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将军笑了笑,说:“不打扰你们的国家大事,我回避。”说完走进了房间。
小凤仙那双美丽动人有如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秋波流动,一眼瞥见了走进来的蔡锷将军,清秀纯美的俏脸上立即绽放出迷人的甜笑,像天边的一抹彩霞,像田野里的一朵丽花!她俏脸上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快步来到他面前,激动地伸出莲藕般的玉臂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蜷首贴到了他的脸庞。
响声很大,杨化成感觉到了,对袁克定说:“温柔乡永远是将军的坟墓!会消耗一代英雄的豪气的。”
袁克定不置可否,说:“蔡锷将军居心叵测,大总统对他一直很信赖,可他总嚷着回云南带兵,人心不古啊。”
袁克定对杨化成说:“杨兄,这八大胡同就这个地方风景秀丽,别具风情意致,我们借著月色边走边谈吧!”
杨化成“哦”了一声,说:“袁兄,今天的月色真迷人啊,雾笼寒水月笼纱,公子今宵到酒家。”
袁克定哈哈大笑:“杨兄,你这是唱的哪曲啊,胡乱拼凑中国文字。”
杨化成也哈哈大笑:“今天兴致高,随便吟吟。袁兄,袁大总统有什么任务要交代给我。”
袁克定小声地说:“袁大总统任命你为全权谈判代表,与日本人谈判。”
杨化成奇了,问:“大总统跟日本人谈判?谈什么?就我在海上同日本人交火那事,日本人要割地赔款?”
袁克定摇摇头,说:“不是那回事,大总统跟日本人素来不和,可恨这日本人仗着实力强大,而且在清朝时期就在中国有驻军,敲榨勒索大总统,说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要武装攻城拔县,置中国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杨化成扭紧了眉头,气愤地说:“这是我们的国家,几时轮到了日本人说话,揍他个****的。”
袁克定摇摇头,说:“杨兄你太激动了,有肝胆忠心,但要权衡利弊,如果你身处大总统的宝座,你会觉得行事处事是很艰难的。”
杨化成问:“和日本人谈什么?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
袁克定皱紧了眉,说:“日本人提的条件很苛刻,大总统派出了几拨人同他们谈判,可都是无功而返。是我向大总统推荐了你,因为你年轻有为,敢于坚持原则,我相信你去谈判,一定会取得成功。”
杨化成把头摇得如拨浪鼓:“袁兄,我去谈判不合适的,我素与日本人不睦。”
“不不不,你不是跟宫泽悠美小姐相处得很好吗,如果获得她的支持,你一定马到成功。”袁克定说道。
不知不觉,他俩来到了那座小桥上,凭栏四望,夜色朦胧,“二十四桥明月夜”,可有玉人在吹箫?
杨化成想到了永乐,想到了楚红袖,想到了儿子,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心头冒上一阵又一阵的伤感。
袁克定似乎感觉到了杨化成的心事,说:“等你跟日本人谈完判,我亲自送你回去,我要去你的家乡做客呢,欢迎吗?”
杨化成笑了笑:“承袁兄好意,跟日本人谈判,我得做到知己知彼,把日本人提出的条件给我看看。”
“明天吧,明天我把日本人的二十一条给你过目。”袁克定说道。
“二十一条?日本人真它妈太嚣张,竟提那么多要求?”杨化成气咻咻嚷道。
这时,小玉儿穿着那件她很喜欢的紫色衣裙款款而来,风姿绰约,雪白如莲藕般的玉臂露在外面,下面裙边绣着一排牡丹花,白色的腰带上闪着金黄的带扣,使她更显得娇俏而充满活力。那欺寒傲雪的性感美腿半裸着,她脚上绛紫色的高跟鞋,映衬出她小腿的纤美白嫩,脚上还套着一双白色的丝袜,简直是“从头看到脚,风情万种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情万种往上流。”
杨化成和袁克定停止了交谈,袁克定脸上露着笑容问:“小玉儿,想杨将军睡不着?”
小玉儿嫣然一笑:“今晚月色太美了,出来瞧瞧。”忽地美目中划过一道异芒,欲言又止。她这一系列神态变化,被擅于察颜观色的袁克定捕捉到了,他双眼飞快地闪过一道精芒,沉声问道:“小玉儿,你想说什么就跟我们说吧!”
