不全,有的甚至只有一招半式。
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玄辰发现了一道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兽皮卷。跟其它那些武技不一样,这道兽皮卷,连标签都没有贴,简介也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一看。”玄辰道。
伙计擦掉那兽皮卷外面的灰尘,递到玄辰面前来。玄辰接过来翻开一看,原来这是一项南方古代蛮族的武技,名叫象甲神印,没有任何品阶标志。
武技功法的品阶,大多沿用于至尊元皇一统大陆后所创立的基本体系。不过就算是至尊元皇在世时,也未能完全地征服大陆南部的蛮族。因此许多蛮族的秘术,便无法以基本的品阶等级去衡量。
各家坊市,在收入武技时,会由擅长价值评估的长老对各类武技做一个评判,以作为定价的基本依据。但是不知为何,这一项武技,象甲神印,居然连坊市的参考评级都没有。不过从这名字看上去,似乎等级并不低。
玄辰再翻一页,顿时便明白这武技为何如此。原来,这是南部蛮荒中古飞象族的特征武技,只有拥有飞象族血脉的人才能修炼。而古飞象族早已在多年的战火和纷争中灭绝了。也就是说,如今已经再无人可以修炼这一武技。因此这武技,便成了一纸绝学,只能永远躺在书架里。
不过,玄辰不一样,他拥有太玄金羽。玄辰记得,自己修炼蛮牛诀的时候,就直接引动了蛮牛煞气,甚至凝练出了早已灭绝的黄金蛮牛血魄。飞象族虽然已经灭绝,但是,他们的能量气息,依旧存留于天地之间,以五行、元素和阴阳的形式在流转。所以,这武技,玄辰说不定能修炼。
“我就要这武技,你开个价吧。”玄辰道。
伙计犯难了,“这武技没有评级参考,我也不知定价,要请示高层才行。”
“那你快去吧。”
“是。”伙计将玄辰和秦如月请下楼,请他们在大堂稍等,自己拿着那本武技去请示高层了。
二人正在等候的时候,一阵张扬的笑声,夹杂着高谈阔论的声音传进来。不一会,几名冠冕精致、衣着鲜艳、意气风发的青年公子,自外面走了进来。居中的一人,正是曾经跟玄辰交过手的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