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翠连滚带爬,吓得身子直直颤抖。
“锦王殿下,这是?”岁儿将食盒放下,看着锦王替小姐盖好被子。
上官云铭摇了摇头道:“本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方才,三嫂落水,是三哥救了上来。而连心,就在湖边。三嫂的丫环还扯这连心说她害了她家小姐。但本王感觉,连心不是这样子的人。”
岁儿一听,咬牙切齿道:“难怪王妃要让我去厨房拿糕点,都是她算计好的。还有宁翠那个贱婢,她肯定胡说。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害王妃呢。”
“你是连心的丫环,连心就交给你了。本王不便在此多留,这就告辞。”
“岁儿谢过锦王。”
岁儿打来水,用布巾沾湿后拧干,她小心翼翼地帮连心擦脸,嘴里轻道:“小姐,人们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岁儿相信,小姐是清白的。老天爷也会帮着小姐的。”
连心嘤咛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岁儿心中一喜,却是小声喊道:“小姐,你醒了?”
连心眨了眨眼,才聚焦在岁儿的脸上,她有些迷茫,道:“岁儿?我怎么……”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后劲继续道:“我记得我已经起身了,怎么又躺在了床上?”
岁儿帮着她坐起身,解释道:“是锦王送小姐回房的。岁儿没用,岁儿刚入水园,只瞧见锦王抱着小姐回屋。小姐,王妃落水,你还记得吗?”
连心想了想,恍然,拉着岁儿的手急急地问道:“姐姐落水,被救上来了吗?她怎么样了?”
“哼!怜妃倒是关心起悠儿来了。”上官云清沉着脸,带着嘲讽地笑,用力地推开屋门,又道:“恐怕是猫哭耗子。”
“见过王爷。”
上官云清走到她的床边,看了她一眼,“怜妃刚才的身子可是好的很呢,怎么,才一会就病了?如此孱弱?”
“臣妾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罢了,无大事。”连心低着头,岁儿在一旁也低垂着头。
“哦?刚才的戏倒是演的精彩。本王倒想请教怜妃,这其中的精髓是如何得来的?”
连心思索,王爷的这番话如此不着边际,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说话?”上官云清大臂一挥,一手捏上了连心的下颚,逼迫着她与他直视,“如此呢?怜妃还是不愿意开口吗?”
连心别开眼,“臣妾不懂王爷的意思。”
“很好。怜妃似乎每次都想挑战本王的耐心,殊不知,本王最缺的便是耐心这个东西了。”话刚说完,他以另外一只手拉起她的手臂,一个旋身,连心被迫下了地,而上官云清的一只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王爷!”岁儿扑上去跪在地上扯着上官云清的衣袍求着,“王爷,怜妃没有任何的错,您不能这样对她啊?王爷……”
上官云清斜了她一眼,抬脚便踹上她的胸口,“滚开,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岁儿受了一脚,背撞到旁边的墙上,心口一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岁儿!”连心惊呼,“岁儿……”
“你现在这种情况还顾别人!”上官云清心中气怒,手上渐渐加了力道。
“三哥,你干什么?”上官云铭没寻着三哥这才返身回到水园,竟没想到,三哥正狠力地掐着连心的脖子,“三哥,你放手!”
“五弟,三哥说过,这是三哥的家事,你莫插手。如若不然,休怪三哥不念兄弟情谊。”
岁儿爬过来,趴在地上伸手扯着上官云清的衣角,声音孱弱,“王爷,怜妃惜你,喜你,更爱你,她断不会伤害你所爱之人。这个道理我做丫环的都懂,王爷必定也能懂。怜妃的心,早就是王爷的,王爷你若不爱她,不放她,也不该这么伤害她啊?”
上官云清眸子一凛,回看连心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突然心中不忍。本想放开她,但一想到,她竟敢伤害悠儿,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三哥!”上官云铭惊呼,已冲了上去,与上官云清打斗起来。
上官云清一手捏着连心的脖子,一手抵挡着上官云铭的来袭。有一个带在身边,回击一次次受阻。他狠下心来,将连心送至自己的面前。
“啊……”上官云铭收手不急,一掌击上连心的胸口。
“小姐……”岁儿大呼。
上官云清突然松了手,连心捂着心口,慢慢地滑落下身子。
“连心……”上官云铭抱住她,见她嘴角有血液滑出,便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我带你去找大夫,你会没事的。”他将她横抱在怀里,一个大步朝外奔去。
上官云清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将一个女人挡在自己的身前。想到连心刚才的眼神,那里面,不是恨,不是怨,只是浓烈的悲伤。他伤了她吗?他伤了她。可是,若不是她伤了悠儿,他也断不会如此惩她。要怪,只怪她自己不识抬举。
哼。他嘴角勾起,一阵冷笑。没人可以伤害悠儿,即便是她。
上官云清本抬步就想走,似乎又想起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丫环。他一掀袍子,蹲下身来。两指号上她的脉搏,脸上是清冷的表情。无片刻,他从怀里摸出一瓶东西,丢到岁儿的面前。
“这东西对你的伤有帮助,不出三日,便会恢复原样。”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若你的主子还那么不识好歹,即便要你这个奴婢死在本王的面前,本王也绝不会再给你任何开口的机会。你方才的话最好咽在肚子里,若是让王妃知道了。本王定不饶你。你好自为之。”
上官云铭抱着连心上了自己的马车,他怕一路的颠簸会影响到她的伤势,便继续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马车是向着自己的府邸而去的,他刚才也已遣了下人先一步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在锦王府里候着。他知道自己借此机会将她带入自己的王府必有不当,但他决不允许三哥再来伤害她。
连心已经昏迷,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眼中一片爱怜。她本就是他的嫂子,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宁愿冒着不敬之意直呼她的名字,但他就是不愿意让自己就此将她视作自己的三嫂,那样,一切便成了定数。现如今,带她回府,他相信来日方长,不管用什么方法得到她,他都会一试。哪怕对方是那个宠他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