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迤逦的阳光轻轻洒落白色窗格,轻柔地撩拨着童语的眼帘,童语缓缓睁开眼睛,久别的宁静与温馨让她微凉的心注入新的暖流。
此时的她正穿着欧文瑾的衬衣,一个人蜷躺在床上,她扫视了下旁侧空荡的床,心里微感失落,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眷恋昨夜那个男人的怀抱,而且此刻她就想再看到那个怀抱的主人。
童语下了床来到一楼,在厨房里找到了忙碌的欧文瑾,挺拔帅气的男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早餐。
欧文瑾微卷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显然是刚冲过澡,衬衣的袖子被他卷至肘上,刚劲的手臂正轻缓起伏地翻弄着煎锅里的培根。
童语的心莫名地充盈,鼻子酸涩,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伸手环住欧文瑾的腰。
欧文瑾的身子有瞬间的僵滞,顷刻间就被狂喜所取替,童语的感情一直都是内敛淡漠的,这样主动拥抱欧文瑾还是头一次。
童语感受到了怀里男人的绷紧,她深吸口气,努力地给自己打着气,“文瑾,我不会再让你等我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将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欧文瑾的呼吸都紧促起来,他紧闭了眼眸,眼泪夺眶而出,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不是在做梦吧,他的小语竟要和他在一起。
欧文瑾猛然转过身子抱住柔软的女人,“小语你再说一遍,我好像出现幻听,你告诉我,我没有听错,你是要和我在一起?”
童语闻言轻笑,小脸羞得泛红,“你没听错,我是要和你在一起,我还要……还要做你的妻子,和你永远在一起。”
欧文瑾激动地捧起童语的脸,颤抖的薄唇攥住女人含笑的唇,忘我的亲吻着。
看到男人眼里不断溢出的泪水,童语心痛难忍,她勇敢地轻点脚尖,试着主动去回吻这个伤感的男人。
童语学着欧文瑾的样子双唇反含住他的薄唇,她怜惜地吮吻着,灵巧的粉舌不再迟疑,滑进欧文瑾的唇,缠绕住他温热的舌一起辗转缱绻追逐爱吻着。
欧文瑾只感嗡地一下,鼻子似乎都要涌出血,连番的惊喜有些让他承受不住,他急需把这个惹火的女人抱到床上去。
“小语这样不行,我想要你。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要你。”
童语的手指颤抖了下,她的心在退缩,恍惚间欧文瑾已把童语抱坐在流理台上,挤进她双腿间,大手滑进宽大的衬衣内急切地抚揉着敏感的峰顶。
童语嘤咛一声,她霍然睁大眼眸,“文瑾不要,我不能再这么做。”
欧文瑾哪还有理智听童语说下去,修长的手指已然挑进童语单薄的内裤,撩拨着凄凄的芳草……
两个人正绵擦走火时,童语却急切地推拒开欧文瑾,“等等文瑾,糊了,你煎的培根糊了。”
欧文瑾轻舔童语的耳蜗,低磁的嗓音饱含魅惑,“让它糊吧,我们继续……”
童语嗔怪地推开他,“太危险了,你先去把火关了。”
欧文瑾这才掀起眼帘,他暗沉的眸子划过懊恼,不情不愿地离开童语的身体。
欧文瑾紧走了几步关闭了煤气,等他再回过头来,哪还有童语的身影,她早已跑出了厨房,远远的还传来她得逞的笑声。
欲*火焚心的欧文瑾岂能让童语逃过,他轻松地捉住娇笑奔跑的女人,把她摁在沙发上,分开她的腿环住了自己的腰……
童语急了,她握住那只作乱的大手,“文瑾我们不能这么做,这样我和江岩离婚会离得不安心的,至少在我离婚前我不能再犯错,我求你,我们不越过这个界限好吗?”
欧文瑾极力压抑着自己炸裂的欲火,他摄魂的眸子紧勾住身下的女人,她的目光坚定,坚定得让他不忍心再继续下去。
欧文瑾眸中的花火尽数熄灭,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他还能说什么?他的女人好不容易才下了和他在一起的决心,他不能吓着她。
欧文瑾把童语搂进怀里,下巴轻磨她的额发“这次就饶过你,下次绝不放过你,这样紧急刹车简直就是折磨人,你看我那里多难受。”
童语轻咬着唇忍住笑,晶亮的眸子望向旁侧那顶可怜兮兮的小帐篷,那大家伙已经昂然勃起,蓄势待发了。
童语咽了下口水,“那怎么办,不然你去楼上冲个冷水澡。”
欧文瑾无奈地抚额,紧抿薄唇幽幽地叹气,“傻女人总冲冷水会伤身体的,你以后的性福还得都靠它呢?”
