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碰到叶晨,凌漠已经飞快走过她身边。
“喂,凌漠,晨晨怎么了?”朱凤凤看着他的背景,大声叫道,凌漠却是没有丝毫理会。
脚步没他快,等朱凤凤追到医院门外,凌漠已经把叶晨塞进汽车里,发动引擎朝前急驰。
朱凤凤有些摸不清门路的站在医院门口,百思不得其解的挠挠头,朝路边走去。
A市最高档的夜总会,某个包厢里,一袭黑衣的男人举杯看着站在包厢中央,有些紧张的中年男人,“朱总,比起一些其他的人,你真是很识实务,放心吧,我绝不会亏待你吗,这次A市填海的计划,将非你莫属。”
朱大贵附和着干笑两声,“阮书记客气了,朱大贵现在还没有到A市发展的打算。”
“可是你的千金,好像比较喜欢这里。”阮川寒把酒杯送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
“我这次来,就是要把她带回去的。”朱大贵额头上滑过冷汗,他真的想不明白,只是中规中矩做生意的自己,什么时候会惹上这么个难缠的官场上的人。
包厢里的灯光很昏暗,他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仔细打量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三天前发生的一幕,涌到眼前。
那天,他正谈好一笔生意回朱氏的路上,车却被半路杀出的另外一辆车给拦住。
不等给他开车的司机弄清什么情况,已经被人打昏,他则被穿着一身黑衣,类似保镖的人,带到另外一辆车上。
宽敞的后座上,当时坐着的就是阮川寒,他虽然不怎么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对各市官场上的顶头人物却还是都认识的。
“阮书记,你好。”对着一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人,他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朱总,你认识我。”阮川寒始终闭着眼睛。
他这副模样,让人猜不透他是真的累了,在闭目小憩,还是根本不屑,正眼看这样一个靠彩票发家的富商。
“认识,像阮书记这样年轻有为的青年,我当然认识。”朱大贵这话看着是讨好,却也是实话实说。
阮川寒终于睁开眼睛,对视上那样一双深到根本不见底的眼睛,朱大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一阵凉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我这次来,是想麻烦朱总帮个忙。”他别过头朝窗外看去,独留一个刚毅的侧脸给依然心有余悸的朱大贵。
“阮书记,只要朱某帮的上忙的,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朱大贵擦了下额头上冒出的一层又一层冷汗。
民不和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阮川寒冷只是一声冷笑,“朱总,还真是会说话,我怎么会要你肝脑涂地呢。”
他敲了下车门,很快,后座上又多出一个人,却是朱大贵很眼熟的一个年轻女人,在脑海里飞快搜索了一遍,还是没能想起她的名字。
“叔叔,你好,我叫严莉莉。”年轻女子对着他笑了笑,主动自我介绍。
听到“严莉莉”这个名字,他才恍然大悟的哦了声,怪不得眼熟,原来是女儿朱凤凤的高中同学皆同桌。
乘他发愣,严莉莉已经挽上他的胳膊,把头也靠到他肩膀上,这动作,不是关系发展到一定地步是做不出来的。
“阮书记,你这是……”朱大贵身体僵住了。
“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一个月,但是,三天之后,就会被人女儿弄的流产。”阮川寒不以为然地说。
“什么?”朱大贵差点当场跳了起来,还好,他肥嘟嘟的体型,让他只是来了个蹦的动作,头撞到车顶,人却依然坐在车椅上。
“朱总,反应这么强烈,该不会是真的想让你的独生女儿,在三天后出现什么意外吧。”阮川寒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冷冷的,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人这一生,想要平平安安的活到老,还真不是件易事,除了生病,还要时不时提防意外发生。”
这是不带任何威胁词语的恐吓,却是让朱大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不该是一个为官者说出的话,当然了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本也不是个为官者该做出来的行为。
于是,当天等他回朱家别墅,身边就多了个严莉莉,两天后,他更是按照阮川寒的提醒,带着她高调的出现在女儿朱凤凤面前。
这么多年来,伴随着榜上身的“巨富”一词,他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不过却如外人看到的,从来不带回家,更不会让她们怀上孩子。
在他心里,对着朱凤凤母亲的愧疚,让他很早就决定这辈子只有朱凤凤这么个女儿。
叶晨他是不认识,但是凌漠他还真认识,当从女儿嘴里知道叶晨和凌漠的关系,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阮川寒利用朱凤凤威胁他,就是想对付凌漠。
他只是个父亲,有人拿女儿朱凤凤威胁他,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听从别人。
然后才会有朱凤凤被刺激的买醉,叫来叶晨的这一出;再会有今天严莉莉被朱凤凤踢上一脚,送医院抢救这一出;更会有叶晨也会和朱凤凤一起出现在急症室门口的一出。
回忆到这里就此打住,朱大贵壮着胆问阮川寒,“阮书记,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女儿回去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阮川寒放下酒杯。
“什么事?”朱大贵后背再次僵了僵。
说实在的,他虽然不知道阮川寒让他利用朱凤凤把叶晨引到医院的目的是什么;叶晨匆匆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潜意识里,他都不想在去设计那个真心对他女儿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