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顿时脑门冒出三道黑线,面前这穿着红色吉服的女子莫不是傻子,竟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何人吗?他暗自叹息一声,真是可惜了,瞧着长得挺好看的。
见那少年半晌不语,目光里又是同情又是惋惜的,苏绘意十分纳闷,便又问道:“你是谁?”
“我是云翼。”少年答道。
“云翼?”苏绘意眉头微皱,她敢保证,“云翼”这个名字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说。
少年又说:“云霄寒是我哥。”
苏绘意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其实还是弄不清楚这少年怎么成了云霄寒的弟弟,云霄寒怎么成了眼前这少年的哥哥,她是从未听云霄寒说起过他还有个弟弟的。罢了罢了,回头云霄寒来再问一问他,现在还是巴结好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叔子是要紧。
想到此,她赶紧起身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抓起一把糖果就往云翼手里塞,笑盈盈地说道:“吃糖吃糖。”
云翼望着手里的糖果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是多没眼力见啊,没看见他是在生气吗?她这么
客气友善,他都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了。
这些年,他一直和爹娘在南疆,和哥哥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回帝京,却是哥哥成亲。一想到以后哥哥和眼前的女人相亲相爱,不能像以前那样疼爱他,他就很伤心很生气,所以他才会跑到新房来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警告她,哥哥是他的,不许她来抢。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眼前这情形,他今晚注定是无功而返了。云翼懊恼地瞪了苏绘意一眼,转身跑开了,倒是弄得苏绘意十分莫名其妙。
她指着云翼的背影,奇怪地问道:“连翘,你说这孩子唱的是哪一出?”
连翘摇头轻笑,走到门前刚要把门关上,刚好看见云霄寒来到门前,立时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姑爷”。
云霄寒双颊微红,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步履仍旧稳健,不偏不倚地直直走向苏绘意,与此同时还向身后的连翘摆摆手,“你下去吧。”
“是。”连翘恭谨地答了一声,出去后还十分细心地关好了房门。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再看了一眼微醺的云霄寒,苏绘意心里的小鼓紧紧密密的敲开了,传说中的洞房花烛夜这是要宣布开始了吗?
云霄寒黝黑的眸子波光流转,一步一步将苏绘意逼向床边,目光似嗔似怒,倾身下来,就在苏绘意犹豫着是要推开他还是任由他将自己压倒在床上时,他却就此停住,只是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唇角漾开一丝笑,长臂一伸从床上捡起了她擅自揭开的喜帕。
他的手轻轻拂过喜帕上精致的图案,目光里含着的温情和幸福是苏绘意从未见过的。他说:“你自个怎么把喜帕揭了,这是我该做的呀。’”
说着,他便将喜帕重新盖在苏绘意的头上,再一次,苏绘意的眼前被一片红艳遮住,什么也看不到,却感觉得到他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就在自己的耳畔。
脸上仿佛就像着了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也不顺畅起来,一下重过一下,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干些什么。
他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温热的唇隔着喜帕,轻轻的,准确无误地落在她同样温热的唇上,然后便一路滑到她的耳边。
他说:“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