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不停有被轻啄的触感，酥酥麻麻，小小动动手，把那微微恼人的触碰拍下。
“好痛……”清脆婉转娇呼声从手心处传来。
小小睁开眼，入眼是一片碧蓝干净的天空，几缕丝线般的白云垂挂在天边，阳光洒下，明净透亮。
垂头，看着一双小翅膀捂着脑袋的小黄鸟，小小动了动唇角：“很疼么？”
小黄鸟原本就尖的小嘴此刻更是嘟了起来：“好歹我不吃不喝守了你三日，你怎么就恩将仇报！”
小小这次抬手轻轻抚了抚黄鸟的羽毛：“对不住了。”
黄鸟又啄了啄她手心，才说：“算了，看在你身体刚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小小打量了四周陌生的环境，问：“这是哪里？”
黄鸟刚要答，冥渊的声音插进来：“是我住的地方。”
小小翻起身，冥渊便走上前来坐在她身边将她细细看了一番，点头：“恢复得很好。”
小小低头一看，只见满身的伤痕竟恢复得极好，一点伤痕也不曾留下。她连忙下地连跑几步，果然活动一点也不受限制，最后运气，有股暖气游走全身，从脚心涌汇到天灵，半点阻碍都没有。
小小讶异，连忙问道：“咦，我这次受伤过后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好？”
冥渊笑：“当然得感谢我，若不是我用了灵药，你现在还活蹦乱跳不了。”
“什么灵药？”
冥渊凑近她，呼吸相闻：“秘密。”
小小扯开自己的脸，露出不屑：“不说算了。”
黄鸟飞到小小肩膀上，几次犹豫才问道：“小小，姑姑她是不是……”
想到青腰姑姑，小小的心变得沉痛，寻了寻自己的声音才开口：“姑姑她已经不在了。”
“我就知道，跟着那个段三郎一定会出事……那天他让姑姑带着我去引开来抓他们的人，三郎把劫来的人的衣服给姑姑留下来引诱对方，姑姑就使出浑身解数硬是将来的两个人困了一阵，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冥渊……”
冥渊接着道：“当时看到地上留有你给茶茶买的衣服，上华天君担心伤及无辜，所以我们小心了些，若是不顾及这些，你或许就不会被段三郎所伤……”
“公子担忧小心些也是应该的。”小小轻轻说，“冥渊，带我去看看姑姑的墓地。”
“随我来。”冥渊在前，小小随后，一同走出去。
翻过山头，树林中一抔土丘耸立在一棵大树前。
“这下面就是你姑姑。”
小小走过去，在墓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姑姑，你也累了吧，世世追随那个人，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原谅小小没有答应你……冥渊，”她唤他的名字，“段三郎也在这里么？”
“在。”
“姑姑，”小小哽咽，“换他来陪你，你们终于不用分开了。”
黄鸟在土丘前盘旋，久久鸣叫。
稍作收拾，小小走到冥渊面前和他道别：“我该回去了。”
“不如留下来多住几日？”冥渊发出邀请。
“你这里是不错，青山绿水，与上清境相比自然也不差，只是……”
“只是一定要回去看看上华天君你才放心，去看看茶茶究竟如何你才安心，这里再好也比不上上清境，因为冥渊不是上华，你可是要这样说？”冥渊语气调侃，半分生气的意思也没有。但似笑非笑着实让人摸不着他的喜怒。
小小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定定看着他。
“你回去吧，我不留你。”
“冥渊……”
“你在人界昏迷三日，他没有来接你。”
“我知道。”
“他说过，让你等他，你还没等到便要自己去主动寻他了。小小，你与你姑姑一样。”冥渊挥挥手，算是作别，“黄鸟由我来照顾，往后可在此地找到我们。”
小小抿住嘴唇，飞身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