小玉儿美目中忽地泛起了一层如醇酒般醉人的柔波,俏脸飞快地浮上了一抹艳丽的红霞,娇羞之情溢于言表,轻轻地咬着菱唇,似乎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道:“我家姐姐她要我……要我……”说到这里,她又说不下去了,轻轻地低下头,俏脸红得好像熟透的苹果似的,连玉颈都飞上了一抹酡红。
袁克定见她这般羞涩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是一桩美事,心中暗笑,嘴里却一个劲地鼓励她道:“说下去嘛!小凤仙让你干什么呀?”
小玉儿轻嘟樱唇,终于鼓起勇气,说:“她让我服侍杨将军,说让我随了他,还说这八大胡同她不打算呆了。”
袁克定很识趣,对杨化成说:“记着我跟你说的事,明天见!”说完大步往销魂屋而去。
杨化成愣了愣,望着风情万种的小玉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有一个窕窃女子过来了,约有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身藕荷色碎花薄绉纱衣裙,红色的腰带上镶嵌着晶莹的玉石,肌肤像大理石一样白嫩滋润,生得国色天香,风情万种,融清纯和妩媚于一体,愈发显得光彩照人。
她看着这缠绵厮混的一对,装成一本正经地道:“两位,你们实在是叫我为难呀,你们挡住了我的路,让让,让让。”
小玉儿一惊,蓦地回头,一对泉水般清澈、幽谭般深邃的美眸再次涌起了柔波,一时间竟压制住了一时的不恍之色,道:“将军,我们回去吧!在桥上可挡了人家的路!”盯了一眼那姑娘。
那姑娘也不甘示弱,“咦”了一声道:“这不是小玉儿吗,几时勾搭上了汉子?”
小玉儿撇了撇嘴道:“小桃红,你真是多管闲事,难怪独守空闺多寂寞。”
小桃红红唇一启:“你……你……如果没有小凤仙,你不知在哪个鸡窠呆着呢。”
香山的一座寺庙,几树海棠花开得妖娆,渐次渐变的紫红花朵娇小柔软,树枝花间尽是彩蝶翩翩纷飞,细腰蜜蜂上下萦绕,满院娇艳春色弥漫着整个院子。静室内光线幽幽泛着清凉,角落里放着一尊青铜纹狮螭耳的香炉,五木香飘出袅袅淡烟,不时发出轻微“噼啪”之声,衬得四周愈发安静。
杨化成和袁克定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这座寺庙,在一处墙壁上,杨化成看到了一首诗:
疏钟隐隐送残霞,烟锁楼台十二家。宝鼎每时焚柏子,石坛何日种桃花。松关寂寂无鸡犬,檎树森森集鹊鸦。月到建章凉似水,蕊珠宫内放光华。
杨化成吟哦了一句,对袁克定说:“好诗,好诗,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碰到这么雅致的诗。”
袁克定看了老半天,看不出什么意境,撇撇嘴说:“诗词不能治理国家,只有供消遣而已。”
这时,过来一位美人儿,美人儿穿着鹅黄云裳,赛霜胜雪的绝美容颜没一丝可挑剔的瑕疵,雪白的娇颜透出淡淡红晕,清秀可人,一双剪水瞳人,清澈若泉,那唇角微弧,喜中含笑,娴静之余,带有似水温柔。乌黑头发自后梳起,盘云高挽,碧玉钗簪着的如云秀发散落香肩两侧,柳丝般的秀发随风飘散。碧玉钗上那颗漆黑的珍珠映衬着乌黑秀发熠熠生辉,鹅黄的云裳凸出的玲珑曲线更显万种风情。如果谁能娶得这样的女人,真是夫复何求!
杨化成有些心动了,意乱情迷,还是袁克定情乱意迷之时还能认出人儿来,说:“这不是许如梦小姐吗?她怎么来了?”
此语惊醒了杨化成,揉揉眼仔细看去,果然是许如梦,难道昨夜欢娱过头,闹得精神恍惚?眼神迷离?
许如梦见着杨化成,喜滋滋地走过来说:“你们俩来这么一个别致的地方,也不叫我来,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