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齐灏薷,脸上格外憔悴,虽然他脸色苍白,但是,却掩盖不住他那英俊的外表。
“木,木兰,泠儿,泠儿她,她怎么样了?”
现在的齐灏薷,连说一句整话都很困难。
“她当然过得很好了,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信,我希望,你能够死心,不要老是缠着泠儿,她是个好女孩儿,但是你并不是能够给她幸福的好男人!”
将信交给齐灏薷之后,木兰就离开了,她可不想一直看着齐灏薷,这样的话,就会让他燃起一种想要杀人的欲望。
木兰走了之后,齐灏薷命令所有的人都下去,自己将那封信拆开来看,通读之后,他不由地发出了感叹:“泠儿,还是你懂我的心,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看完了裴熙泠的信,齐灏薷便沉沉地入睡了,这是齐灏薷得了心病,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熟地睡着。
“泠儿,信我已经送到齐灏薷的手里了,还有什么事要交代么?”
“木兰姐,你从没跟我说起过你的家人,你的家人?”
木兰最不想提及的,就是她自己的家人,因为她并不想要想起当年的大屠杀,也更不想让她最亲的人知道。
“泠儿,其实我一直不想跟你说的就是我的家人,我本是百花村的村民,我们那里是个小村庄,人很稀少,但是家家和睦,并没有什么打架斗殴的现象,在我五岁那年,山贼洗劫了我们百花村,我娘是将我藏在了地道之中,才没被人发现,然后杀死,在我确保了那些山贼已经离开的情况下,我走出了地道,百花村所有的人,除了我,都被残忍地杀害了,后来,有好心人告到了官府,但是官府并不管,因为那些山贼背后的靠山就是有权有势的朝中大臣,所以,从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不为官,而是当一个我行我素的江湖人,六岁那年我遇见了我的师父,便跟他拜师学艺,专门替人打抱不平,替天行道,处置那些没人管的贪官污吏。”
裴熙泠听了这个故事,不由地想起了南京大屠杀,心中不由一颤。
“木兰姐,虽然你从小就没有亲人,但是还是会有很多爱你的人啊,现在呢,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的亲人,你不会再孤单了!”
木兰点了点头,其实,她省略了一部分故事,并没有讲给裴熙泠听。
“离怨神医。”
李公公送来了齐灏薷艰难地写下的一封信,便离开了。木兰并没有不识趣地站在那里,等着裴熙泠拆信,她可不想看到齐灏薷和裴熙泠在信中,卿卿我我的样子。
拆开齐灏薷的信后,木兰并没有听到屋内的裴熙泠有什么动静,只不过从屋内能过微微地听到,裴熙泠在屋里有些抽泣的声音。木兰推开门一看,那封信正被裴熙泠用手压在桌子上,裴熙泠正在微微抽泣。
“泠儿,怎么了?齐灏薷,他,他在信里写什么了?”
见裴熙泠没有说话,木兰便将裴熙泠手中压着的信拿了过来,阅读了一遍。
“泠儿,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还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知道我的病源是什么。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可是自从一年前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再理会过我。我知道,你是在逃避,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心里一直很犹豫,你并不知道对于你心中的那个人,是什么感情?没关系,现在的我,已经想通了,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去逼你,我知道,你也需要考虑的时间,所以,我现在给你一辈子的时间去考虑,我会等你一辈子,一辈子的时间,你觉得够么?”
让裴熙泠感动的不仅仅是这段话的内容,而且还是这段话的书写。齐灏薷现在病重,根本连写字都不容易,那一笔一划,裴熙泠看得出,是有多么地艰难。木兰也知道,裴熙泠的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黑暗外的阳光,不会刺瞎眼睛,反而还会带来温暖。
“泠儿,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齐灏薷了?”
裴熙泠的眼泪直流,她不知道这是感动,还是喜欢的感觉。
“我,我不知道。”
“泠儿,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其实,你也不用犹豫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啊?”
“我,我不知道,你别问了,让我好好地想一想,也许,也许过些天,我,我可能就想好了。”
木兰并没有继续劝说他,因为她知道,裴熙泠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泠儿,如果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了你,你,有没有可能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呢?”
“你什么身份啊?”
木兰回头一看,来者正是血璃。
“血璃?对了,我让你去带裴熙晴回来,她人呢?”
“你别着急啊,我给你讲!”
血璃一路上快马加鞭,终于在几天后赶到了齐国的竹林雅居,在深林之中,血璃站在门口,喊着:“晴儿,水青师傅,在下是江湖上的毒门的血氏家族的血璃,想要求见晴儿!”
突然,血璃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已经到了竹林雅居的大堂之中,从来没有人知道怎么进入竹林雅居,只有竹林雅居之中,武功高强的水青师傅座下的几大弟子才知道进入的方法。
“晴儿?”
“琉璃妹妹,你怎么来了?”
裴熙晴手中牵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字,叫做“不易”,因为这个孩子,是裴熙晴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不然的话,这个孩子早就没命了。回到竹林雅居的日子,裴熙晴的孩子,只有裴熙晴自己,和她的师傅水青才抱过,其他人,裴熙晴都不放心交付。水青师傅能够交给不易武功,让不易长大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额男子汉。
“晴儿,你,有没有打算出关,到齐国去?”
“没打算,我只想跟我的师傅,还有我的孩子不易生活一辈子。”裴熙晴摸了摸不易的脑袋,说,“不易乖,你先去找水青师傅好不好?你昨天不是学习了一个招数,去跟水青师傅展示展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