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望着痛心疾首的郭政明,她染血的红唇凄怆地掀起,“这都是你逼的,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可你带给我的不只是失望,是绝望。”
何琳颤抖着双臂支撑起孱弱的身子,她的脸逼近郭政明的狰容。
“是你强*暴了我,让我成了最可耻的情妇,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把我残忍地拽入地狱,让我活得如此卑微低贱,可你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不留给我?”
屈辱的泪倾涌而出,何琳痛苦地纠着心口,“你让我在我的爱人面前无地自容,你逼得我去自杀,你更逼得我整日地装疯卖傻,你说我该如何对待你?”
“所以呢?”郭政明的脸几尽铁青,他的青筋蹦得几欲爆裂。
“哈哈……”何琳笑得眼泪迸落。
“所以我要让你和我一起下地狱,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老天的垂爱,不,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魔鬼,你必须受到惩罚……”
郭政明万般疼痛都不及何琳的话来得致命,他无法想象何琳竟是这么狠毒之人,他爱她,而她却要害他。
轰然声响,何琳已被暴怒的郭政明狠摔在墙上,何琳柔弱的身子沉重地撞击着墙壁,她的胸口一滞,红唇溢出更多的血,她的身子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向下瘫滑……
“你这个贱人,枉费我如此爱你,你竟想置我于死地,想让我受到惩罚,你还不配。”
撕心裂肺的郭政明咒骂着何琳,滔天的恨意让他的血液都在咆哮奔流,颤动的血管几欲暴胀,他已彻底癫狂,他拎起昏厥的何琳把她狠抛到床上。
郭政明伟岸的身子已重压在何琳的身上,衣衫碎裂,一场暴行势不可挡……
仇恨的锐器已猛插进干涩的紧致,愤怒的牙齿正撕咬着身下女人的血肉,他要彻底撕毁她的灵魂,这个女人不配得到他的怜爱,她想让他下地狱,那就让他先送她进地狱……
何琳从疼痛中转醒,她的肋骨已断裂,她费力地咳嗽,每咳嗽一下,势必带出抑制不住的鲜血。
她的视线愈发昏沉,她没有挣扎,甚至连企求都没有,也许死亡是她最好的结局。
她知道她已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不能再与爱人相伴,她已心灰意冷,同城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已无力承受,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她一个满身伤痕的女人又能去改变什么?为了这个结局,她已经失去的太多太多……
发泄完兽欲的男人,黝黑的长指抓扯住女人的头发,强行抬起她漠然的脸,“该死的女人,你不是要拉我下地狱吗?你告诉我什么是地狱?”
何琳的血唇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地狱……”
郭政明寒眸一凛,力指已掐住何琳的呼吸,也掐断了她欲说完的话。何琳笑得胸腔震动,血意翻腾,她终于解脱了……
然,喉间的紧窒蓦然松开,大量的空气窜进何琳撕裂的肺里,她开始急促地喘息,她缓缓睁开双眼……
郭政明痛楚的鹰眸直逼何琳,他的唇抿起冰冷,薄情寡意的女人,她认可死都不愿和他在一起……
“在我离开泰国前,你还得在地狱中煎熬,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解脱,我在走之前会把你埋在这里,你不用奢望你的爱人会找到你,这辈子、下辈子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郭政明恶毒的话成功戳痛何琳的心脏,何琳直感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薄出来,勉强维持的意识彻底坠入黑暗……
何琳的背叛让郭政明直感不能再留在泰国,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行踪。
两日后他决定离开泰国转去新加坡,在走之前他不能让何琳独活,她的存在势必要牵扯出他更多的秘密,郭政明让素攀开车载着他和何琳去了荒废的后山。
一路上郭政明都在看着被单下包裹的昏迷女人,他与她到底谁才是谁此生的劫?她声声都在控诉着是他毁了她,那他此刻的境地又该去怨恨谁?是她逼得他不得不杀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崎岖不平的山路震醒了昏迷的何琳,她断裂的肋骨被颠簸的再次锐痛,何琳的眸子死灰一片,她的第六感已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她挣扎着从被单里爬起。
何琳爬向窗子看向窗外,杂草丛生的山林,茂密的树木遮盖了隐现的天……
何琳的泪滑落下来,那个畜牲说的对,埋在这里没有人能找到她,她的魂魄势必要滞留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的苏逸,她的家人都将永远离她远去……
素攀扫了眼后座上苏醒的何琳,除去被单的女人衣衫凌乱,裸露的身体上布满了淤青和紫痕,上卷的衣襟下现出的腰身,上面除了一道道醒目的指痕,竟还有清晰的牙印。
柔弱无助的女人终是牵动了郭政明的心,郭政明猝然窒痛,他伸手把何琳拽进怀里,他悲伤的嗓音暗哑低沉,“你是不是不想死,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你发誓不再背叛我,我就会带你走。”
何琳望着郭政明的目光很冷,她的声音更冷,“我不会求你,更不会跟你走。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埋在这里很好,至少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用再担心会遇见你……”
郭政明被何琳的话激得脸色彻底暗沉,他猛然甩开她,“停车。”
素攀嘎然刹住车,他转眸望向郭政明。
“就这里吧,你等在车上,我去把她处理了。”郭政明不再迟疑,俯身抱起萎靡的何琳。
素攀的手突然攥住郭政明的手臂,“等一下。”
“你要留下她?”郭政明疑惑地望向素攀,然,素攀的冰眸里没有一丝感情。
素攀随意地瞟了眼何琳,“既然是要死的人,你还介意我上她吗?
