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锅》—12
(更新随慢,绝不太监,目前年年开了两本,另一本叫《七煞新娘》,那本更新的快。全部欢迎收藏,谢谢支持。)
“四九,你真走了?你走了妈妈怎么办啊,妈妈……”
让留住我的声音,留在楼道里吧;四九不再属于那个小小的楼房,那个小小的家属院了。
四九要飞了,即使我只是一只嘎嘎乱叫的小鸭子,扑腾几下翅膀还是行的,管它扑腾到多高,能出门就行,不求翻墙。
出了家门,出了大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算没有人再会问我,“四九,还没对象哪?”“四九,还没结婚打算哪?”
拜拜了您哪,四九撤退了,保存实力,避免在我被你们的眼光和唾沫把我的爱情希望扼杀死之前,华丽丽的我撤退了。
扬手打了辆出租,目标:爱情公寓,不是,是单身公寓。
冬日的下午,看车窗外的萧瑟风景,心中说不上是凄凉,抑或是激动。劳拉出走了,四九我也出走了。在我心中曾经无数次勾勒出的各种出走的经典桥段,居然一个也没用上。
风萧萧兮易水寒,四九一出兮不复返。
让新社会的封建家长制破灭去吧。
我是长在自由旗帜下的新青年。
*****
潘帅租住的单身公寓,比邻三里屯酒吧区、使馆区和国贸,是北京城里难得的好地方,集工作、休闲、娱乐、购物于一体。
我下了出租车,拉着行李箱直奔公寓小区大门,我知道这些保安素来是有些习惯的。
你要是穿的时髦点,就大摇大摆的进去吧,甭多一句废话;你要是打扮的稍微土那么一点,再犹犹豫豫,左顾右盼,问个路什么的,完蛋,准得让你登记,还得先联系好里面的业主再放你进去。
我始终保持着冷静而淡定的表情,一般看大门的,你不能对他笑,一笑准来事;你不笑,保准风平浪静,一马平趟。
要拿出爷或奶就是这里的标准业主的范来,以强大的气场震死他们。
四九走着走着,就走进去了。
这个时候一定要继续的淡定,不能回头或犹豫,不能给丫们反应过来的机会,将背影永恒的定格在他们的心中就是了。
11号楼11层,多么带有寓言的楼号和楼层啊,我幸运的赶上了一个进楼道的美女,没用呼叫潘帅开门就上了楼。
其实,我只是想给潘帅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要让她知道:一向超级名磨的我,也有雷厉风行的时候。
到了112的门口,我抬起手按动了门铃,“叮咚”,“叮咚”,“叮咚”。
过了半晌,里面传来了潘帅懒洋洋的声音,“谁呀?”
我呲着牙,一个坏主意冒上心头,“送外卖的。”
潘帅在里面扯着脖子喊着,“等会儿,平时你们磨磨蹭蹭的,今天怎么刚打电话就来了。”
等了不到一分钟,公寓门开了……
妈呀,让我暂时瞎了吧。
一个两点尽露,胸肌发达的陌生美男,穿着个大象裤头,塔拉着流氓兔拖鞋,严肃的站在了门口,手里还举着一张百元大钞。
房间里潘帅在嚷嚷着,“你也不怕被冻死,你多……”
潘帅卧室里走出来,披着她那件粉红色hk猫的棉睡衣,怀里抱着一件大衣,见到我在门口,她惊得瞠目结舌,“四九,你要死呀?”
门口的美男脸憋得通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跐溜一下子冲进了卧室里,一把带上了门。
我的嘴角颤抖着,僵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脚丫是迈进去,还是脚丫拐弯扭头就走,我知道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相当的复杂……
要说还得是潘帅,经风历雨,见过场面,她诧异的脸蛋上立刻浮现出了微笑,“四九,你来也不给我打电话,平时慢得跟个乌龟似的,今天倒比兔子还快。你先坐沙发上吧。”
我皱着眉,一句话没说,拉着行李箱子进了门,径直坐到了红色布艺沙发上,继续沉默。
卧室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两个人的私语声,听不太真切。不一会儿,那个美男穿戴整齐的出来了,他始终没敢看我的眼睛,我也不稀罕看他,他拎起茶几上的POLO包,灰溜溜开门走了。
潘帅坐到我身边,捡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掏出根三五烟,点了起来,若无其事,“我说你能不这么震惊的看着我吗?”
我目送那美男离开,又把目光盯在了潘帅疲惫的脸颊上,“我的样子震惊吗?”
潘帅把头重重靠向沙发靠背,对着天花板吹了个烟圈,冲我白眼一翻,“切,多大点事啊。又不是三岁的幼儿园小孩。”
我从桌子上拿了瓶午后红茶,开了盖猛喝了几口,“你认识那男的吗?”
