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怕拉罕又向南迁,在卡代施和书珥中间的草地里搭起了帐篷。那里是基拉耳国的领土,亚伯拉罕常去拜访基拉耳王亚比米勒,和他给为友好。
亚比米勒的妻子、女仆患有不育症,听亚伯拉罕说撒拉是他的妹妹,亚比米勒便把撒拉接去纳入后宫。耶和华知道此事,警告亚比米勒不可动撒拉,要把她归还给亚伯拉罕,否则将受严惩,因为撒拉是亚伯拉罕的妻子。
亚比米勒听到后,惊骇不已,他把亚伯拉罕召来,责备他说:“你怎么跟我们这么作对呢?我在什么事上得罪了你,你竟使我和我的国家险些陷进罪孽的深渊。你做的这事太不仁义了。”
亚伯拉罕听了面红耳赤,他辩解说:“我以为这地方的人不惧怕上帝,会因为我的妻子杀死我呢!她也的确是我的妹妹,只不过我们是同父异母,后来成了我的妻子。当我奉上帝的旨意,离开故乡漂泊在外时,我对她说,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你都要说你是我的妹妹,若这样你就是对我做了好事了。”
亚比米勒宽恕了亚伯拉罕,准许亚伯拉罕在他的国内居住,甚至还赠给亚伯拉罕许多羊、牛和奴仆。此外,亚比米勒还给了撒拉1000两银子,作为她在基拉耳民众面前蒙受耻辱的报偿。
因为这个原因,上帝就医好了亚比米勒和他的妻子以及众女仆的病,使他们能够生育。
亚伯拉罕于是可以在基拉耳长期住下去了。但是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亚比米勒同他的军长非各对亚伯拉罕说,既然你们有上帝这个神的福佑,我们就要对上帝起誓,我们要世世代代友好,你的子孙不要欺负我的子孙,我的子孙也不欺负你的子孙。
亚比米勒的人先前霸占了亚伯拉罕的人挖的一口井,亚伯拉罕将这事告诉了亚比米勒。亚比米勒原来并不知道这件事,他马上让人归还了那口井。两位首领就在那井上盟誓。亚伯拉罕就把自己的住地取名为“别是巴”,含义是“盟誓的井”。
虽然使女复甲给亚伯拉罕生了以实玛利,但撒拉一直不育,所以没有嫡出的长子。但以实玛利是使女所生,又是个混血儿,亚伯拉罕多少有些遗憾,他为此常向上帝祈祷。上帝耶和华也多次向他保证撒拉会生儿子,亚伯拉罕定会子孙繁多。
亚伯拉罕记着主的祝福,常常眷顾撒拉。老两冂虽然已经年迈,但都还十分仙健。3位神光临亚伯拉罕的家以后两三个月,撒拉果然有了身孕。亚伯拉罕喜出望外,翘首以盼,等着抱儿子。
到了上帝给亚伯拉罕许诺的那一天,撒拉果然临产了。撒拉高龄生产,虽然因上帝的祝福没有难产,但阵痛和艰难是可以想象的。
当她听见婴儿的第一声哭叫,整个心就像一块悬在高空的石头落地了。她已精疲力竭,但又心怀喜悦,脱口就说:“上帝啊,是您使我喜笑,凡是听见这孩子的哭声的必与我一同喜笑。谁能预先对亚伯拉罕说:‘撒拉要乳养婴孩呢?’只有上帝您啊!”
亚伯拉罕给这个孩子取名叫做以撒。算起来亚伯拉罕此时已经100岁,妻子撒拉也90岁了。
以撒生下来的第8天,亚伯拉罕照着过去与上帝的盟约,给他行了割礼,作为遵守上帝律法的纪念。
以撒渐渐长大了。在给他断奶的那天,亚伯拉罕摆出丰盛的筵席,大晏宾客。喜庆之情无以复加。
乐极生悲。因从妻夏甲隐忍才暂时平息的矛盾,如今又尖锐起来。以撒虽然算是嫡出,应当享有家产的继承权,但毕竟比夏甲所生的儿子以实玛利小很多,长子权到底归谁,并非笃定的事。撒拉自己年纪已老,加之高龄生产,更使血气早亏;万一突然间有个三长两短,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一天,撒拉看见以实玛利在帐篷外与邻居的孩子嬉戏打闹,四顾无人,就对亚伯拉罕说:“你把这使女和她孩子赶出去!因为这使女的儿子,不可与我的儿子以撒一同继承产业。”
亚伯拉罕当下没有回话,他为此十分忧愁。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上帝耶和华对他显灵了,告诉他:“你不必为这童子和你的使女忧愁。凡撒拉对你说的话,你都该听从。因为只有以撒生的,才要称为你的后裔。至于使女的儿子,我也必使他的后裔成立一国,因为他是你所生的。”
于是亚伯拉罕才心有定准,上帝的允诺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第二天清早起来,亚伯拉罕拿出一袋饼和一皮袋水给夏甲,搭在她肩上,又把以实玛利交给她,打发他们出了家门。从此父子再没有团聚见面。
夏甲似乎早有精神准备。听到主人要打发自己离去,她并不感到震惊,默默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带着孩子走了。
心神不定地茫然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可怜的夏甲在旷野里迷了路,皮袋的水也用尽了。夏甲再也按捺不住长期被压抑的情绪,就把孩子撇在小树底下,自己走开约一箭之遥,相对孩子坐下,放开嗓门嚎陶大哭:“我可怜的儿子,我不愿看见你死。”
