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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毒蛇风波

花草有零落日,美人有迟暮时。

今夏风清,年未过三旬,却是个体格风情而又如姣花照水一般的妇人。只见她:一双秋波目,两弯柳叶眉。先天三分静,后日两成冰。远看似轻云蔽月,近观若流风回雪。抬眸未语有三分利,轻笑近听若万里闻。

世人多言色衰爱弛。

她实不愿顾影自怜,只是她红颜未老,爱却是弛了。

疏影横斜挂余晖,翠竹涂金砌,风动碎鸣禽。挨了院门便是曲折的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五六间房舍,一明一暗,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倚案。房屋隐在余晖里的一笼竹子中,犹抱琵琶半遮面。廊下挂着鸟笼,一只鹦哥儿站在支架上,自得地啄着翅上的毛羽。后院引入一泉,又砌了石阶,倒是一派难得的清幽洗尽的气象。众仆妇各司其职,并不敢怠慢。

正是竹里馆。

“前日荇哥儿遇到毒蛇一事,实是刘姨娘所为。婢子在前日,亲眼见着刘姨娘将一竹笼中的毒蛇放出,又吹响了一个黑色的口哨,那蛇便飞也似的往揽月亭去了。”

揽月亭四周临水,只一座精致的石拱桥和岸上相连,岸上种了好些树,合着有名姓的杨柳、万年青之类,也有那不知名姓的。又有工匠在附近多多的种了些月季、玫瑰、江离、藤萝等,便是秋兰、杜若之类也是有的。构建这园子的工匠想必心中是个有大丘壑的,许多的花木杂在一起,不说繁乱,反倒更精致了些,看上去只觉清新怡人。

刘姨娘屋里的一个丫鬟杏月站在下首,满脸的惶恐,又道:“婢子不敢瞒着太太,特来告诉。”

荇哥儿即是黎荇,桃花坞的二公子,时年六岁,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狄姨娘之子。

提及此话,倒有些好笑,风清乃是正室,却一直无所出,而刘姨娘之子黎珩,是桃花坞的大公子,时年七岁,甚是聪慧,为黎忧所喜。多半是黎忧最常去狄姨娘院里之故,刘姨娘心内不忿,便做下此等事体来。

因着喜竹爱静,风清从正房搬至了竹里馆,而黎府园子又大,故每位姨娘都是独门独院而居。

屋里的丫鬟均应了杏月之言,皆悉屏退。

风清瞑目微思,抬首看着廊下当年黎忧送的鹦哥儿道:“我已知晓了,你且去罢。”

“素绫,轻罗,带上人,咱们去翠薇院。”杏月走后,风清用过晚膳后,如是吩咐。翠薇院,正是狄姨娘所住的院子。

走过曲折的小道,穿荫过柳间,漫天的星光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灭灭。月色皎洁的夜晚静谧而安详,却因了一行人而被破坏殆尽。

却说狄姨娘,削肩细柳腰,合中身材显玲珑。鹅蛋脸面观之可亲,似水温情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她听得翡翠说风清带了许多人往这边来,心内正惊疑不定,却在尚未见着人时便听见风清那如珠玉落盘的笑声,忙推那正在饮茶的俊秀男子,那男子也不含糊,利落地一起身便躲往里间。

“妹妹,这么晚了我这做姐姐的来叨扰你,心下着实过意不去。但事关荇哥儿,我倒也不好瞒你。”见黎忧与狄姨娘正在吃茶,风清心头顿时一紧,险些涩红了眸,面上却仍是笑语嫣然。

她和黎忧不是没有过好得蜜里调油的日子,终归难抵男子的负心薄情。她哭过,闹过,得来的却是他的日益烦厌。多少个孤身辗转反侧难眠的夜晚,她枯坐待天明,却又忍不住翻出他传给她的旧诗,笑得流泪。

每每想及他含笑轻语“风清颜如玉,娉婷复玲珑。正如凰随凤,共我同颉颃”的模样,便觉但凡他尚在、又从不曾允人轻待了她,万事皆无可无不可。

不等黎忧开口,狄姨娘便急道:“太太,这是怎生的一回事?”

