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为首之人眼睛一眯,手中的长剑一送,在裕德郡主和玉容惊恐的眼神中贯穿了两人的胸膛。
“你……你……”裕德郡主木然的低下头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口中发出几声嘶吼便倒在地上抽筋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为首之人旁边的男子上前几步,探了探两人的脉搏和鼻息,才回头道:“头儿,死了。”
为首之人愣了一会,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望着远方道:“兄弟们,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们安息吧!”
“头儿……”
为首之人摆了摆手,好一会儿站起身,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赫然是李真。
他转过身对着其余十几位男子深深一揖:“李真在此多谢各位。”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李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过李公子三人打晕押解的衙役逃脱,以后还需小心为好。”
李真一愣,忽然笑道:“阁下放心,在下晓得,此事全是在下兄弟三人所为,自始至终从未见过阁下等人人。”
“那我们就告辞了。”男子点了点头,抱了抱拳道。
“好,告辞。”李真望着男子等人欲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道,“请转告世子和娴夫人,他们的大恩大德,李真永世不忘。”
男子身形顿了顿,却没有转头,一行人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李真三人的视线内。
裕德郡主的死并没有在朝中引起宣扬大波,一个失去封号、贬出京城的郡主是不会引起朝中那些“日理万机”的大人们的注意的,除了皇后伤心了几日,皇上在朝上发了顿脾气外,一切和平日再无什么不同。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暖和。
四月十五,朝中绝大部分的大臣奏请皇上设立三皇子为太子,皇上当场面色铁青,严厉斥责三皇子无才无德,性格暴虐,结党营私,残害手足,何德何能可担任一国之储君。
五月初九,三皇子去拜见王贵妃时,大骂皇上昏庸无道,有眼无珠。
五月初十,皇上下旨严厉斥责三皇子目无君父,罔顾伦常,自暴自弃的三皇子终于怒发冲冠,将皇上派去宣旨的太监和一个侍卫当场打死。
五月十二,皇上下旨,立六皇子为太子,三皇子封为离王,赐封地流川,于十日后出发。
据闻当晚王贵妃在皇上寝宫前跪了一夜,说流川乃是苦寒之地,自古以来都是犯人流放之所,请皇上收回成命。
但是这一切都是无用之功,五月二十二,三皇子,应该说是离王便凄凉的离开了京城。
不过这一切和沈梨若没有多大的关心,她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专心养胎。
这一日阳光不错,刚吃了午饭,凌梦晨便陪着沈梨若到花园内走走。
“哎哟……”忽然沈梨若停下脚步低呼一声。
“怎么了?”凌梦晨顿时大惊。
“他……他踢我。”沈梨若摸着圆滚滚的腹部笑道。
凌梦晨脸顿时一拉,俯下身子,用手贴在她的肚子上道,“你这个小调皮,再在你母亲肚子里折腾,以后出来看我不收拾你。”
“哪有你这样吓唬孩子的。”沈梨若推了推他,娇嗔道。
“养儿子就是要严厉些,你以后也别太宠了。”凌梦晨正色道。
“这是我儿子,你管的着吗?”沈梨若两眼一翻。
“没有我,你能生的出来?”凌梦晨轻笑道。
“你……”沈梨若白了她一眼:“谁说一定是儿子的,我就要生女儿!”。
“先生个儿子,再生女儿,儿子长大了才好保护妹妹。”凌梦晨笑道。
“你当我是猪啊!”
“就算是猪也是个可爱的猪!”
“……”
两夫妻吵闹了一会,凌梦晨忽然道:“好了,给你说件事。”
“什么?”沈梨若扬了扬眉。
“刚传来消息,刘家出事了。”
“刘家?”沈梨若愣了一会才想起是他说的是哪个刘家,“他们怎么了?”
自从三皇子倒台,力挺三皇子的刘家和穆家便跟着遭了秧,这几个月一直在夹着尾巴过日子。
“前些日子不是告诉过你刘延林娶了个续弦吗?”凌梦晨道。
“是啊!”沈梨若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凌梦晨倒是和她说过,刘延林这位妻子林氏据说是怀远将军的侄女,不知怎地就看上了刘延林,嚷着闹着要嫁给他,怀远将军从小无父无母,全是长兄将他抚养大,长兄去世后,他便对这侄女带到身边,视如己出,对她极为疼爱。虽然怀远将军对于刘延林这个死了老婆的鳏夫极为不喜,但挨不住林氏的苦苦哀求便答应了。当时三皇子刚倒台不久,刘家正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对于能和怀远将军拉上关系自然满心欢喜,不顾穆家的意见给两人完了婚。
穆婉玉本是以妾的身份抬进的门,沈梨焉死后,凭借穆婉玉的身份家世,她本是刘延林妻子当仁不让的人选,可这半路上猛的杀出个林氏,穆婉玉算是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若是这林家小姐知书达理,温柔体贴还好,偏偏她虽然身材娇小,但却力大颇大,脾气暴躁,对穆婉玉这个妾自然是横眉冷眼,明里暗地里没少教训她。
“前些日子,那穆夫人不知怎么冒犯了这个林氏,被林氏好一顿教训,当晚穆婉玉便借着斟茶认错的时机进了林氏和刘延林的寝室,拿着剪子就往刘延林的身体刺去……”凌梦晨撇了撇嘴,这妇人心也真够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