郭政明怔住了,他不傻,他早就从素攀看何琳的眼神中看出他喜欢何琳,只是为什么他不想让素攀染指何琳呢?
“你舍不得?”素攀无温的眸子直视着犹豫的郭政明。
终于郭政明放开何琳,他还要借此人之力平安离开泰国,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他是没有必要让彼此粘染不欢。
“我去外面等。”郭政明伸出长腿已站在车外。
何琳维持的冰冷面孔终于撕裂,她崩溃地摇头,“不要,郭政明你这个畜牲,你们都不得好死……”
素攀已俯身上了后座,他随手甩上车门,郭政明背对着车子,何琳的咒骂不绝于耳,“不要碰我……你们都是禽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随即两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何琳的叫骂,郭政明的眉宇一抽,耳边传来衣衫撕裂的声音,何琳再起的尖叫越来越微弱……
郭政明紧走几步离开他的听力范围,这已不是他的女人,他应该憎恨她,他不需要再对她有任何的怜惜。
然,郭政明胸间的燥热肆意地翻滚,时间仿佛很漫长,漫长得郭政明的腿有些站立不稳,终于他的肩头被人重力一拍,素攀的声音依旧淡漠无温,“人我已经弄死了,是不是现在埋?”
郭政明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晃动两步,他夺步冲回到车前,他探进身子,被强*暴的何琳衣衫凌碎早已没了气息,嘴角还渗着鲜红的血。
郭政明视线顿时模糊,欲触摸的手硬生生地撤了回来,他僵硬地直起身子,“埋了吧,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
素攀利落地用被单包裹住何琳的尸体,把她扛在肩上向后山走去。
郭政明望着渐去渐远的身影,他维持的镇定终于龟裂,他扶住车身,抑制不住的泪狂涌而出……
这些日子,苏逸烦躁的心几尽癫狂,精神的折磨让他终于病倒了,他头一次无法言状地憎恨中国的办事效率,他就为了一本迟迟缓发的护照而不能前去救他的何琳。
临近中午,苏逸才从浑浑噩噩的恶梦中醒来,他克制着身体的不适,他要去洗漱,他要再去托人想办法把护照快些办下来,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他怕他的琳琳等不到他去的那一天,就已遭不测。
苏逸虚弱地走进洗漱间,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浴缸,他的眼眸瞬间被打湿,琳琳失踪前与他在浴室里的嬉闹仿佛就发生昨天。
然,现在这个死寂的家里不会再出现琳琳爽朗的笑声,陪伴他的唯有一室的孤冷寂寞。
苏逸颤抖着手旋开水龙头,他用冰冷的水冲洗着眩晕的头。蓦然,他的身子晃动,胸口骤然巨痛,他伸手扶住洗手台,稳住欲跌倒的身体。
然而,疼痛并没有停歇,巨痛一波一波的袭来,苏逸的手抓扯住胸口,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眼泪莫名地流出来,止不住的往外涌……
苏逸抬手抚了下自己的脸,他的心顿时慌作一团,他踉跄地爬起来冲出洗漱间,他慌乱地冲进书房颤抖着手打开电脑,他焦急地点开网页,他在查看着最新的新闻,
半晌,紧张的苏逸似乎松了口气,没有消息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琳琳就能平安无事呢?
忽然苏逸很懊恼,他狂躁地伸手把电脑狠摔在地上,轰然的碎裂声都无法减弱他心中的愤怒。
这算是什么?自己的妻子被人掠到境外,没有人能帮助她,而他却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他不能等,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
然,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两天后苏逸依然没有拿到想要的护照,但他却听到惊人的消息。苏逸焦急地去纪检委询问,可让他失望的是,被抓获的只有郭政明一人。
省公安厅与新加坡警方的通力合作下,成功截捕了潜居在新加坡的郭政明。但是新加坡警方却没有查到何琳的入境资料,这就是说明何琳根本没有和郭政明在一起。
苏逸彻底傻了,那谁能来告诉他,他的妻子去了哪里?郭政明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何琳,那是不是说明他的琳琳已遭遇不测了?
同城市委书记郭政明被依法逮捕消息一出,同城市引发了剧烈震荡,用同城地震来形容此次事件对同城的影响也不为过。
在多日的打压下,郭政明坚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郭政明被省纪委双规短时间内,就有许多官员被查,这宗受贿腐败案,引发了同城政法系统的震动,并直接导致多人落马。
“我们已经确认了你的妻子没有参与郭政明受贿案,郭政明也交待了他是因为报复何琳检举他而残忍杀害了她。”纪检委的人很遗憾地告诉苏逸这个沉痛的消息。
苏逸从听到噩耗就呆坐在那里,心痛已不能诠释他的心情,他不相信他所听到的,他们居然告诉他,郭政明已交待,一起跑路的何琳已被他杀死在泰国?
“我们已经联系了中国驻泰国大使馆和泰国警方,他们会全力为你搜寻你妻子的尸骨。”接待苏逸的人不忍心看他沉痛的表情,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苏逸终于抬起悲伤的脸,他说,请尽快安排我去泰国,我要亲自去找寻我的妻子,就算是死,我也要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