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的脸顿时露出了些许的疑惑,“壮士,我们并没有得罪魏丞相,为何要对我们下此毒手?”轻笑声再次传来,叶谦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吴三桂和盘豫毛骨悚然,但却也不敢再出声询问。
两个人的身形渐渐飘远,当视线里不再有他们的身影之时,吴三桂和盘豫带着感激的心情走回了厅堂。
已在厅里等待着的一群侍卫,露出了一张张冷默的脸。
想起了刚才的不相救,吴三桂和盘豫很是恼火,正要发火,冯清已从大门外急冲冲地奔来。
看着依然完好无损的吴三桂和盘豫,冯清很是诧异,探头看着地上已死去了的一群黑衣人,苦笑道:“你们的功夫真是不错。”
“是吗?”吴三桂本就愤怒着的心突然间被他的话语挑出了怒火,“这只能说你的这一群侍卫全是些没用的家伙。”
冯清的脸上顿时现出怒容,本想训斥他们,却想起了皇上这些天来对他们的信任,不免有些胆怯,强压下了内心的怒火,示意侍卫们抬出了一具具的尸体。
已不见了侍卫们的身影,吴三桂和盘豫转身回了房间,不敢再熟睡了的他们睁大双眼,凝视着头顶上的横梁。
当天色又亮起的时候,这一场在宴客堂里的刺杀已传遍了整座皇城。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小顺子顿时吓坏了,带着几个太监急冲冲地穿梭在青石路上,快速地奔向了宴客堂。
在一群太监的呼唤下,还在鼾睡着的两个人被叫到了厅里。
揉着还是睡意矇眬的双眼,盘豫郁闷的问道:“顺爷,你可是又要带我们去偏殿面圣?”完好无损的两个人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小顺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站着的盘豫和吴三桂依然是一脸的睡意,小顺子摇摇头,轻笑道:“今天皇上还在睡梦中,不知道会不会前来传召,我一大早就听到了昨天晚上这里发生的事件,一急,便先冲过来,探探你们了。”两张同时露出了感动的脸庞,对着小顺子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他们还带着睡意的脸庞,小顺子窝心的起身告别。
迅速地扑回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群太监,透过门缝,望向屋内,见着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样子,甚觉惊奇,但内心不免还在感叹,他们的命真大,竟然没有死在东厂的手里。
想起了东厂两个字,太监吓得窝回了各自的房间,不敢再探门出来。
院子里的侍卫们一脸的郁闷,因这一群锦衣卫的死而带来的震撼,让他们的心绪无法恢复。
闷坐了许久,一个个抬起头,望向了厅里,却已不见了这两个家伙的身影,有些纳闷的他们互望了许久。
吾良从人群中走出,移到了厅里,整个大厅此时一片的寂静,看着很是阴森。
叹了口气,走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里面的鼾声已经一阵阵地传来,吾良顿时皱起了眉头,轻敲了几下房门。
已是熟睡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听到,依旧在床上睡得香甜。
等待了许久,不见他们前来开门,吾良郁闷地回了院子,对着同伴摇头苦笑,“睡得正香,我敲打了好久,都不见出来开门。”
人群很是诧异,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句句轻蔑的话语,让从房间里出来的太监们听得头皮发麻。
不敢得罪这一群皇上的红人,一个个低下头,朝着堂外走去。
不见这些家伙驻足,吾良瞪大眼睛,恶狠狠地问道:“你们要上哪去?”
被吓到的太监们齐齐停下身影,异口同声地说道:“吾爷,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去御膳房,替几位爷带些晚餐,如果你们不饿的话,那我们就自个儿在御膳房里吃了。”
抬头望着已经是黄昏的天色,一群侍卫顿时忆起了他们已经有两餐饭没有吃了,摸着突然间饿了的肚子,一个个对着太监们笑骂道:“都怪你们,这么一说,害我们全忆起了腹中的饥饿。”
一群太监悻悻地低下头,唯唯诺诺地从他们身旁走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大堆的美味已被拎到了宴客堂里。
人群快速地围了过来,菜色还没摆齐,一双双筷子已伸了过来。
太监们叹了口气,各自寻思着,幸好在大门外给自己和两们爷留了一大篮子的食物,要不今天晚上,就该饿肚子了。
一阵风卷残涌,桌上的食物已被这群侍卫一卷而空。
摸着已经发胀了的肚子,一个个走到了院子,看着两旁正在怒放着的花朵,一声声地嬉闹顿时响起。
嘈杂了的院子里,一群侍卫随意地坐下,瞬间便已把冷清的院子闲散成了一片杂乱无章的土地。
一个小太监急急奔到门口,拎来了那一篮子的美味,穿过了院子。
看在眼里的吾良,心中很是不悦,起身随着他走进了厅里,一样一样的美食顿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高声呼唤着还在房间里睡觉的吴三桂和盘豫,被惊醒了的两个人快速的扑来,看着一桌的美味,顿时忘记了梳洗,开心地拿起摆在桌边的筷子,迅速地开动着。
吾良愤怒的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你们这些太监真够大胆,竟然敢私自留下食物,不怕我们把此事上报吗?”
