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洛为人稳重,明亮的眼眸中有着一两分洞悉世俗的睿智,“世上最难明白的就是人心,人心不鸪。有的人,他的心藏得很深,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一不一致,没人知道……所以呢,要看一个人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只有用自己的心来感受。”
沉重的声音在房间内久久盘旋不去,帝歌却是目光依旧的盯着老者,似乎根本就没在听他讲话,最后看眼高台起身离开。
“我们回去吧!”冷漠的声音随之传来。
五公主六公主对视一眼,哎!
大哥又在显摆,这次连小十都不给他面子。
还好,总算还有个人给他面子听进去了,不过听完后,小帝岩疑惑了,拉了拉他的衣摆,问道:“父王,为什么你跟十皇姑说得不一样呢?”
“那你十皇姑怎么说的啊?”
“十皇姑告诉我,背叛者杀!忤逆者杀!不能掌控者杀!看不懂的……”
“怎样?”
“也杀!”
“为啥?”
“杀了将心掏出来,那心不就看明白了。”
震撼啊!
五公主六公主两人是彻底傻了!
而帝洛是彻底绝望了,完了!儿子跟着她学坏了。
皇宫大内,一偏僻的角落,宫女大院,穿着统一宫女服的美貌宫女们成群结伴,来回忙碌。
“小美姐,我听说小美姐今天又得渠才人赏赐了。”叫小美的宫女倨傲的一笑,“那是当然,渠才人可是给了我一个漂亮的银镯子。”
“哇!银镯子啊,渠才人真大方,小美姐,你运气真好。”
宫女羡慕的看着她,“哪像我啊,跟着个小小佳人,什么都没有。”小美冷笑一声,撇她一眼,口气冷硬的道:“阿菊啊,在这宫里,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不管玉佳人受不受宠她她都是你的主子。婢子说主子的不是,按照宫规,是要被!”
小美看着小脸煞白的宫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小美姐,我、我……”
“啊!魔鬼,走开!走开!魔鬼……”宫女颤抖着刚一开口,一声凄厉的惊叫声突然响起,不过那些宫女们并没有感到异外,神情丝毫不变,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宫女有些不悦的看着那间又破又旧的房间,起初的恐惧被嫌恶所取代,“她怎么又在发疯了?”
“你知道她是怎么疯的吗?”小美看着刚修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不知道!”宫女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她是三年前进宫的,对宫里的许多事儿都不明白。
“就是因为管不好自己的嘴,乱说了话!”小美莲步轻移,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宫女看着小美离去的背影,耳边盘旋着她的声音,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感一阵后怕。
陈旧狭窄的房间中,灰尘满地,窗花褪了色,破旧的石砌墙壁渗着黑水,潮湿且散发出阵阵恶臭!
“嘎!”破烂的木门被开,一只穿着漂亮绣花鞋的脚踏进屋内,来人摇曳着妖娆风韵的身姿朝着角落走去。
角落处缩着一个骨瘦如材瑟瑟发颤的身影,脏乱的如干草的头发遮住脸,看不清她的相貌。
“走开,魔鬼!走开!好可怕,好可怕……”不过从她恐惧的喃喃声音中可以判定她是个女人。
听到脚步声,疯女人缓缓抬头,无神灰暗的眼眸充满怯懦恐惧,透过稀疏脏乱的头发隐约可见她左脸上有道可怖的伤痕。
伤痕从眉梢下延到下颚,伤口四周腐烂不堪,紫中带黑的腐肉隐隐有些晃动,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原来是又小又细的虫子正在肉中缓缓蠕动着柔软无骨的身子,同时浓黄的黏液从伤口流出,带着阵阵难闻的恶臭。
当疯女人目光触及到那双艳丽的绣花鞋时,原本逐渐平静下来的情绪又瞬间激动,整个身子紧紧的缩成一团,惊恐的大喊大叫,“啊!魔鬼,走开!魔鬼!”
来人停下脚步,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你想报仇吗?”
疯女人依旧大吼大叫。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到时帝逡皇宫不乱都不行……”一场风暴即将袭来,到底谁胜谁负?一切皆在无言中!
淡淡的阳光洒落,庭树摇碎的芬芳,花前日下那坠落一地的碎影,淡淡的阳光牵引着小桥流水,池中一簇簇荷花摇曳。
这时,缥缈的笛声缭绕于清荷摇曳的池塘,飞舞的蝴蝶点燃了荷花清幽的芬芳。
袅袅香气任着小虫的牵扯,恍恍惚惚地荡过花台,又荡过池汤。在流水小桥的上空盘旋,小桥上,俊美绝伦的白衣男子手持玉笛,缥缈美妙的笛音阵阵传出,带着令人沉醉的魔力,犹如一汪清泉流入人们心间,安抚受伤的心灵。
玉笛上,一双结骨分明的大手煞是好看,男子身形修长,白衣飘飞,如瀑的青丝及腰,被一条精致的白色丝带懒懒的束在身后,只看背影就已经让人如此迷醉,那面相该是何等天容之姿!
青衣侍卫冲冲而来,在他的背后停下脚步,并没有出声。
曲终!
男子回头,霎那间给人一种日月失色的感觉。
俊美的脸庞轮廓分明,薄唇微微勾起挂着浅浅的笑容,狭长的眼眸微眯似乎有些不悦。
“什么事?”声音似陈年美酒般甘醇,低沉而具有磁性。
“主子,小姐出来了。”青衣侍卫恭敬的回道。
男子玩味儿的把玩着手中玉笛,狭长的眼眸中碧光一闪,幽幽道:“既然出来了,那我们就去看看。青衣,准备一下,今儿个中午我们去揽月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