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大人,让陛下养好身子才是的最重要的,是不是?”
“是!太后说的是。”
“各位大人还有事吗?”
“太后!陈丰和金卫中两人已正法,内阁一下子少了两位大臣。习载和李持从在朝多年,政绩卓越,正可弥补空缺,请太后皇上定夺。”赵治眼色一使,边上立马有人出奏。赵治虽然多少知道赵懿为何突然上朝,也想试探一下她的心意。
哪知赵懿想了想才道:“内阁一品大臣用人宜慎,诸位大人如有疑议,不妨各陈已见。”
这意味着赵懿并不准备答应赵治,起码心里不愿意。可毕竟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别人弄不明白。廷下的想附和,想反对的,一时到也不敢开口。
“各位都是国之栋梁,上朝是为了议事,都不开口,想变哑巴不成?”
僵持中,张全突然跪在一旁“太后,皇上醒过来了,说是想见太后!”
赵懿心里松了口气,眼见赵治脸色大变,匆匆退廷。
“皇上不是想要见我吗?为何哀家来了,皇上反而避而不谈。”
赵懿看他背对自己,一语不发。心中有些恼怒,初见秦赢苏醒的巨大欢喜也被冲淡了。
秦赢终于转过身来冷冷质问道:“太后为何要杀僖嫔?”
“她毒杀皇帝,死有余辜。”
“太后你可有证据?”
“哀家是没有证据。”赵懿说完,见秦赢眼里起的恨意,心中凛然。
“你明明知道她是朕最爱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旁边一直的低头的莹月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秦赢,又低下头。
“她想要伤害你,就得死,这已经是她最好的下场了。哀家是没有证据,可我相信莹月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如果你觉得是莹月做的,那现在不妨就处死她。哀家决不与你为难。”
“你——”秦赢面色铁青的看向赵懿一字一句的说:“就算是欢喜下的毒,朕也不怪她,要知道能死在她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朕是这样想,先帝也是这样想的。”
秦赢这话一说完就见赵懿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不一会她竟留下泪水,秦赢心里一丝丝懊悔。
“好——好——你好本事,你们秦家的人以后是死是活,我赵懿决不多事。”
赵懿扶住一旁的粉蝶,径自的离开。
莹月没有跟随出去,她看着仍是脸色铁青的秦赢忽然说道:“陛下不该那么说!”
秦赢瞪着她,她却没有退却“没有人能看着心爱的人受到伤害而无动于衷,你明明知道先帝是太后一生挚爱。”
秦赢咬牙道:“太后杀的不是你,你当然为她这么说。”
莹月一眨眼,眼泪就这么下来了,“陛下若是没有醒过来,臣妾岂会独活。”
“你觉得朕会相信你吗?”
莹月泪流得更快“臣妾问心无愧,若是陛下不相信,可以杀了臣妾。”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御和宫。
摘星楼,赵懿凭栏远眺,无心欣赏楼里环绕的天籁琴声。徐宣之在屋内双手抚着琴,眼里望着身材高挑匀称的赵懿。
他上次离开京城时,赵懿还是个小女孩,此时的她已经完全长开,浑身上下透着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
他的眼光顺着她轮廓鲜明的侧脸到细长光滑的玉颈,当他的眼尾扫到那高耸的胸峰,心神一跳,琴声应声而断,徐宣之尴尬不已,白皙的俊脸慢慢的染上一层红晕。他暗骂自己没用,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过了一会赵懿才发现琴声已断。转头看了一下仍是面红耳赤的徐宣之开口道:“太傅,屋里太热,到这里来吹吹风吧。”
徐宣之听她这么说几乎无地自容,他顺从的起身,走向背对自己的赵懿。
她的细致柔滑的发丝在风的吹拂下翻飞如浪。徐宣之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在她的身边站定。细细的享受此时难得的亲近。
初见赵懿她已是皇后,是别人的妻子。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选择流浪四海,放逐自己。不过数年,她已贵这皇太后,两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徐宣之看着许久未见的赵懿心叹不已!事实上师出同门,徐宣之虚长三岁,是赵懿的师兄,到现在他甚至还可以记起当年她甜笑着叫他师兄时亲密无间的样子。可是随着身份的转换,那些只能变成遥不可及的记忆。他为了相见,甘愿再次为人师表束缚自己,这是对的吗?
“太后!皇上的病可有转好?”
“已无大碍,太傅不必担心。”
徐宣之口里责备道:“太后行事未免太过鲁莽,万一赵顺他们——为何不等微臣回京再做商量?”
赵懿心里暗笑,在这宫中也只有徐宣之敢这么和她这么说话。
“若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也不会轻易的动手。更何况你要提前回来别人自会提防,此事要成功,就没这么容易了。”
“这次太后和赵治针锋相对,要小心赵治狗急跳墙会对您不利。”
“我知道。现在你也回来了,我想赵治不敢再那么有恃无恐。”
赵懿看徐宣之并不接话,心里暗自叹息,她走到他的身边,放肆的抓住他的手。
“宣之,不要走了,留下来吧?留下来帮我和皇上。”
徐宣之还是不答。赵懿再靠上前去,几乎贴上他的身子。
“宣之,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徐宣之看着她心里百感丛生,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要用计,而且一定管用的美人计。他远离京城逃避了这么久,以为感情总有一天会淡薄,可是现在心里对她的渴望却是越来越深。
他抽开手“我会留下来。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下条件。”
赵懿兴奋道:“你尽管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以后不管要做什么事,你都要和我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