潘帅腾的坐直了,瞪大了黑眼圈,“靠,你没搞错吧,认识还能是***吗?非让我说出这么龌龊的词来。咳咳。”她边说边咳嗽着。
我站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摆在眼前,“你不是说,我搬过来,你就戒烟吗?”
潘帅无耻的坏笑起来,“就这一根,就这一根。哎,不过四九,你可真够绝的,你冒充什么送外卖的呀。你一出现,把我计划都打乱了。本来想我们俩吃点小菜喝点小酒,再告个别。哎呦……”
我看到潘帅这个鸟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从她嘴中拔出了那只三五烟,连三五烟盒带zipo打火机,“啪嗒”一下扔在了hk猫垃圾桶里。
潘帅有点急了,涨红了脸,“嗨,嗨,我打火机,打火机你扔什么呀。我的zipo打火机,你可真是个败家娘们。”
潘帅也真不嫌脏,雪白的两只玉手在垃圾桶里扒拉了两下,把亮银色的zipo捡了出来,又扽了两团心相印清风纸巾,认真仔细的擦拭起来。
“四九,有事说事,你拿东西撒什么气。这是什么?这是不动产,知道不?我本来我就够能造的了,就这点值钱的玩意。还差点遭了你的毒手。”
“潘尼雅,我说你不嫌脏吗?”我吐了口气,大口喝着午后的红茶。
潘帅继续仔细的擦着打火机,一边擦一边往上面吹着哈气,“这有什么脏的,我自己的垃圾桶。”
“我不是说这个。”我悻悻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飘窗前,把窗子打开了;一股微寒的东风,瑟瑟的吹着我的脸。
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再清醒一点。
我正直吗?
我是不是正直的可以去对别人的隐私品头论足。
我不是傻子,从刚才那个美男的形态做派上,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丫应该是一个声色犬马的欢场老手。
潘帅不是不能***。
问题是能不能找一个略微纯洁干净点的。
我的脑子在痛苦的思索着。
潘帅丢下了手上的zipo,怀抱前胸来到我身边,有些无奈,“四九,唉,你能不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我实在不知道,你能这么早就来。我还以为,你得磨蹭到晚上……”
我低下头,认识潘帅,足足有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了。
我该说什么哪?
你不要这样子了,这样是不道德的。
你不要这样子了,你找也至少找一个纯情安全点的。
你不要这样子了,你这样可能会染病。
你不要这样子了,不然你去检查一下艾滋……
咦,实话实说,说不出口。
潘帅冰冷的两只小手扶着我的肩膀,哀求而服软,“四九,你别不说话呀,你一不说话,怪吓人的。其实,这也没什么的,我好多姐妹不都这样。洪晃还说,女人不睡上五个男人,不够本。”
我侧着脸对着潘帅,一本正经,眼光镇定,“你学点好成吗?比如学习她的事业,但不要学习她的婚姻。”
潘帅轻轻锤了我一拳,“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哪,四九,你可以鄙视我的行为,但是,你不能鄙视我的心灵。”说罢,潘帅拖拉着hk猫拖鞋往沙发走去,抱了个大红靠垫,往沙发里一窝,跟个加菲猫似的。
男人如狗,女人似猫。
这是tm老方告诉我的。
男人是狗,谁对他好,他会想:哦,这个人对我好好,他是我的神,我要报答他。
女人是猫,谁对她好,她会想:哦,我好好哦,我是你们的神,继续对我好下去。
多有意思的比喻呀,老方这么幽默的一个人,可惜了,来日无多。
我正在星星怨怨,外面的门铃再次响了起来,伴随着一个二十来岁小姑娘的川普,抑扬顿挫,“康康家常菜送餐。”
潘帅眼睛一亮,冲着我直努嘴,“四九去开门,快去吧,桌上有钱。”
我使劲摇着头,“不去。对川妹子过敏。”
潘帅不情愿的挤了挤眼睛,一边应着,一边懒散的起来,拾起了桌上美男留下的百元大钞,塔拉着hk猫拖鞋去开门。
“四九,便宜你了,小抄肝尖、鱼香肉丝、蒜蓉油麦菜,怎么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潘帅提着外卖的塑料带扔到了桌上。
我一看墙上的猫头鹰挂钟:二点四十五分。
“你这算哪顿啊?”我一边解开塑料带,一边拿筷子。
潘帅一眯眼睛,直奔洗手间,“早饭加午饭啊,我刚起,行了,我去洗洗澡,省得您事儿多,嫌弃我。”
嘿,真贴心。
其实我正要说,你能不能去洗洗澡啊,一想起刚才那个情场圣手、龌龊美男,我的胃就冒酸水,忒牙碜。
我嚼了一大口的小炒肝尖,辣的够呛,料够足的。我喝了口午后红茶,伸手去拿清风纸巾,纸巾盒子一动,“啪嗒”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地板上,又滚到了茶几底下。
我歪着身子蹲了下来,努力向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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