人群顿时哗然,一声声地指责随之发出,“我们还没有吃晚餐,现在吃有何不妥,还请吾爷指教。”气急败坏的吾良,嘴里发出了声声的怒吼,“给自己留好吃的,把不好吃的让我们吃了,这种行为还叫对?”
面对这个家伙的无理,一群人全无兴趣,不再和他多做分辨,拿起筷子一口口在夹到嘴里。
香气的扑鼻,让吾良心中的愤怒再次泛起,手一伸,已经扫落了一盘。
吴三桂拿着筷子的手迅速拦过,转眼间已经把他扯住,无法动弹的吾良吓得直叫唤,“这是皇城,不是你的家里,快把手放下,要不我喊人了。”
看了看站在院子里已是虎视眈眈的侍卫,吴三桂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昨天和刺客搏斗的场景,怒吼声顿时传出,“你们这些家伙,就只会如此的狐假虎威吗,昨天的刺客怎么没见你们上前帮忙?”
一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吾良的底气顿时降下,悻悻地闭上嘴巴。
半晌,已是酒足饭饱的一群人,起身离开大厅。
顿时整个厅堂里只剩下了吴三桂和吾良二人,手依然被这个家伙紧紧地扯住,身体的疼痛让他感到很是不舒服,稍稍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挣脱,只好郁闷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大门外突然传了几声咚咚作响的脚步声,转眼间,冯清已带着一群侍卫冲入宴客堂。
看着眼前的阵势,冯清怒吼,“姓吴的,你还真是厉害,刚一被皇上召进宫来,就拿我的手下洒气了。”
吴三桂顿时发出了一声冷笑,并不作答的他,手依旧扯着,不见放下。
吾良的脸上此时已因疼痛而扭曲了五官,冯清的怒吼再次传来,“还不快把手放下,如果你想在皇城闹事的话,我想你找错人了。”
心中的愤怒让吴三桂的手一扭,瞬间已把吾良的手扭断,惨叫声的响起,让冯清吓了一跳,身体朝前一倾,接过了踉跄倒下的吾良。
吴三桂站起身,拍了拍手掌,转身回了房间。
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瞪在眼睛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当一阵敲门声传来时,吴三桂已再度睡去。
站在门外的小顺子急了,把门打得砰砰作响,却还是不见这个家伙出来开门,止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的吼叫。
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的吴三桂烦闷地打开房门,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一群人,“顺爷,今天皇上要召见我们吗?”
怒吼声再次响起,被震得耳朵有些发痛的他只好退回了房间。
看着就来气的小顺子恶狠狠地大骂,“你这家伙惹事,竟然惹到皇城里来了,今天冯侍卫长在皇上面前告了你一状,这不正等着你前去了,但你却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竟然还睡得如此之香。”
想起了昨天傍晚的事情,吴三桂悻悻地低下头,苦着脸随着他走出了宴客堂。
一路走去,不见他抬起头,小顺子于心不忍,挪到了他的身旁,小声地埋怨道:“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到傍晚就出了这种事情?”
吴三桂顿时一脸的哀怨,“我们在吃饭,可是这个家伙却把我们桌上的菜单给打掉了,一想起昨天晚上他们幸灾乐祸等着看我们被刺客灭掉的事情,我就来气。”
小顺子很是无奈,低声责骂,“在这宫里本就是如此,你强他们就弱,你弱他们就强,但是你这次确实做得太过火,竟然把吾良的手给折断了。”
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怒火的吴三桂,冷笑道:“顺爷,你说得对,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和盘爷在宫里被人灭了,一群刺客虽然没能灭掉我们,但如果让这一群侍卫如此折腾我们,想来也是一番的惨状。”
本想息事宁人的小顺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带着他默默地走进了寝宫。
已在偏殿中等待着的冯清一脸的嚣张,“小子,我这次不让你死在皇宫,就不姓冯,随着你姓吴。”
已是胆怯的吴三桂吓得脸色发白,心想,真******倒霉,一进宫被刺杀不说,还要被这一群垃圾整治。
看着他的这付模样,小顺子无奈的直摇头,心里暗自骂着这个忍不住气的家伙,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承担皇上想要去做的大事?
随着崇祯慢悠悠地出现在偏殿里,两个人齐齐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崇祯此时已是一脸的铁青,对着地上的吴三桂怒吼,“快说,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你在皇城里下此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