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的时光过得好快,一转眼就过了十个月的时间了。我和安德森先生修行也渐渐地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安德森先生帮助我不停的努力修为,改变自己的内心,我也对此深信不易,但是我依然发现要改变自己的心境是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就是这样了,天生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要改变,太难了。所谓的“命由天定,运乃人为”对于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毕竟我没有脱离红尘,社会浮躁气息对于我来说依然是无法抵抗的。一方面我在做着改变,但是另一方面又在羡慕者物质世界的繁华,更何况是在纽约这个地方。
“我已经快要结束两年的传教了。”彦林夕说,“传完教之后,我就回去当兵了。”
“你真的要去当兵吗?”我说,“我已经有点舍不得你了。”
“是的。没办法,移民去当兵是条不错的出路,因为是在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了。上学需要花钱,我可没有。再说现在经济不好。”
“我明白。可是,可是……”我说,“我发觉我已经有点舍不得你了!我会担心你的。”
“担心什么呀。搞得这么肉麻兮兮的。”他嬉皮笑脸的说。
“美国这个鬼国家,动不动就打仗。万一派你去伊拉克、阿富汗什么的怎么办?”
“没那么容易去的,放心吧。”
“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他了。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太多黄颂敏的影子。
“好了,不说了。待会儿学生就要来上英文课了。”他说,“毕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其实我也觉得和你挺投缘的,毕竟能在国外遇到好朋友的情况不多。”
“我们明天出去玩儿吧?”我说,“等你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好啊。”他说,“放心,我到了军营后会经常和你写信的。”
“好的。”我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很舍不得他。我对他似乎真的产生了莫名的好感。这种好感比朋友要更亲近,像是亲兄弟。
“你们好呀!”我们抬头一看,是一个姓曹的学生,也已经迈进中年的样子了。
“你好。”我说,“今天我们讲英语中级会话了。”
“真快呀。”她说,“听你讲课都快一年了。”
“是呀。”我说。
“你们不知道,我在国外过的一点都不好。我儿子在美国毕业后,就一直找不到工作,我是跟着陪读过来的,完全就是靠做保姆,在洗衣房打工挣钱。而且,而且我得了癌症。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呀。”
“那么你没事儿吧?”我问。
“怎么可能没事呢?”她说,“可能是行将就木喽……哎……现在美国经济很差,工作都不好找。不过还好,美国的福利好,就算是外国人也可以先免费医疗,以后在慢慢还钱呗。”
“您别这么说。”彦林夕说,“会有希望的。我相信您一定医得好。”
“但愿吧。”
“要有信心的。”我随声附和说。
“信心?信心是个什么东西?”
“信心就是有希望。不如您来我们教会吧,生活是充满希望的。”
“嗯,我来学英文完全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等死。”
她的话让我想到了安德森的话。从她的身上,似乎就能够看出那种“消极能量”。我似乎能够感应到她的消极气息。
“您别这么说。”我说,“您一定会被治好的。”
我必须用心里暗示的方法给她一点积极的态度。
“成你吉言了。”说罢,她就进到教室里去了。
“看看。”我说,“为什么中国人在海外活得总是那么消极?我很难受。还有你,跑去当什么兵……”
“没办法,每个人都自己的活法。”
“也许吧……”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在和安德森先生学习的事情,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先修好自己,“不如这样吧,我们以后经常去看看她吧?待会儿下课我问她要电话号码。”
我突然想到了安德森先生说过,做好事也是练习的一种方式。虽然我们帮不了她什么,但是也许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的。”彦林夕回答。
下课后我就问曹女士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她说很感激我们,并且告诉了我们她做治疗的医院地址。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做更多的好事,希望能够增加自己修行的能力,盼望着能够达到安德森老师说的“心想事成”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