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内力增进了的?”李穆一时有些好奇起来。
“感觉啊,”李瑞武理直气壮的道:“内力存于丹田之中,修炼之时,丹田处温暖如春,即使只是寸进,也犹如火苗般炙热,内力游走于经脉之中都是有感觉的,但像你说的内视,那是不可能的,也许是修炼不得法吧。”
“那练了内力是不是就能练轻功了?”这个才是李穆重点关注的,他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凤初境大成呢,更别说更加遥远的腾云境了。
李瑞武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李穆,最后摇头道:“你不适合练轻功,你下盘太稳了,并且也太重了。”
李穆有些失望,难道是修炼家传武艺才会如此的吗?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我适合练内功吗?”
“内功每个人都能练的,”李瑞武说道:“内功之法就是调息之法,锤炼五脏六腑,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你要学我可以教你。”
“比那些江湖人厉害吗?”李穆好奇的问道。
李瑞武却不屑的说道:“内功本来是用作强身健体的,再配合上一定的招式,是拿来防身之用,可所谓的江湖人却用来逞凶斗狠、争抢地盘,你和他们比什么。再说了,你本身力气大,再学会了内力,就能和我一样,保家卫国,到时再做个大将军,所以,咱俩一定要互教互学,共同进步。”
李穆和吴浩然一时无语,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孩子都能直接安排别人的人生了。
吴浩然转头对李穆笑道:“石头要学就学瑞武现在学的这套吧,这套心法虽不好练,但只要入门就够用了,”他贴近了低声道:“我看你志不在将军,只想过得逍遥一些。”
李穆给了一个你果然懂我的表情,然后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听你的意思这心法应该是不好练,可瑞武怎么会选了它呢?”
吴浩然腹诽:因为他又蠢又好高骛远。
李瑞武却一脸的骄傲道:“那自然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再难的内功心法都难不倒我。”
吴浩然直接把头扭了过去,李穆则被他骄傲的样子给逗笑了。
李瑞武打出生两个月的时候就和吴浩然在一起,当然懂得他表哥的意思,他怕李穆不信,赶紧补充道:“我现在都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你别不相信,虽然才第三层,可我就能阵斩了乌丸,你去打听打听,满军营里败在乌丸手里的有多少人。”
那是你走运!
吴浩然担心李瑞武吹破了牛皮,连忙转换了个话题道:“石头,我已经见过你的力气大了,箭术和陷阱是否也让我们哥俩开开眼,据你养伤的表哥说,要不是天气不适合布置陷阱,你那陷阱不光是打野兽,针对敌人也没问题。”
李穆微微一愣,就笑着承认,“不错,改动一下针对胡人是没问题的。”确切的说是以前革命先烈拿来对付小鬼子的,只不过是被他给借用了而已。
“那些陷阱是否能传授给我们,我问过了,这些都是你教给他们的,虽然我没实地看过,但我想一定是很厉害的。”
“没问题,回头我就把图画给你,再把详细的用法写清楚了,你们试验几次就明白了。”人家李瑞武连内功心法都供献出来了,他也没必要藏私。
“这是各家各户凑出来的,指定是不够,但能还一点是一点,等明年秋收了,我让我们村的人再凑凑再把剩下的还上。”刘家庄的族长和余和不约而同的把各家凑出来的银子塞在了李远征的手里。
李家有钱那是李家的事,但受伤之人都是为了护村才会如此,所以,他们的医药费当然不算在李家的头上,再说了,李家本身也缺银子用,现在除了李远征外,其余的人都在吃药。
李家姐妹和李瑞瑶到底是连惊带吓发起了高烧,苏慧娘生产后还得调养身子,再加上常年吃药的两个长辈,李家有多少银子够这几人用,要是再帮着偿还掉李瑞武垫付的药费,那就所剩无几了,甚至有可能还得欠帐,马余氏自然是不愿意外甥吃亏,就瞒着李远征去找了余和和刘家庄的族长。
这几天各地的灾民陆陆续续的逃到了府城,余家村的人也从他们的嘴里知晓了各地的情况,一个字“惨”,两个字“很惨”,三个字“很惨烈”,四个字就是惨绝人寰。
受灾最严重的是鸣水县,全因金兵是从接溪山爬过来的,而鸣水县和长举县是最近的,但是长举县贪上了一个好县令,人家领着衙役守住了城门,没让金兵深入,只有接溪山那一带的村庄受灾了。
可鸣水县的县令却带着衙役们丢下县城跑了,金兵不止抢了县城,屠杀了全县百姓,更是连底下的各乡村都没有放过,除了余家村和刘家庄外,其他的村子全被一把火给烧光了。
余家村还算是完整的,除了不愿意跑的三两户人家,其余的都幸存了下来,等刘家庄除却护村被杀的外,还幸存了两百六十多人,而其他村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的全毁了,有的也只是活下十几二十人。
这也让两个村子的人更感激李穆,要不是他拼带着人抵抗金兵,余家村和刘家庄就是第二个夹桃村或者马家村。
余和曾惋惜道:“马家村也不知道还有活下来多少人,听说烧得光光的,血流成河,那该死的胡人就连刚不足月的小孩儿都不放过。”
余家村和马家村很近,村子里不少人家或是儿媳是马家村的,或是闺女嫁到了马家村,所以,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悲戚。
余和见众人都沉默,敲了敲烟袋,高声道:“行了,还是顾活人吧,小铁,你去衙门里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吗?听没听说啥时候开仓赈灾。”
余铁是余和的大儿子,若是没有意外,以后就是他接任余和为余家村的族长,同时也是余家村的村长。
余和面色有些凝重道:“我打听过了,衙门里差役嘴严得很,啥都不往往外说,要不是我强请一位衙役下馆子,只怕还不知道衙门不开仓赈灾。”
“你说什么?”余乐清跳了起来,“不开仓赈灾,咱们怎么过得去这个冬啊?咱们的粮食可都是被胡人给抢走了,就连房都给烧了个精光,要是再没有吃的,那不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吗?”
“行了,行了,”余乐明拉住弟弟,教训道:“你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咋还是这副急脾气呢,在小辈跟前也不嫌丢人。”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余乐清不满的嘀咕道:“再说了,我也没说错啊,咱们从家里带出来的粮食确实是吃光了吗?”
余和看向儿子,问道:“那衙役有没有说知府大人准备如何来安置咱们这些灾民?”
余铁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也变得红起来,“说了,说几位乡绅老爷可怜咱们,愿意把家中的存粮暂时借给咱们,只不过得用地契来抵押。”
余和惊吓得把手里的烟袋摔落在地,这时他也不心疼他这个心爱之物了,余乐明和余乐清等人都沉默起来。
余乐姣的儿子方国海左右瞅了瞅,拖着一条伤腿上前,道:“这有啥啊,抵了就抵了呗,等来年秋收卖了粮食换到了钱,或还粮食或还钱,让员外老爷挑就是了。”
余乐姣狠狠地打了儿子一巴掌,带着哭腔道:“败家的玩意儿,胡咧咧个什么,那地契抵了出去还能拿回来吗?你见过进了员外老爷家的东西还有能拿出来的吗?你这个混账玩意儿,是想害死一家人啊。”
余和面沉似水,胸膛急剧起伏起来,“那衙门就一粒粮食都不出?”
余铁没言语,屋内一时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