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钱一颤,回过神来才意思到帝歌已经走远,忙惶恐的跑上去,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带路,马上带路。”
“不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瞥了一眼冷峻的帝歌,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是要去哪儿啊?”
“医馆!”
秦钱带着帝歌来到宏德医馆。
宏德医馆在灵怨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医馆,来这里就诊的人很多,医馆门外排起了一条条长龙。有的还是昨天一早就在这里排队等着了。
为了方便,帝歌叫秦钱去买了一辆马车,到了宏德医馆,秦钱江马车停在百米之外,没办法,进不去了。“小姐,你看,这么多人。我们要不要重新找个地方?”
“不用!”帝歌态度坚决。
“可是……”秦钱很想说,不换医馆就得等,我们两人等得起,但是且末小姐等不起啊。一路过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见她醒过,想来已经快不行了。如果在这么等的话,极有可能还没等到,她就已经没气了。
“小姐,要不我们去华仁堂?华仁堂离宏德医馆很近,就隔着一条街,很快就到了。华仁堂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宏德医馆,但也是我们灵怨城数一数二的好医馆……”
“多嘴!”帝歌不耐烦的冷喝一声,“驾马车,冲进去!”
“啊?”他发现遇到她,他的脑子真的不够用。
“冲进去!”
秦钱也一根筋,帝歌叫他进去他硬是真的冲进去了。双眼一闭,手里的鞭子一扬,马儿抬起前腿嘶叫一声,随即撒开蹄子就朝着医馆内冲去。
“让开!让开!快让开……”
“啊!快跑啊……”
“让开!”
一时间就将医馆门前闹得人仰马翻,一辆大马车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冲进医馆大门,只留下身后络绎不绝的叫骂声。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啊,没看见这里人多吗,竟然还敢驾着马车横冲直撞。”
“太不像话了,幸好今天来看病的都是些小疼小病,有能力跑开,要是遇到那些重病的人,还不被他给撞死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素质……”
医馆大院中,几个医徒正忙忙碌碌的治疗几位病人,他们都是医馆主人何崇洋何大夫的徒弟,治疗一些小病是没问题的,跟以前一样,大院中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看病的看病,写药方的写药方,拿药的拿药,扫地的扫地。
突然,只听见碰的一声爆响,医馆大门被撞开,一辆马车直接冲了进来,这下好了,一切都乱套了啊!
病也不看了,药方也不写了,药也不拿了,地也不扫了。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更有吓得尿裤子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引起马儿的注意,到时蹄子下来,把他给踢死了。
“停下!快停下。来人啊,快给本少爷将那该死的马车拦下。”一位青衣少年站出来大喊,听到少年的声音众人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不再乱逃乱跑,这时十几个家丁手拿木棒跟着冲进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青衣少年一把推开面前的家丁,指着秦钱怒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
秦钱此时还没有从如此精彩的经历中回过神来呢,哪有精力去理他啊。
少年见自己被无视了,怒意更胜,大手一挥,“把他给本少爷抓起来,乱棍打死!”
秦钱刚回过神来就听见乱棍打死这几个字,立即被吓得从马车上滚落下来。少年乃是何崇洋的小儿子何邵东,何邵东平时仗着自己父亲是灵怨城有名的大夫,没少干些欺男霸女的坏事,偏偏苦主还丝毫拿他没有办法。
人的一生谁没有个大病小痛啊,要是将大夫都给得罪了,甭说,你死定了!
秦钱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何邵东的秉性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晓得这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他说将你乱棍打死,就是真的要将你乱棍打死。
“何少爷饶命啊!小的不是有意要冲撞少爷的,少爷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一命吧!”关系到生命,秦钱就不那么淡定了,哭丧着脸求饶。
“饶你一命?”少年讥笑一声,轻蔑的说道,“就凭你也想要本少爷饶你一命,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以为你是谁啊,是城主大人的亲戚还是帝都来的大贵人啊?”
推了一把还站着的家丁,大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给本少爷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哼!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本少爷家放肆。给我往死里打!”
“谁敢!”
突然,一道冷喝声从马车里传来,声音不大,却犹如一柄大锤,锤在众人心间,脑袋嗡响,神情一晃,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秦钱算是找着组织了,帝歌一下马车,他就连滚带爬的躲在她的身后,他怎么把这主儿给忘了,靠山啊!
这就是靠山啊!
“你是什么东西!敢阻止本少……”何邵东的话还未说完就另一道威严的声音给打断了。
“谁人在此放肆!”
一位身穿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从大堂出来,身后跟着几位医徒。男子一张国字脸长得十分威严,与何邵东有几分相像。
“爹,是这女人驾着马在我们大院横冲直撞,我已经将她拦下了。”何邵东见来人,立即邀功似的说道。
原来是何崇洋何大夫啊!
只见何大夫犀利的眼眸一凌,“哼!哪来的小女娃如此不懂规矩,竟敢在我何家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