不懂事的孩子见妈妈哭,自己也哇哇地哭起来。母子俩的哭号声传到上天,上帝听见了。
上帝就派使者从天上呼叫夏甲说:“夏甲,你为何这样呢?不要害怕。上帝已经听见童子的声音了。起来!把童子抱在怀中,我必使他的后裔成为大国。”
夏甲这才镇静下来,止住了嚎哭。她擦干眼泪,就看见一口水井出现在面前,她爬下去将水袋盛满了水,拿回来给儿子喝。
得救的母子在沙漠中找到一个地方安顿下来,独立地过起日子来。
以实玛利渐渐地长大了,成了一名技艺超群的弓箭手,常常带着猎物满载而归。他时常去埃及军中供职,母亲为他娶了一个埃及姑娘为妻。
阿拉伯人至今认为他们的始祖是以实玛利,并且相信以实玛利和他母亲埋葬在麦加的卡巴黑石——伊斯兰教最神圣的圣物之下。这个传说收入了《古兰经》。
老亚伯拉罕把以撒爱得像心头的肉。这种爱,只有老年得子的人才可以体会出来。
有一天,上帝想考验亚伯拉罕对自己是否忠诚,就在亚伯拉罕祈祷至深夜时呼叫他的名字:“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应声伏首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主啊,您的仆人亚伯拉罕在。”
上帝命令他:“你带着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你所爱的以撒,往摩利亚地去,在我所要指示的山上,把他献为燔祭。”
上帝耶和华隐去。亚伯拉罕把神的指示默记于心。
清晨起来,亚伯拉罕只说要到摩利亚去祭神,并没有告诉家里人有关神谕的事,怕他们阻拦。他吩咐人备好驴、劈好柴,然后就带着两个仆人和他儿子以撒踏上了去摩利亚的路。
第三天,他们来到神指示的那座山前。亚伯拉罕举目远远地看了看那山,就对仆人们说:“你们和驴在此等候,我与少爷上山去拜拜就来。”
亚伯拉罕把燔祭要用的柴放到儿子以撒身上,自己手里拿着松明与刀,二人准备一同登山。
儿子有些好奇,便问:“父亲哪!”
“我儿,我在这里。”亚伯拉罕回答。
“请看,火与柴都有了,但燔祭的羊羔在哪里呢?”孩子还蒙在鼓里。
亚伯拉罕抚摸着儿子柔软光洁的金发,无限爱惜。他怎么忍心将实情讲出来呢?“我儿,上帝必自己预备作燔祭的羊羔。”
不多久,父子俩就到了上帝指定的地方。亚伯拉罕在那里筑起坛,把柴摆好,又把儿子捆绑起来放在柴上。小儿子吓得哭了。
亚伯拉罕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拿刀就要杀他的儿子。
说时迟那时快,耶和华的使者从天上呼叫他说:“亚伯拉罕!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拿刀的手在空中停住了,他回答道:“我在这里。”
天使这才说:“你不可在这童子身上下手,一点不可害他!现在我知道你是真正敬畏上帝的了,因为你没有将你的儿子——就是你的独生子留下不给我。”
亚伯拉罕的诚心上帝已经看到了。燔祭的目的,无非聊以表示敬神之意而已。可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也不能白走一趟呀!不用儿子,又用什么作燔祭呢?
“咩咩!”亚伯拉罕听到几声羔羊的鸣叫,回头观看,但见一只公羊的两角被扣在稠密的小树之间,动弹不得,正在挣扎。他就取了那羊,代替他儿子献为燔祭。
亚伯拉罕想,原来上帝只是考验我而已,我的主对一切都早有安排,就把那山叫“耶和华以勒”,意即耶和华必有预备。直到今天,以色列人当中还流传着一句话:“在上帝的山上,他自有准备。”
祭献已毕,上帝派使者第二次来到他面前,为他祝福;再一次许诺,会让他的子孙如天上的星、海边的沙那样繁多。亚伯拉罕心领神会,感谢上帝。
亚伯拉罕拉着儿子下山,与仆人会合,一块回住地去了。
《圣经》用亚伯拉罕的以子献祭的故事,说明信仰和信心的力量可能胜过一切。
因为有誓约的制约,亚伯拉罕在基拉耳的别是巴住得很好,亚比米勒待他也不错。但是周围的一切,常常令他想起自己那被赶出家门的爱妾夏甲和长子以实玛利,他的心情总是莫名其妙地不畅快。
于是,亚伯拉罕决定又一次迁徒。他来到迦南的基列亚巴,也就是希伯仑,他曾在那儿的盆地中幸福平安地生活过。不过很不幸,撒拉在那里去世了,可能是长途跋涉加速了她的死亡。撒拉享寿127岁。
亚伯拉罕为失去这样一位终身相濡以沫的伴侣而恸哭。他扑在撒拉的灵床上,老泪纵横。
然而,他不得不很快从这种悲苦中站起来,因为还有很多事等待他去处理。
他找到当地土著赫人(赫梯人)的王,拜求他恩准把撒拉埋在他的国土上。赫人的王对亚伯拉罕丧偶表示同情,在赫人的墓地里拨出一块地方给撒拉作坟场。
他说:“我主请听,你在我们中间是一位尊大的王子,只管在我们最好的坟地里埋葬你的死人,我们没有一人不容你在他的坟地里埋葬你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