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本就没什么娱乐,特别是那些深宅内院的妇人,生活枯燥乏味,没有自由,对于这种只能出现在在书本中或者戏剧中的事情更是无比的憧憬,几乎是一夜之间李真便成为了所有人口中的大英雄、大豪杰。于是那些达官贵人们便遭了秧,每日一回到家中,便有无数的女人围上来说李真的好话,或是抱怨他们这些当官的有眼无珠、错把好人当贼,而刑部尚书更是有苦难言,在连着好几日睡了书房,吃了冷茶冷饭后,终于鼓起勇气向皇上表明李真等人虽然罪行累累,但却罪不至死。
一番折腾,李真等人终于保住了一条命,被判发配流川。
就在李真等人出发后不久,一叠有关黑衣人的证据便递到了皇上的案几上,皇上当时便大发雷霆,就连最心爱的茶具也摔了个粉碎,当天下午,裕德郡主便被摘掉郡主头衔,杖责三十,立即赶出皇宫,永世不得回京。据说当日裕德郡主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宫殿,她身边的丫鬟去找皇后求情,最后连皇后的面都没见着。
当晚,屁股开花的裕德郡主便连夜被人抬出了京城。
这是一片荒凉的沙地,除了几块为数不多的绿地以外都是黄色的土地,几乎没有什么人烟。
一行人还有辆马车慢慢的走着。
忽然,马车碾过石子,轻轻的颠簸了一下。
“慢点,慢点,马车这么快把郡主颠着了,小心你的脑袋。”随着一个尖利的声音,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女子的脸露了出来。
“是,是,玉容姑娘教训的是。”驾车的男子低下头道。
“给我小心点。”称为玉容的女子冷哼一声,刷的一下放下车帘。
“哼!狐假虎威。”男子朝着车帘撇了撇嘴道。
马车内,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趴在铺满软垫的座椅上,嘴里不时的哼着,正是裕德郡主。
“郡主,你忍忍,再过半个时辰就穿过这里了,到时候就有城镇,郡主也可以好好歇息,不用受着颠簸之苦。”玉容低眉顺眼道。
裕德郡主无力的哼了哼,她从小娇生惯养,父母视若珍宝,何曾受过如此罪责。虽然如今屁股上已经开始结痂,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却似乎一直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郡主,是时候换药了。”玉容柔声道。
“轻点。”裕德郡主道。
“是,郡主。”玉容说完轻轻的掀开她的衣衫,露出满目苍狞的屁股。
“嘶……你这个死丫头,轻点!”药膏刚沾到伤口,裕德郡主便柳眉一竖立,伸手便在玉容的手臂上一拧。
“郡主,奴婢知……”玉容吃疼,不敢叫出声只得低低的说道。
“郡主!我还是郡主吗?皇上已经去了我郡主称号,你这死丫头现在这样叫是在讽刺我是吧!”裕德郡主一边怒吼,一边在玉容身上拧着。
“郡……小姐……”
就在这时,马车猛的停了下来,裕德郡主一时没稳住身形从座椅上翻了下来,顿时疼得眼泪鼻涕横流。
她刚想怒骂出声,一个高昂的声音便响起:“保护郡主。”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传来。
裕德郡主顿时顾不得屁股的疼痛,爬了起来,将玉容往前面一推:“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是郡……小姐。”玉容也是吓得面无人色。
“快去!”
“是。”
玉容颤抖的右手还未喷到车帘,一个黑影便猛地扑了进来。
“啊!”顿时玉容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滚开,滚开。”
在玉容的拳打脚踢下,扑来的人影撞到了车壁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快……快跑。”说完又是一口鲜血便趴在地上再不动弹。
“想跑?先问问我手中的剑。”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小姐,怎……怎么办?”玉容顺着声音望去,才看见这眨眼间自己这边的人便尽数倒在地上,鲜血横流,而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十几个蒙面的男子。
裕德郡主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忽然她双手一伸猛地拉过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玉容挡在自己身前。
“小……小姐,你先放开奴婢啊!”玉容剧烈的挣扎着。
“你不是说会一生一世对我忠心吗?现在就是你表现忠心的好时候。”裕德郡主死死的攥紧了玉容。
“啪啪啪……”随着一阵巴掌声响起,为首之人道:“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主人啊!”
裕德郡主将身子缩在玉容身后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抢劫,你们知不知道我可是……”
“我知道,你不就是那个失去郡主头衔,被皇上赶出京城的裕德郡主吗?”为首之人旁边的男子忽然笑道。
“何必这么多废话,杀了。”为首之人冷哼一声。
“别,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只要你们放过我,我的钱全给你,若是不够,我可以让我父亲……”他的话音刚落,裕德郡主嘶叫道。
“钱?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我兄弟们的命!”为首之人哈哈一笑,笑声中满是冷意和无比的恨。
“这位大侠,别杀我,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个丫鬟,我什么都不知道。”玉容尖叫道,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劫匪,完全是冲着裕德郡主来的。
为首之人瞥了眼玉容道:“你,一丘之貉。”
“你……你们究竟是谁?”裕德郡主的脸上全是惊慌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