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女子你如何解释?”领头的衙役喝道。
“是啊,这女子显然没过十八岁,你却没有将其名字登记在册,还想狡辩!”郝仁一脸的嚣张。
“你!你血口喷人!”村长恶狠狠的剐了眼郝仁,望向衙役嚎道,“官爷,全因这女子只是短暂在村子居住,户籍都在陵城,实在算不上咱们村里之人啊!”
“你强词夺理!”郝仁叫道。
“闭嘴!”领头的衙役一把推开郝仁道,“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是!是!小的闭嘴。”郝仁连忙哈腰点头。
“官爷明察啊,管爷,莫要听这泼皮胡言乱语。”村长连连磕头,“小的当村长几十年,敬忠职守……”
“好啦!”领头的衙役一脸不耐道,“这次就饶了你,把她名字加上!”
“是!是!谢谢官爷!”村长急忙站起身。
“官爷,除了她,那个丫头也是。”郝任凑了上来笑道。
“一起加上!”领头的衙役摆了摆手,扫了眼沈梨若和留春道,“你们两个,给我准备齐全,三日后准时来衙门报道,若是再耍花招,别怪老爷不懂得怜香惜玉!”
就在几人转身欲走之时,沈梨若朗声道:“老爷,等等,我这婢女早已卖身入了沈家,并不是良籍,不符合选秀条件。”
“嗯?”领头的衙役扫了眼郝仁,“可是真的?”
郝仁还未答话,村长便说道:“官爷,沈姑娘所说句句属实,她确实是沈姑娘贴身丫鬟……”
“一个贱籍的丫头,也给老爷我说。”领头的衙役脸一拉道。
“小的一时糊涂,忘记了,忘记了!”郝任谄媚的笑道。
“我家小姐……”留春叫道。
“你家小姐?可是有福了。沈姑娘,将来要是入了宫做了娘娘,可别忘了小的功劳啊!”郝仁满脸的阴阳怪气。
“郝仁,这种福气我可消受不了,对了,我记得你家闺女今年十四……”沈梨若嘴角一勾道。
“你少在那里东拉西扯,我闺女早许了人了!”郝任脸上闪过一阵惊慌道。
“官爷,小女子也早已有了未婚夫婿,有怎能选秀呢?”沈梨若走到衙役身前道。
“你……你胡说!”郝仁嚷道。
“这就奇了,难道只许你闺女许了人,就不许我早已定有婚约吗?”沈梨若斜看了眼郝仁道。
“我……我……”感受到衙役疑惑的眼神,郝任忙道,“官爷,小的原来是沈家庄子的管家,从未听说许了夫婿。”
留春斜着眼瞄了他一眼道:“你不过是一个庄子上的管事,怎可能知道小姐的私事?”说到这她向衙役福了福道:“官爷你若不信,可稍等片刻,算算时间姑爷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接着她道:“本来小姐和姑爷的婚事是定在两月后的,不过这段时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老夫人便特地让姑爷和小姐先成亲。”
“官爷,相信我,她们不想选秀……”郝任急道。
“郝仁!你真枉费姓这个郝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气沈姑娘解雇了你,便心怀怨恨,乘机编造谎言刁难!”黄村长义正言辞的喝道。
黄正当村长三十余载,素来受村民爱戴,从未和官衙起过任何冲突,可没想到临老了,却被这郝仁插上一脚,结果被官爷抓去衙门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如今见郝仁词穷,怎能不顺势打狗,以报一“晚”之仇。
“官爷。”留春福了福道,“我家小姐乃是陵城沈家九小姐,出生名门。而姑爷和小姐的婚事可是由咱们老夫人亲自许下的……官爷你看这院子,这几日咱们都在为小姐和姑爷的大喜之日忙乎……”
沈家?领头的衙役眼珠转了转,桂庆和陵城不远,他自然知道沈家,这种世家可不比村民野夫,就是县老爷见着也得礼三分,若是婢女所言属实,那可不好办了。
沈梨若盈盈一笑道:“若是官爷还不信,小女子可以让留春将在下准备的喜被、喜服拿出来,官爷看了自然知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正说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什么事?”
留春一听,便欢快的迎上去道:“姑爷,你回来啦!”
“姑爷?”许四一愣,不解的望着对他猛使眼色的留春。
凌梦晨扫过院中的众人,笑道:“留春,这是怎么回事?”
“姑爷,这几位官老爷信了小人谗言,非要将小姐纳入秀女候选名单里。”留春一脸不快道,“我都说了小姐和姑爷早定下婚事,可他们就是不信。”
“什么?”凌梦晨眼中顿时射出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意,郝仁一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直冲入脑门,不由得心惊肉跳,连忙缩到了领头衙役的身后。
“这位官爷,留春所言句句属实,她确实是在下未婚妻子。”凌梦晨走到衙役身前道,“只因在下主仆几人只是到此暂住,没有什么朋友因此没有四处张扬,引起误会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头儿?你看?”其中一个衙役凑上来小声的说道。
这些衙役本就出身普通人家,自然知道不愿选秀的人的心理,虽然说的声色俱厉,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要在时间内找到人嫁了的,或是有婚书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今日来到此处也全因有人举报,没想到却是富贵人家子弟,本都有了放过之意,如今见凌梦晨虽然其貌不扬,穿着朴素,但举止有礼,进退有度,见到他这衙役也毫无敬畏之意,如平常人一般,便料想不是平常百姓,于是更不想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