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太监马巧儿,到哪儿都阴魂不散的跟着,看来他真成太后的裤腰带了,走到哪栓到哪。
“奴婢参见太后,奴婢斗胆闯进来只因为……”
“原来是连城,哀家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太后见势下台,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让暗夜将行刺之事查明。
现在她光明正大找了个垫背的,她想她的儿子那么爱那个贱人,他应该也不愿查下去,因为真相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来干什么?”暗夜本来看着周贵妃的眼,迅速移到了连城身上,他不悦的瞪着她。
连城对于暗夜的疑问根本不予解答,她只抬头回报了一个白眼。
周贵妃泪渍未干,她惶然的看着暗夜的脸,却发现他脸上的神色前所未见,他看着她不再是厌恶,更像掺杂着其他东西在里面。
可她长的这么丑,按理说她的夜不该会为她所动啊,可明明他的眼神不对。
“启禀太后,其实奴婢也只是奴婢,本来也没什么资格跑来说事的,可是那日行刺之事奴婢可是目击者。”
“哦?你看到了什么?”太后的指甲深深扣进掌心,她面带冷意,肃然得近乎凛冽。
“奴婢倒真想看到什么?可奴婢没那么敏捷,也没成功扒开那个黑衣人的面具,所以奴婢虽是个目击者,却是个什么也没看清的目击者。”连城一字一句,回答的清清楚楚。
“既然什么也没看清,那你跑来又是为何?”太后脸色稍转,眼角带着冷冷笑意,她最好什么也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要知趣的当没看见,不然她就真的该死了。
“那晚贵妃娘娘为王上挡剑几乎送了性命,如果娘娘想害王上,为何要挡?所以以奴婢的小见识,觉得娘娘不可能害王上,还有奴婢想求太后,让王上收回臣命。”连城说了半天,总算说了到自己的事。
“收回成命?哀家不知所为何事?”太后冷笑一声,扣进掌心的指甲总算松开了。
“王上要立我为妃,还是个丑妃,奴婢不愿!”连城鼓着小嘴,略带不快。
“原来连城是为此事而来,哀家想问你究竟是不愿为妃,还是不愿为丑妃?”太后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什么妃也不要,奴婢知道太后您是最美最宽容最心善最……”连城为了不想当妃,恨不得把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一股脑全扣到太后头上,“反正太后您就是最好的太后啦,所以奴婢才斗胆求您的。”
连城赞美的高帽子让太后也有点心酥了,不过她可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忘乎所以,立妃是王上的事,她本不想插手,可连城的请求,她倒想顺水推舟了。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暗夜放开搂住周贵妃的手,他气愤的走到连城身边,真想一脚踹开这个不识大体丑女人。
周贵妃的身体因为暗夜的一时松手,而略微向前一倾,还好她稳的快,可是她的心并没稳的这样快,还在失落中跳动着。
“夜儿,哀家不想干涉立妃之事,只是哀家想把连城带回去亲自调教,你看如何?”
暗夜正想回拒太后,没想到连城却抢先一步发表了意见,“太后,奴婢愿意跟您回去,只是求太后还是干涉一下立妃之事,奴婢长的这么丑,怕影响王上英武不凡的形象啊!”
“除了丑,还有其他理由吗?这个理由似乎不能说服哀家。”太后忽变和蔼,她亲执连城的手,表现的相当亲民。
“理由?那奴婢想斗胆问王上为何要立奴婢为妃?”连城紧握住衣袖看着暗夜,倘若他是炎烨,她不仅会答应,而且还会迫不及待的答应,但对方是暗夜,骂她打她虐待她,并且还妻妾成群。
她毫无办法,只能试探性的问问,她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看着他明黄色衣服上描绘着的黄金腾蛇,尖利的牙齿,怒张的口让她冷得打颤。
“孤不喜欢刨根问底的女人!”暗夜旁若无人的一把提起连城的衣领,十指间的骨胳捏的咯咯作响,好看的绿眸带着愠色。
“正好奴婢我天生就喜欢刨根问底,王上既不喜我这类女人,何不放手?”连城强作镇定与之对执。
“没人能左右孤的决定,记住了,别妄想不该想的东西!”他竟伏上她的耳,低沉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周贵妃的脸色变了,她的唇紧咬,手堪堪停在那里,仿佛不知道要把手放在何处,转而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
如果说她希望王上能找到更好的女子,那都是撒谎,她一点也不希望别的女子来占据她爱人的心,虽是自私的想法,可面对爱人,谁能不自私。
可让她嫉妒这么一个救过她的丑的惊人的女子,有必要么?也许是杞人忧天了。
“好了,夜儿!哀家不管你立谁为妃,可你应记得后天是你父王六百年的死忌,死忌三月之内,魔界人人都要服素缟,禁嫁娶,难道你连这也忘了不成!”太后到最后,总算打出了一张王牌,这让连城的心放松不少。
“母后,儿臣不敢忘,所以儿臣明日就要封连城为妃,父王死忌之前魔界并无任何禁忌。”
“什么?你……”连城刚放到肚子里的心,重新又跳了出来,太后的王牌不仅没打好,反而让对方胡牌了。
“夜儿,既然你执意如此,哀家……”太后强忍忿色,紧咬牙齿,一字一句皆从牙缝里费力的迸了出来,字还没迸完,就听到一声焦急的呼唤。
“贵妃娘娘,你怎么了?”那个三八不知从那旮旯里看准时机,蹦了出来,正好适时的表现了她的一片赤胆忠心。
“幽歌,幽歌。”暗夜恍若吃了强效回心转意丹,立马弃了连城,奔着他的爱妃去了。
周贵妃这一晕恰如一场久旱逢甘露般的及时雨,正好病了两天两夜,成功的打乱了暗夜想要立连城为妃的计划,而且这场病不仅没让暗夜对她心生不满,反而觉得亏欠了她似的,对她更加宠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