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悠美一行人很快,如鬼魅般,这可苦了那土匪,脚程跟不上,纯粹是被两名忍者抬着跑。他们如飘移般登上了山腰,前面是一处关卡,有两名土匪唠着伤心事,哽哽咽咽的。
这些土匪也贼精,官兵一撤走,他们就探到了味儿,纷纷从地底冒了出来坚守工作岗位了,表现得十分兢业。
一名土匪感觉到眼前一花一暗,脖子一凉,鲜血如樱花般洒落,想叫叫不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另一名土匪刚想大叫,脖子上也是一凉,鲜血喷出,直挺挺倒了下去。这群忍者冲过了第一道关卡。
那带路的土匪眼见这阵式,对这群东洋人十分惧怕,只有乖乖地听话。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边是一处土匪的瞭望台,两名土匪正昏昏入睡,四名忍者提了一口气,纵身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
但这时,有四名土匪的游动哨过来了,都骑着马。宫泽悠美一挥手,这群忍者挟持着那名带路的土匪如一缕轻烟般纵上了树梢,有几名忍者似若有钻地的本事,消失在一推浮土之中,刷刷地往前移动,象一条条蚯蚓般前行。他们移动到那四名土匪的马腹下,倏地举剑蹿出,剑锋穿过马腹刺中马背上的土匪,这时树上的土匪举剑击下,四名土匪一命呜呼,死得十分难看。
终于,宫泽悠美这群人摸到了刘黑七的老巢。由于山寨被毁,刘黑七等人押着杨化成和杨乐依旧住在地下洞穴里。所以暂时建起来的山寨只住了十多名土匪,算是警戒吧。
这群土匪正在吆三喝四地喝着酒,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们虽然失去了一些战友,但日子要照过啊,只有忘掉过去的种种,寻觅暂时的快乐。
这群东洋忍者不仅武功怪异,而且神出鬼没,从地下从空中突然蹿出,一柄柄长剑变幻成漫天剑雨,那十多个土匪来不及反应,便变成了剑下亡魂。他们杀人从来都是一剑毙命,很少多用一次。
宫泽悠美扫视了一下横尸一地的土匪,问那带路的土匪:“你的,带我们下去,找到刘黑七。”
那土匪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点头应允,带着他们往地下洞穴而去。
这一条地道本来是天然生成的,可为了方便,刘黑七把地道修饰了一番。宫泽悠美这群忍者走得很顺溜,一路上干掉了几个站岗放哨的土匪。
这条地道很长,曲曲折折的,隔十多米岩壁上便插着火把,有些昏暗,但依旧依稀可辨。转了一个弯,便出现了一条地下河,水流湍急,似乎很深,一条小石子路就在岩壁蜿蜒,人需要躬腰前行。而前面就驻守着两名土匪,一边抱着枪一边抽着大烟,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宫泽悠美瞅这阵式,直接冲过去有些难度,于是伸手一指地下河,两名忍者轻盈地跃入水中,甚至连水花都没有溅起,他俩象两条水蛇般向前游动,很快接近了那两名土匪,“轰”的一声,从水中蹿出,剑指长空,蓦地变幻,化成剑花,两名土匪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身首异处,鲜血汨汩地流入河中,勾引着无数的小鱼儿欢欣跳跃。两名忍者嫌这尸体挡路,飞起一脚,把他们全踢入河中,载沉载浮。
宫泽悠美见大功告成,带着人走过了这一段极为难走的小径,穿过一个巨大的洞穴,径直从一个巨大的地下瀑布面前擦过。水声隆隆,震耳欲聋。
后面的一段路比较平坦,也没有土匪看守,宫泽悠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喝问那带路的土匪:“刘黑七的老剿在哪里?还有多远?”
那名土匪一触到宫泽悠美冷冰冰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啰嗦,结结巴巴地说:“就在前面,不远了,他一般都窝在那里。”
宫泽悠美心中一喜,心想大功就要告成了,这帮土匪真是不堪一击,素质太差劲,警惕性太弱,真搞不明白中国的军队怎么剿灭不了他们,奇怪!
这段日子,刘黑七心烦意乱,一个是窝在地下太久了,没有享受到阳光的沐浴,浑身不舒坦,一个是派出去送信的土匪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急死人。他每天都围着杨化成和杨乐转上几圈,一双鱼泡眼死死地盯着杨化成,问:“你的人是不是不救你们了?”
杨化成懒得答理他,吃饱喝足便往地上一躺,闭目养神,其实他内心也很焦虑:困在这里憋死人,自己的人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救自己,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要放弃我了?
