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二月份中旬正逢中国传统节日春节,在辞旧迎新的除夕夜,家家都是亲人团聚,热闹非凡。
屋外鞭炮声不断,童语看了眼窗外,文瑾此刻在做什么?他不会也在帮着母亲包饺子吧?
“小语,累了吧,剩这点我一个人包就行了,你去歇息一下吧。”
江母和蔼地望着自己的儿媳妇,这孩子从昨天到这儿就没闲着,家里照看江父的保姆请假回家过春节了,这里里外外,洗洗涮涮的都是她一个人在忙着。
“妈,我不累,就快包完了。”童语利落地把最后一块面取出来,放在面板上和着面揉摁着。
“谁来的电话,小岩怎么接了这么久,小语你去给他披件衣服吧,凉台太冷,别感冒了。”江母把童语手里的面接了过来。
童语应允去水池冲了下手,取了件棉服来到凉台。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江岩的神情颇为急躁,语气更是冰冷。
他忽感后背一暖,肩上多了件衣服。他转头冲童语笑了下,“好了,我不想再多说下去,你自己考虑清楚。”
江岩不再听对方的辩解,他摁断电话关了机。
童语疑惑地扫了眼手机,“谁的电话让你这么生气。”
“没谁,一个客户,开的条件越来越离谱。”江岩揽着童语的肩回到客厅。
江父的身体熬不了夜,早就睡着了。
江岩家的习惯也都是早睡早起,所以他们没有等到半夜12点,临近11点就把年夜饺子给煮了,江岩放了鞭炮,三人坐在一起吃了饺子算是把除夕夜给过完了。
夜里劳累一天的童语睡得很沉,江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有些心烦意乱,那个该死的电话把他的好心情给搅得一塌糊涂。
他侧脸看了看熟睡的童语,美丽的脸庞让他有些情动,他贴了过去轻吻了一下,这一吻不要紧,连带着他的身体都紧绷起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十指开始轻车熟路地脱着童语的睡衣。
睡梦中的童语直感一只手在她双腿间揉摁撩拨着,她迷迷糊糊地向旁侧躲了躲,那只手也跟着她挪了过来,指尖试图挤进她紧致的幽谷。
猝然的疼痛让睡梦中的童语蓦然惊醒,只几秒种她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猛然抽离自己的俏臀,逃开江岩的骚扰。
江岩却倾身压了过来,童语望着被欲火浸染的江岩,她指了指隔壁,江岩父母家住的是老楼房,根本就不隔音。
“没事,他们都已经睡了。”江岩把躲在床边的童语给拽了回来,禁锢在自己的身下,大手开始揉捏着掌中的丰胸。
童语不敢喊叫,她开始用力推拒。江岩却比她还固执,今夜的他必需要完成他要做的事,也许这样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
童语慌乱地推挡却不曾想碰到江岩受伤的左臂。
江岩有些恼怒,他紧盯着身下的童语,“你这是干什么?你非得把正常的夫妻生活搞得都跟强奸似的,这有意思吗?”
“我不想做,我累了一天了,现在很难受,就想好好的睡一觉。”童语也回瞪着江岩,为什么他就不能体谅她的辛苦,大半夜的还要如此地折腾。
江岩有些讶然童语的目光,他忽然觉得童语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对,她的态度,她抗拒的态度。
江岩蹙起眉宇,他俯下头覆在童语的耳旁,“我看你是拿累当借口吧?说说你真正的原因。”
童语的身子微僵,现在大过年的,她如果说她是因为文瑾而不能再接受江岩的性*爱,这不是再找吵架吗?
童语脸向左一偏,躲开江岩的亲吻,“是你自己多想了,我明天还得早起照顾咱爸呢?你就消停些吧。”
江岩阴侧侧地盯着童语,他的脸色已相当难看。
这个女人现在已不光是拒绝他的性*爱了,连亲吻都如此抗拒。
江岩觉得自己的自尊被践踏了。他猛然推开身下的童语,躺到一旁。
单纯的童语还以为没事了,她起身去找被江岩脱下的睡裤,她也真是睡得太死,衣服被人脱了都不知晓。
童语找了一圈才发现睡裤已被江岩扔在床下,她趴在床边伸手去够,身后却猛然吃劲,她已被人强行摁趴在床上。
童语“啊”的一声,江岩已伸手捂住她的嘴,这一次江岩不再迟疑,一个重力沉腰进入童语的身体。
童语痛得闷哼,她开始反抗,然童语的挣扎和躲避,没有换来江岩的放弃,他反而越战越勇,他的坚挺疯狂地贯穿着身下的柔软,似乎在那里找到了发泄愤怒的渠道。
童语气得眼泪崩落下来,身上的男人重重地压在她的背上,让她反抗得愈发力不从心。她用力掰着江岩捂嘴的手指,可是这手指像是牟足了劲,捏得她下巴生疼。
气极的童语用力一咬,江岩闷痛一声,手指只抖了下,却更加坚固地捂摁住她的唇。
童语的视线一片模糊,这样的状况让她感到莫名地屈辱,也许只有文瑾那个傻瓜才会听她的,不强迫她。
对于江岩她的每次拒绝就是废话,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他的合法泄欲工具。
这次的折磨尤为漫长,漫长的江岩泄了,童语都不知晓。
江岩覆在童语的背上,依旧不起来,他温热的唇亲吻着童语的耳垂,开始哄伤心的女人,“我并不想强迫你,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童语缓缓睁开双眸,到了最后她已经由最初的反抗变成冷漠的对待,而此时江岩的话却在强烈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的心都在狠抽,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她还能去争取离婚和文瑾在一起了吗?
