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丽怡是被一阵争吵惊醒的,红儿断续的哭声传来:“乱说,怡姐,才不是这样的人。“苏丽怡赶紧穿好衣服,走出门口。只见一群妇人围着布铺门口,为首的一个妇女,满面麻花,干瘪又尖尖的腮帮子道:“现在谁都知道,西县区出了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我们还要不要脸啊。红儿识相就把她给赶出去。“
孙大婶护着蓝儿,红儿站于身后,红儿头上的红绳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一头散发散落似鸡窝,面容倔强。还没等孙大婶发话。苏丽怡一把站在孙大婶面前:“哪家的狗,一早就在别人家门口乱吠。”她望着面前妇女,想起原来她就是孙大婶口中的李寡,妇,丈夫早年已逝,没留下一儿半女。一直守着空屋过日子,平日最爱搬弄是非。
李寡,妇立即跳起来回应:“哎呀,说的还有理了。小王八羔子,还没有及第就开始跟男人搂搂抱抱。要换着沈国的时候早就被人浸猪笼呢。”她对着红儿骂,难免有点大人欺负小孩的嫌疑,而且红儿又不会还口,她骂得还不过瘾呢。现在来了个正主,正好可以掐起腰,开骂了。
苏丽怡目光森然,寒气“噔,噔,噔”地往上冒,她瞪着李寡,妇道:“我再说一次,昨天我在拱桥下是救人,我苏丽怡行得正,站得正,我没做伤风败俗的事。这个黄郎中可以为我作证。谁再乱说话,休怪我不客气。”
李寡,妇指着苏丽怡唾液泡沫子乱飞道:”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救人要脸贴脸,身贴身吗?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李寡,妇尖锐的嗓音,在西县区的大街上响起,老人,小孩,出门干活的汉子密密集集的聚拢在张记布铺门口。
众人在你一言,我一语中理清了头绪。
“不是吧,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就这么风,,骚。”
“不对,不对,李寡,妇平时最爱帮弄是非了,她的话不可信,没看,人家小姑娘都搬出黄郎中了,黄郎中的人品是有口皆碑的,”
“不可能,李寡,妇的人品再怎么差,也做不到按这么大的罪名在人家小姑娘身上,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苏丽怡面容冷峻:“你才是东西。”
李寡,妇顺口道:“我才不是东西。呸,你才不是东西。小小年纪这么泼辣,敢情早就被人**了。“李寡,妇听着人群的议论似有所鼓励,说话越无所顾忌了,她指着苏丽怡道。
“你就不是东西,谁不知道你平日最爱搬弄是非,死后去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辨,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苏丽怡一字一顿,损伤的额头面容狰狞,似是夺命的小鬼。“我都说我救人了,若是因为男女之防,而不去救人,也就只有你做得出来。怪不得你当寡,妇了,劝你积的口德。就你这样,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寡,妇,死后连送终的人都没有。“拽着别人痛处说,她不做,不代表她不会。
李寡,妇想起平日所为,听着听着,难免心虚。听到苏丽怡说她下辈子也是寡,妇,死后没儿子送终。她握紧拳头,眼冒金星,她鲠直脖子道:”小狐媚子还有理了。红儿,你护着她,难道你也想做狐媚子,还没及第就开始跟男人勾勾搭搭。“说着推搡苏丽怡。
苏丽怡怒了,你可以羞辱她,但是不能羞辱红儿,她一把拽着李寡,妇的手,往后一扯,李寡,妇摔个狗吃屎立刻发出:”哎呀。“一声。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笑声,这李寡,妇平时人们都敬重她,守节辛苦,一般不敢得罪她。偏偏她爱搬弄是非,一点小事都嚷得全西县人都知道,人们背后都恨得痒痒。
