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以微薄绵力阻止了一场杀戮,估计那时老天爷睡着了,而且睡的还很死,如果现在还指望自己还能再寻个机会施暗夜以恩惠,那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被周公抓走了。
早知道啊!早知道当时就多要几个承诺了,可现在迟了,太迟了。
“王上,王上……”一个扎着两个小圆髻,矮墩墩的小宫女急奔而来。
连城一看那小宫女,惊呆了,她几乎忘了立妃一事,“尼玛,坑爹啊,这不是传说中的凤姐么?”
连城激动不已,虽然自己和那个凤姐毫不相干,可如果她也是穿来的呢?她伸手一把握住小宫女的肩膀,连嘴唇都微微颤抖着,“你,你是凤姐么?”
“快放开我啦!我有急事禀告王上。”小宫女急着甩开连城,她首要任务是找王上。
“三八,找孤何事?”暗夜一把推开连城急问道。
“参见王上,太后带人去了幽歌苑,奴婢我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跑出来,向王上禀告的!”小宫女一副忠诚无比的模样。
“她去干什么?”暗夜来不及思索,抛开连家两姐妹,飞也似的走向幽歌苑了。
连霓裳的心又被狠狠剜了,她的眼睛露出的是满满的恨意,这个连城还没对付完,那个该死的周贵妃又派人来搅事了,看来她这个美人的前途还是颇为坎坷的。
她就不信了,凭她的美人头衔,还不能把那个周贵妃给压死了。
小宫女屁颠颠的也想跟着去,却被连城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了衣角,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没摔一跤,“你拉我做什么?”小宫女没好气的狠狠白了一眼连城。
“你是凤姐么?”连城坚持不懈。
“你怎么知道的,我家乡的人都叫我凤姐。”小宫女这才有时间理会下连城,不过她的时间可不多,她还要跟着王上回幽歌苑呢,那个太后可是气势汹汹来的,越是危及的时刻,她越不能躲,不然怎么能显出她的忠心不二。
连城一听会错了意,她心一喜,嘿,嘿有门!“你的家乡是二十一世纪么?”连城趁热打铁的问道。
“什么二十一世纪?我听不懂,你快放开我啦!”小宫女挣扎着要走,这个丑八怪老拉着她做什么,耽误她成忠心奴婢的机会。
“你真的不懂?”连城还不死心。
“烦死了,快放开我,奴婢知道你是谁,你问柠檬就知道了!”小宫女死命一挣,急得鼻孔都要冲上了天,其实她早就知道连城了,她心里还小得意,小平衡了下,本来她对自己的相貌深以为憾,可这魔宫竟来了个比她更丑的。
有了比较,大家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丑了。
连城失落的放下了手,周贵妃已经让她空欢喜一场,现在又上演了第二场空欢喜。
连霓裳刚想嘲笑连城,偏偏连城箭步如飞跑的快,硬是没给她机会。
原来连城想到太后不知是为何去幽歌苑,她还是有些担心和好奇的,她步暗夜,三八之后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幽歌苑。
“夜儿,哀家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置这贱人?”连城刚迈进幽歌苑的大门,就听到太后冷冽如数九寒风般的声音。
“不知母后兴师动众跑到幽歌苑,所为何事?”暗夜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周贵妃。
他的手轻抚上周贵妃的脸颊,温柔的替她拭去委屈的泪。
“夜儿,难道你还想袒护这贱人?且不说她是低贱的人类,就凭她故意弑君,这一大罪就足以将她凌迟。”
“母后,那日行刺之事,是幽歌替儿臣挡了一剑,不然母后此时怕已见不到儿臣,母后只有赏她,为何罚她?”
“她是为你挡剑,可如果你不中血咒,如何能让别人杀你,那紫晶钗是哀家在她刚入宫时赏赐的,魔宫内只一件,难道不是这贱人下咒害你?”
“母后的记性倒真好,连五百年前的事都历历在心,紫晶钗的事幽歌已跟儿臣说过,那钗于一月前就失踪了,至于是谁拿去陷害幽歌的就不得而知了。”
“陷害?哀家看不是陷害,而是夜儿你有心偏袒这个贱人。”
“偏袒?难道母后真的想让儿臣把事情查清?母后就不怕真相公之于众?”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绿眸微闪,但太后就是太后,面对再大的事都能不露形色。
“王上,臣妾不忍看你为臣妾而闹的母子失和,是杀是刮,臣妾甘愿领罪。”周贵妃的眼里透露着几分坚定,她知道她的夜为了她,撒了谎。
她知道雄黄是谁涂的,血咒是谁下的,可她不能说,她还有个最重要的人需要自己保护。
暗夜一把搂住周贵妃,他的手捏的连指尖都发白,可他的声音却轻如春风,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放心,一切有孤!”
地下跪着乌压压的一群宫女,每个人都恨不得让自己的脸埋到衣领里去,不敢出一口气。
至于那个赶回来要忠心侍主的三八此刻正躲在一个隐的不能再隐的角落,她除了在心内祷告,她的主子化险为夷外,其它的还真没能体现她忠心的举动。
连城在殿外听到几人的唇枪舌战,一时不知是去是留,那个太后可是个不好惹的主,最后她强烈的道德感战胜了胆怯的心,决定要进去帮衬帮衬。
当然能让连城这么不怕死的去找死,不仅仅因为道德感,还因为周贵妃长的和安琪一模一样,她刚刚也听到了,这个贵妃竟是个人,真真实实的人,怪道她见周贵妃和暗夜那个时,没见她变成蛇啊妖啊的。
只要是人就是她的同胞,虽然她已经堕落的变成蛇妖,可在她的心里,骨子里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人,正而八经的人。
她的脚就这样跨进了这道门。
“大胆奴才,这地方也是你能乱闯的?”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穿过连城的左耳,连城掏了掏右耳,这个难听的声音很快的便从右耳走出了,她全当他放了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