餍足的江岩倒是来了困意,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这次却换作童语失眠了。漫漫长夜,童语的思绪从未像此时这么清晰过。
她恨的不是江岩而是她自己,为什么她要让自己自取其辱,她的努力没有让她摆脱困境,却反而愈发不堪,她的双眸再次湿润,文瑾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接下来几天,童语是倍受煎熬,白天在公公婆婆面前强颜欢笑,晚上为了避免江岩的特殊要求,她认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至深夜。
好不容易挨到初四,她以自己初五值班为由提前动身返回同城,可没想到江岩一听说她要回去,便跟她一起回来了。
两个人一路上都是零交流,进了家门后,江岩就开始发脾气,他说小语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气也气过了,还有完没完,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你丈夫吗?你用得着为这种事计较得没完没了?
童语默然,她没有理江岩。这些天她都严重缺乏睡眠,故而她的头正胀痛得不能自己。
童语的态度愈加刺激江岩,江岩气得身子都有些哆嗦,“我看你是成心做给我父母看的,你很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夫妻感情有问题是吧?你知道我妈临走时跟我说什么吗?她说是不是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你不高兴了,才让你不喜欢呆在那里……”
童语本来是萎靡在沙发上,被江岩这么一闹,她忍着头痛站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妈会多心,只是江岩,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你去哪里?”江岩看着童语竟然向大门方向走去,他紧走几步拉住童语的胳膊,把她给拽了回来。
童语的身子被江岩甩得险些摔倒,她无奈地看着江岩,“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我们为什么不能冷静一下,非得吵得邻里不安。”
“需要冷静的是你不是我吧?我知道你被某人影响的心猿意马,魂不守舍。但在家里你最好给我安分一些,毕竟我才是你的丈夫。”
童语的身子一晃,她扶住沙发。原来江岩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
两个人正相持不下间,门铃却不合事宜地响起来。
江岩被门铃搅得有些烦,他气呼呼地去开了门,结果呆怔当场。
以童语的位置,她只看到江岩堵在门口,却没有看到门外站着什么人。
她隐约听着江岩在说:“你来干什么?我对你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小声辩解着,“你不认为应该给我个说法吗?这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日子我过够了。”
童语有脚步微滞,她还是走了过去,也看到了门口要进来的人。
尹静固执地站在门口,她和江岩正用眼神较着劲。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你有什么事吗?”童语已来到江岩的身后。
“你在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谈。”尹静这话是冲着童语说的。
“尹静,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江岩的声音徒然拔高。
尹静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冲着童语勉强一笑,“我不进去,你让我怎么和你谈。”
童语的表情有些凝重,她只感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尹静大过年的不管不顾地来家里闹事儿。
“让她进来吧,这样站在门口吵闹,让邻居看了反而不好。”
江岩的呼吸加重,他的目光变得狠戾,“尹静,你会后悔你今天来这里闹。”
尹静没有再看江岩,她绕过他走了进来。今天她敢来已经抱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童语的心已揪在一起,她莫名地感到发冷。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我怀孕了,孩子是江岩的。”尹静开口便是惊人之语。
童语倒退两步,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尹静。
“怎么可能?”童语喃喃自语。
“怎么不可能?江岩他自己清楚。”尹静这几日已被江岩的态度给冻伤了,她今天来就是想讨个说法。
“什么时候的事情?”童语直视着尹静的眼睛,她想看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撒谎。
尹静笑了,笑得很妩媚,周六在医院,那天你加班没去陪他。
童语的心重重一拧,她唯一没去的一次是和文瑾在一起,原来那一晚江岩是跟尹静在一起。
这个答案让童语很崩溃,天下可能再也找不出像他们这样荒唐的夫妻,荒唐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尹静还在说着什么,但童语已一句也听不进去,她面如死灰地往回走,她异常安静地进了卧室,随手推上了门。
童语强倚在门上,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半晌,她顺着木门滑落在地上,眼泪倾涌而出……
方才那一刻她竟没有勇气去指责江岩,因为她并没有比他高尚多少,他在医院与尹静偷欢,而自己呢?你又何尝不是在文瑾的身下的辗转承欢?
江岩把尹静赶走后就在敲门,他一直在道歉,请求童语的原谅,童语终于打开了门,她低垂泪眸,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江岩,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