李寡,妇听着人群的笑声恼羞成怒,爬起来,捋袖对着苏丽怡殴打起来。李寡,妇可不是省油的灯,长年没个男人在,家里的担担抬抬,重体力活都是自个来,那一身力气可是大啊。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苏丽怡想起这古代女子名节大于天,对她一个二十世纪的人来说,这点流言不算什么。可红儿还小,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古人,可不能让流言给毁了。她和红儿在这里无父无母,无人可以替她出头。她今天背着泼辣,忤逆的名头,她也要杀鸡儆猴,立起威来。
苏丽怡一把李寡,妇压在地上,不要命地对着她欧打起来。两人抱成一团,女人打架可就没有那么多的花样,不过是扯头发,掐,咬,捏。地面上灰尘滚滚,不时听到李寡,妇的说话声:“哎呀,这个王八羔子。”“臭不要脸,疼死我了。”苏丽怡可没这么多话说,她全神贯注地在打架,非得把李寡,妇撕下一层皮来。
闻讯而来的黄郎中气急火燎地赶来,他瞧见这一片混乱的场面,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道:“你们还不把她们拉开。”在场的男子不能拉啊,一个是寡,妇,一个是没有嫁人的小姑娘,他们可要避嫌。在场的妇女,那是不敢拉,两人扭打激烈,插到插不进去,拳脚无眼,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孙大婶把蓝儿交给红儿,一时站在李寡,妇旁说:“不要打了。”一时站在苏丽怡旁说:“快住手吧,黄郎中要生气了。”两人不为所动,扭成一团麻花。
大来清早出去砍柴,现在才回来。看见在地上沙尘滚滚的苏丽怡,上前道:“丽怡,有话好好说,别打了,黄郎中来了。”
苏丽怡头发散乱,面容狰狞道:“不要过来,这是我和李寡,妇的事,今天我就要给李寡,妇一个教训——叫她知道,就算没了爹娘,我和红儿也不是好欺负的,叫她乱嚼舌头。”
大来见苏丽怡出手凶狠,李寡,妇在她手上讨不了好,遂站在一旁观战,反正李寡,妇平时也欠收拾。
良久,苏丽怡坐在李寡,妇的腰上,把她的右手反手扣在背上。只见她面容污垢,额头上,手臂上满是红红紫紫一片。她眼冒红光,似要择人而噬道:“你服不服。”
李寡,妇身上的伤比苏丽怡过犹不及,她头贴着地面,扭头望向人群,痛得龇牙咧嘴道:“我们西县区没人了?由得一个外姓人这样欺负我。”
有人想上前,苏丽怡把手一扭,一种由后背延伸到前面的痛,让李寡,妇痛得呻。。吟起来。苏丽怡厉声道:“今天黄郎中站在这里,真相是什么,自见分晓。若是我苏丽怡伤风败德,但凭处置。若是我没错,我就要李寡,妇给我和红儿赔礼道歉。”
众人一听,裹足不前,望着黄郎中等他发话。
黄郎中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最后还加上了一句:“苏丽怡这个丫头,仁心仁术,不顾男女之防,救人如救火。若是有人再敢诋毁,从此回春堂不再接诊她家女人,免得被说男女授受不亲。”
在场的妇人立即闭嘴,谁没有个伤风发热的时候,若是回春堂不接诊,那不就等死了。整个翠峰县就数回春堂的医术最高。在场的男人也不再吱声,谁家没有个母亲,妻子,妹妹啊。犯不着为了李寡,妇而得罪回春堂的人。
“这件事李寡,妇是不厚道,我儿子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敢情她的心是黑的。”一婆子说。
“独户的女人,没个男人管,是这样的。”一老人说。
人们就是这样,人云亦云,当一个人这样发出这样的感慨时,越来越多人指责李寡,妇。
李寡,妇面如土灰,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把头埋进去,她真是悔啊。自己平时都是趾高气昂的,谁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今天就被苏丽怡这个刺头给毁了。她说了句道歉,就落荒而逃了。
苏丽怡也懂得见好久收,没多加为难。
只是自此之后,苏丽怡和蒋地主家的狗并列为西县区二恶。苏丽怡年纪虽小,处事泼辣的形象深入人心。每当有娃儿半夜不肯睡觉,啼哭。妇人总是说:“不要吵了,吵着苏丽怡睡觉,她就把你捉了,压着头暴打,爹娘也救不了你。”娃儿听了,乖乖地收声安静下来,很快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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