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你不要那么紧张,这次的事,很简单,我只要你当着某个人的面说一句话。”
朱大贵也沉下脸,“哪个人?什么话?”
陈熙最不喜欢的就是觥筹交错的应酬,没办法,有时有些事,人在其位,再怎么厌恶,也要迎着头皮上。
就比如眼前,这大好的时光,他却在陪从法国来的一个项目经理吃饭。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那些莺莺燕燕,看他浑身冰冷,即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只能望而生畏的去俯在其他男人耳边,柔声低语。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起身走到门外去抽烟,指间才点燃猩红,有个边打电话边走路的男人,就就和他擦肩而过。
听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有些年纪了,陈熙把香烟送到嘴边,闭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正想朝半空吐出一串烟圈,却在听到那个说的话时,猛然止住了。
“乖女儿,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顿了顿,在听到那头人的说话后,一声惊呼回荡在冗长精致的回廊里,“你说凌漠要杀了叶晨?”
朱大贵用最大的声音,故意吼出这句话后,就站在原地,没再朝前,他在等身后抽烟的年轻男子追来。
果然,只几秒钟,他拿电话的手腕已经被人抓住,身高关系,逼的他不得不抬起头,才能和来人对视上。
“陈熙。”看清来人是谁,朱大贵又是一声惊呼,这次的呼叫,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阮川寒最后要他演的戏,是给陈熙看到。
这时,陈熙也看清眼前人是朱大贵,他同样很惊讶,“朱叔叔,你刚才说什么?”
陈氏和朱氏同在X市,而且当朱大贵还没发迹前,陈家的猪肉基本都是买的朱大贵的,他常常去送货。
两个在年纪上可以做父子的男人,自然很熟悉。
朱大贵忽然犹豫了,他再怎么头脑简单,在知道凌漠和陈熙的关系后,也知道阮川寒让他故意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女人呐,果然是红颜祸水。
看朱大贵不说话,陈熙再次抓住他的手,“朱叔叔,你刚才说凌漠要杀了叶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声音急促,神情焦急,足可以看出陈熙有多么喜欢那个叫叶晨的女人。
朱大贵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当看到不远处走出包厢那个人森然冷凛的脸,他涌到嘴边的话,再次吞回到肚子里。
低下头,没再去和陈熙对视,只说:“我也只是听凤凤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去凌漠别墅看看。”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一抬头,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看着空荡荡的回廊,挂在廊壁上精致唯美的抽画相,朱大贵心里一阵恶寒,这个有是非的地方,他还是赶紧带女儿离开的好。
叶晨是被一阵狂啸的引擎声惊醒的,她睁开眼,只觉得脖子很痛,就像被人折断了一样。
感觉什么不对,她朝身边看去,当看到正坐在驾驶室里开车的男人,不由一阵心安,于是,再次闭上才睁开的眼睛。
这个男人,无论是在怄气,还是愤怒时出现,总会给她一种心安的感觉。
“你这副模样,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对和那个姓周的医生发生的事,回味无穷!”冷冷的,不带任何情面,讽刺意味十足的声音从那个男人性感的薄唇里逸出。
“你什么意思?”游走的很远意识,随着身边男人阴戾冷肃的气势,渐渐的来回到大脑里,她察觉到不安,放在身边的手,不觉握紧成拳。
“我什么意思!”男人一声冷哼,侧过头,两道如炬的目光,就像两把剜刀,狠狠的剜向她,“快活完了,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回味其中的感受!”
他的话,真的很难听,叶晨死死咬住下唇,巴掌大的小脸血色尽失,意识回归后,她也感觉出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种不对,不是来自身体上,而是……她低头看去,果然,当看到裹在自己身上的白被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用力用力敲了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她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身上的,特属于某个地方的被子,凌漠火气更大了,本就开的飞快的车,更是被他油门踩到底。
这样的速度,车很快停到了别墅车库里,叶晨意识到了危险,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就是不肯下车。
男人彻底失去耐性,打开车门,就把缩在车椅上的人,用力朝下拉去。
叶晨反抗,男人俊眉一蹙,力气更大了,随着他长臂的一个用力,叶晨整个人直接摔到车外。
踉跄摔倒地上,对现在的叶晨来说,已经不是最狼狈的,最让她狼狈的是,随着男人的拉扯,她的挣扎,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到地上。
现在的她,可谓是赤身裸体的暴露在空气里。
即将正午的太阳,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这样的天即便穿着单衣,也不会有任何凉意,叶晨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笼罩到身上的阳光,仿佛成了一桶冰冷的水,让她每个毛细孔呼进去的空气,都是冷若如冰的。
她的肌肤很白,真的可以用“秋水为神玉为骨”来形容,在金黄色的日光下,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竟然美的那样惊心动魄。
这样羸弱白皙的绝美,落到男人眼里,心里怒意更甚,这样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美好,却被别人玷污了!
他有种杀人泄愤的冲动。
叶晨没看他,而是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了,头埋在双腿间,双手环抱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