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洋将手搭在且末的手脉处,脸上先前那不情不愿的神情逐渐被疑惑所取代,到了最后直接将两条眉毛扭成一团。
不过,没持续多久,眉头便舒展开了,仔细一看,眼底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收回手,药方也不开,直接对帝歌说道:“人,你带走吧。老夫无能为力!”
帝歌看出来了,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也不为难他,二话不说,抱起且末就走。待帝歌出了门,一旁的男子疑惑不解地开了口,“师父,难道就这么放她离开?”
以他对师父的了解,不应该如此简单的就把人给放走了啊!
此人是何崇洋的大徒弟,沈斌鸿!
沈斌鸿也是个不省事的人,身为何崇洋的大弟子,医术也是了得,底下的师弟师妹们对他敬仰尊重,来看病的人对他更是百般讨好,这样的人,哪能受这样的鸟气啊,眼中划过一道戾气,转眼便朝着他师父说道:“师父,东弟现在还躺在床上,刚才师娘听说东弟出了事,立马从药铺赶过来,一看东弟的样子,哭得都昏死过去了!”脸上的沉痛之色表现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做作又不失关怀。
何崇洋面色不悦的看着他,重重的冷哼一声,“在为师面前,就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给收起来,我虽然老了,但还没有老到被你挑唆的地步!”
何崇洋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他那点儿小心思,他自然清楚。如果要是一般人,还用不着他来挑唆,就会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可惜……
这不是一般人啊!
从她轻松的一挥手,几十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就身受重伤的情况来看,她对他儿子手下留情了。再说何崇洋的眼力何其毒辣,自然看出来帝歌不是寻常武士,很有可能是修真之人。只要是修真之人,谁没有一点强悍的后台,即便是那些散修,也拥有复杂的关系网,试问,这样的人他何崇洋得罪的起吗?
为了一点恩怨得罪一个得罪不起的人,那不是何崇洋的作为。想了想,何崇洋招来了何家的管家,杨管家,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杨管家道了一声知道了就匆匆忙忙出门去。
沈斌鸿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人,见何崇洋面色不悦,自然就闭了嘴。
“小姐,要不要去一趟时针医馆?”秦钱可谓是敬职敬业,立马给帝歌介绍起时针医馆,“时针医馆是我们灵怨城最好的医馆,城里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去时针医馆看病,就连城主大人……”
“不用!”帝歌口气坚决回绝道。
刚刚何崇洋为且末把脉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何崇洋的话在她意料之中,治不好也不奇怪。帝岩那小子能凭空倒弄出泻药?肯定不能瑟。一定是那小子趁着连御医不在,把他医书给拿走了。
连御医手上的医书可全是修真界的秘方,就连那小子手里的药材也全是修真界拿来炼丹药的药材,这两样加起来,要是普通大夫把且末给治好了,那倒奇怪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秦钱赶着马车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因为是白天,街上空旷沉寂,达达的马蹄声不急不慢,但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十分突兀。
“先回客栈!”看了眼一旁熟睡的且末,如果明天还不醒,就只有回帝都了。刚出门没几天,就往回走,还是回去找人救命!长这么大,帝歌还从来没这么窝囊过。这些都还是帝岩那死小子搞出来的,一想到他,帝歌头都大了,揉了揉额头。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不过小帝岩现在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小姐!等一等,小姐……”秦钱刚要驾马会湘莱客栈,就听着从远处传来一道急呼声,“等一等!”
“吁……”
秦钱停下马车,回头!见一道青色的身影骑马匆匆赶来,走进了才看清来人是何大夫的管家。他来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小姐打伤了何小少爷,所以赶来报仇的?想到这儿,秦钱脸上便没有什么好颜色,“杨管家,你来干什么?”
“这位老兄,请你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奉家主之来告诉你家小姐一件事。”杨管家下马,和气的朝秦钱笑了笑。
“说!”帝歌的声音隔着车帘传出。杨管家朝马车内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小姐,我家老爷让小的给您传句话,说他虽然没有办法救治您的朋友,但他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谁?”
“李花花!”
帝歌将且末带回了客栈,吩咐秦钱照看,她直接去了青恒公子的清风小筑。一回生二回熟,帝歌离开那儿还不到一天呢,路自然还是记得,很快就到了小筑。
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踢开,闭眼将神识展开,强大的神识立即将小筑覆盖,小筑内的一切帝歌尽收眼底,青恒的位置也一清二楚。知道了位置,帝歌也不用一个一个房间的找,直接朝青恒所待的方向走去。
砰!不用说,遭殃的肯定是那道门。青恒也是沉得住气,早在帝歌踏进小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帝歌刚一进门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就在眼前浮现,如此匆忙,有何贵干啊?不用他出声,帝歌也能想象的出他声音中的调侃之意。
“我找李花花!”语气生硬冷漠,没有一丝急躁,跟她的行为倒有些不符合。
花花?
青恒的眼底出现一抹笑意,你说的是云卿吧!
“我是找李花花。会救人的李花花!”管他是李花花还李云卿呢,只要能救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