杨乐日子也不好过,这几天担心受怕,又染了点风寒,正咳嗽呢,他就躺在杨化成身边,一双眼无神地望着洞壁。他们的手都没有捆绑,但脚上却带着沉甸甸地脚镣,那是刘黑七担心他俩逃跑,特意用上的。杨乐十分十分的后悔,后悔跟着去见什么劳子袁大总统,放着好好的军长不做,天知道近段时间运气如此之不堪,为什么呀?杨乐仰天长叹。
军师许忠这十多天窝在地下没见天光,面色苍白,但那鹅毛扇始终不离手,他踱到杨化成面前,说:“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的人怎么还不来救你?照这样的情况来说,你是个空头司令,毫无利用价值,我真是慧眼难识普通人哪。”
杨化成盯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我也看错人了,你人很聪明,可是太自负,聪明反被聪明误。”
此言一出,许忠身体莫名的一抖,他突然之间感应到了一种危险正在暗暗逼近,他想往后退,突然眼前一晃,一道黑影掠过,他看见鲜红鲜红的血从自己脖子飞出,箭一般,他想喊叫想摇那鹅毛扇,可感觉到那么的无力,他终于不可抗拒地重重倒了下去,带着他的理想去了遥远的天国。
鲜血喷了杨化成和杨乐一脸,两人大吃一惊,忙用手去擦,可是越擦越多,两人正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慌忙地坐起来,却看到了宫泽悠美,正拄着长剑蹲在面前,一脸冷峻地望着他们。
杨化成喜出望外,说:“你来了!”话刚落音,宫泽悠美消失了。杨化成抹了抹眼晴,问杨乐:“是不是那日本娘们来了?”杨乐满头满脑的疑惑,瞠目结舌地说:“是眼花了吧?好像又不是?真******搞不清。但那军师死了,就在那啊,哇,我们有救了,是悠美小姐来救我们来了。”
杨化成看着面前许忠的尸体,想了想,心里挺高兴的,以手加额,说:“终于盼来了好运气!”动手去掰那脚镣,可无可奈何。
在另一处地方,一群土匪正围坐在刘黑七身边,抽大烟的抽大烟,哼小曲的哼小曲。突然一个土匪发现岩壁上似若有人贴着爬行,大叫一声:“鬼啊……”黑影一闪,忍者手中的剑花挥洒,这群土匪在一眨眼间尸横一地,鲜血汩汨流淌。
刘黑七反应迅捷,掏枪胡乱开枪,都打在石壁上溅起火光朵朵。他的反抗对于神出鬼没的日本忍者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无济于事。一个忍者挥起一剑想削掉刘黑七的脑袋,被宫泽悠美止住了,她的声音在洞穴回荡:“放下枪,饶你不死!”声音如丝帛碎裂,震人魂魄。
刘黑七想努力地寻找这些人的影子,可失望了,因为他们在空中蹦跳狂奔,动作迅捷,于是战战兢兢地问:“你们是人还是鬼?”无人回答他。
刘黑七看到弟兄的尸体,心里惧怕了,提着枪便跑。跑了没几步,便被拦住了,面前是一个冷面含霜的女子。刘黑七一愣,刚想发问,左边一个忍者夺去了他手中的枪,同时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两名忍者一拥而上把刘黑七架了起来,一阵狂风暴雨般地打击,刘黑七晕了过去。
杨化成和杨乐正在努力地摆脱那脚镣的束缚,奈何精钢之刑具远比那人体之肉厉害得多,两人相互掰了老半天也弄不开,最后还是杨化成从一具尸体旁找到一支手枪,对着那脚镣锁孔猛开几枪,才弄开。
得了自由的杨化成高兴了,用同样的方法朝着杨乐的脚镣锁孔开枪,哪想到飞起的弹头从杨化成脸颊擦过,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汩汨地淌出血来。
杨乐慌忙掰开脚镣,去察看杨化成的伤势,用衣袖替他抹去鲜血,见是皮外伤,说:“少爷,擦破点皮,没事没事,真是谢天谢地。”
杨化成十分懊恼,心想怎么这么倒霉,简直就是喝口凉水还塞牙。用手捂住脸上的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到许忠的尸体旁察看,偶一抬头,看见宫泽悠美正站在身旁,笑脸如花地看着他,愣了愣,问:“你们怎么来了?为什么救我们?”
宫泽悠美格格一笑:“为了银子啊,也为了以后的继续合作啊,当然也是为了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将军。”
杨乐走了过来,对宫泽悠美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感激不尽!”
这时,一干忍者抬着被捆成粽子似的刘黑七过来了。杨化成高兴万分,问:“悠美小姐,这里的土匪全灭了?干嘛还留这个活口?”
宫泽悠美莞尔一笑:“这些土匪太不行,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剿匪的,我看哪,是养匪为患,无非是以剿匪之名多捞一些银子罢了,没有认真地去剿过匪。这刘黑七是你的战利品。”
杨化成愣了愣:“我的战利品?”那脸上的鲜血还在往下淌,把他的一边衣服都染红了。
宫泽悠美掏出一瓶粉末般的治伤药倒在杨化成伤口上,柔声说:“刘黑七是我送给将军的战利品,你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你只身独闯步云山,斗智斗勇,活捉匪首刘黑七,你可以向袁大总统邀功,领取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