童语的脸不其然地红了半片,她挣脱开欧文瑾的怀抱下了地,“那你就一个人坐在这里慢慢地平息欲火吧,我去做早餐去。”
欧文瑾的眸光一直追逐着童语,直至她身影消失他才扬起唇角,此时的他寸寸柔肠都被溢满甘甜的蜜汁。
前些天他还被坠入谷底乌云密顶,今天就守得云开见月明,早知道有今天的意外惊喜,他就不订今天下午一点的飞机走了,他要多陪陪这个可爱的小女人。
明天两个人都要上班,欧文瑾不想走也得走,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反复劝着童语,他认为男人之间的事情应该由男人来解决,他不想童语为难,他主张由他去找江岩解决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他会想办法让江岩同意离婚。
然,童语却理智地拒绝了,她说文瑾如果你去找江岩,他反而会与你制气,我了解他,他会执拗地死抗着不离婚的,我和他之间的事还是由我们自己解决吧,请给我时间,下面的事我自己来做。
欧文瑾临出门时还不舍地顶着童语的额头,鼻尖擦过她的鼻尖,“为什么我会如此的不安呢?我真怕下次来同城时你又改变了主意,小语你根本经不住江岩的软磨硬泡,你的心总是为他柔软。”
“不会的,请你相信我,这一次我是真的想通了。”
童语笃定地说着,轻柔地碰触了下欧文瑾的薄唇,印上一吻。
是的,童语是真的想通了,她昨夜在欧文瑾的怀里并没有睡着,她再反思这些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番痛苦地思索,童语才感悟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李副总的暴行虽然让童语受到伤害,但也让童语彻底醒悟,有些事她不该逃避,一味的逃避没有解决她的任何问题,反而让她的生活更加混乱,让她的处境愈发不堪。
对于郑重的性骚扰,她报有的态度是一忍再忍,忍不了就躲得远远的,结果换来的是李副总的暴力强奸。
对于乔菲,尚玲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她也是谨小慎微地回避着,不想与她们针锋相对,尽量不去招惹她们,结果换来的却是她们肆无忌惮地伤害。
至于江岩,童语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的性*爱,她是那般的煎熬难忍,先前没有性*爱经验的童语错认为在夫妻性*生活中,妻子就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她不曾有过高*潮,更不会知道与性并存的享受,自然也从不去奢求外加的快*感。
但欧文瑾却彻底打开了她的潘多拉魔盒,让童语领悟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性*爱,什么才是心灵合一的爱*欲。这样的后果就是在童语再次承受江岩的索要时,她以往平静的心竟生生的多出了抵触厌烦。
童语清醒地问着自己,你确认你要这样的一直承受下去吗,如果你的心都在讨厌和江岩做*爱,那对江岩是不是也是一种侮辱和伤害?
经过一夜的痛定思痛,再次苏醒的童语似乎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她跑到厨房去找欧文瑾时,也还在胆怯犹豫,可当她看到她爱的男人正为她悉心准备早餐时,她的心瞬间被揉碎,她觉得她的决定是正确的,为了这个男人,就算是她再去承受更肆虐的风暴也是值得的。
欧文瑾带着诸多不舍飞走了,童语也回到了她和江岩的家。本以为江岩会生气地等在家里,质问她为什么彻夜不归?她也酝酿好由此与江岩肯谈一番,劝说他同意离婚。
然,等待童语的只是一间空房子,她准备好的话无处可说,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童语失落地坐在卧室的床上,准备换衣服时才发现床头柜上压着的字条,这一看不要紧,童语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江岩的父亲昨天半夜突发脑溢血住院了,江岩一再联系她都未果,所以江岩不得不一个人先走,他连夜打车赶去了省城。他嘱咐童语回来后立即与他联系,他要童语也马上开着他的车赶去省城。
轻便的字条从童语指尖滑落,童语愣怔地呆坐了半晌,才开始焦急地收拾东西,带了些她和江岩换洗的衣物才匆匆开着车赶去省城。
同城与省城哈市需要四个多小时的路程,童语赶到哈市时已是傍晚。
路上她已与江岩通了电话,江岩一心系着父亲的安危也无心过问她为什么现在才赶来,他只是简短地告诉童语去医院的路怎么走,便挂断电话。
童语直接把车开到江父救治的医院,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时,江岩正一个人傻坐在那里。
童语轻唤着呆傻的江岩,江岩猛然抬眸望着走近他的童语,他有瞬间的崩溃,他一把抱住童语,“小语怎么办?爸爸他会不会这样一直昏迷下去不醒来?”
童语轻拍着江岩的背,软声安抚着他,“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他不会有事的。”
原来江父经过医院抢救后,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样的状况并不乐观。
江岩本身还是个病人,活动不便,江母被江父的病打击得不成样子,人也苍老憔悴了许多。
童语里里外外要照顾三个人,因此辛苦的童语这几天颇为劳累,人也消瘦了不少。好在几天后,江父终于苏醒了,只是右侧肢体已瘫痪,人也有些神志不清。
童语忘不了江父苏醒时,放声痛哭的江岩,那一刻童语心情也沉痛不已,她默默地陪着江岩一起落泪。
一周后童语独自一人返回同城上班,江岩留在了省城陪伴父母。江岩为父亲请来了特护,所以也不需要童语继续留在哈市,现代店的工作又堆积如山,童语只得回来上班。
回到同城的当晚,童语给欧文瑾去了电话,详细的说了她现在的情况。
欧文瑾很担心,他不确定地问着:“小语你是不是又后悔了?”
童语沉默了几秒,“文瑾我没有后悔,只是现在提离婚真的不合适,现在江岩的家人都很痛苦,我怎么能再去提这件事,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能让他们全家人都过不好年。
等年后江岩父亲的病情稳定了,我会和江岩提离婚的。不过文瑾,通过这事儿我还是想劝你多回家陪陪父母吧,他们的岁数都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你应该抽出时间多陪陪他们,不要等他们生病不在了你再空留遗憾。”
欧文瑾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他很欣慰他的小语这么善解人意,他的嗓音又柔了几分,“今年过年我会回家陪他们,顺便和他们谈下我们的事情。不过小语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再动摇,你要清楚地知道我欧文瑾不能没有你,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童语的眼泪崩落下来,她双唇颤动得不能言语,“文瑾我不会动摇了,我也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