黎忧也合了茶盖看着她,坐等下文看她带着好些人过来,顿觉一阵无力,不由得骈了两指揉着太阳。

风清向来精于察言观色,知他不喜,心内一滞,却也没停下她将行之事。

“原是这样,前日荇哥儿在揽月亭差点子被蛇咬了,此事实非碰巧,是有人故意为之。昨儿个刘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来告诉说,亲眼看见是刘姨娘捣的鬼。这会子我来,就是要请爷和妹妹一道去搜出证物来,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荇哥儿尽的一点子心。”风清迎风而立,笑着道来,其中的杀伐决断一点也不输男子,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在她的笑语中,狄姨娘眼中的忐忑也渐趋于平静。

黎忧明知这又是风清生出的事故,倍感头疼。狄姨娘此刻却已是泪如雨下,她讷讷地道:“她,她,她为什么要害荇哥儿?荇哥儿还这么小……”

风清眼睁睁地瞧着狄姨娘那梨花带雨可人疼的模样,心下不知怎的怜惜起来,便劝慰道:“今儿个咱揪出那罪魁祸首,过了奈何桥,饮过忘川水,便各走各的路,谁管谁筋疼呢?这使坏的蹄子,往后便安生了。妹妹莫要如此,哭坏了身子,岂不是叫爷心疼?爷今日定会秉公办理了此事,断不会叫人受了那不白之冤。”说着,使了个眼色,素绫、轻罗便去掺她。

黎忧只得和她们一道去,却是铁青着脸道:“要让我知道又是你在胡闹,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翠薇院的丫鬟和媳妇子们巴不得有热闹瞧,趁机作耍子,岂有不跟去的理?

月色朦胧了眼,亦朦胧了人间。谁又知道,谁算计了谁,谁又着了谁的道?又是谁,忘却了过往,无奈了谁却又遭谁疼惜?

到得沉水阁时风清脚下不稳,幸得黎忧将她掺住才没摔倒。她只当是素绫扶着,当下也不理论,只往阁子里去。

当下刘姨娘正要安寝,谁知杏月才剪了灯花,划上消息,便被告诉说太太来了。她闻言用指按了按太阳,又整了整襦裙,所幸尚未卸下外裳和钗钏。丫头婆子一进门便翻翻找找,不过是做个样子罢咧!

但凡是下人的,岂有不敢嚼舌根子的理?大多都是主子跟前儿安静得跟猫似的,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背后指不定要怎么编排主子的不是。但黎府中的下人们都晓得厉害,老爷太太们都是厉害角色,谁若贪了一时的嘴快,合家的性命都得栽在上头。

且说刘姨娘:高挑身材,四肢有力,行动无声。面若桃花,明媚艳丽;性若山泉,明快清澈。心里想得什么全在脸上,是个大智若愚的。只见她凤目怒张,修眉竖立,喝道:“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兴了什么新文要捏我的错!她狄瑶怕你,我刘婉萱可不怕!”

风清扶着素绫的手,弹了弹指甲,轻笑:“妹妹怎生了这般大的气,轻罗,传厨房里周五家的煮一盅绿豆汤给刘姨娘败败火。”吩咐完又道:“并非我有意劳烦妹妹,只因杏月下午来竹里馆告诉说荇哥儿前日遇到的蛇是妹妹放的。今儿个就来看一看,也是好还妹妹一个公道的意思。”

刘婉萱双眸蓄泪,似是气得急了,她浑身发颤,猛地走近风清,抬手直指她道:“你欺人太甚!”说着又反手一巴掌打在杏月脸上:“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害我?”

杏月抚颊跪地哭道:“姨娘恕罪!并非杏月是个背主的,只是姨娘那法子委实歹毒了些,婢子只是看到已是日夜不安了,姨娘如何忍心!”

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黎忧眼见着她们闹得不可开交,忍不得肃着脸道:“谁要再闹就打出去!该查的便查,太太和我断不会冤屈了清白之人!”

语毕,一时竟无人敢出声儿。搜寻证物的丫鬟婆子都说没什么笼子、哨子之类的物件儿。

此时的黎忧:剑眉星目皆如常,语清言冷俱作假。神采精华见之忘俗,精雕细琢应是鬼斧神工。可惜姹紫嫣红开遍,竟独取一朵作室珍。只听得他道:“风清,你最好把这事撕罗清楚!”

风清不语,只是好整以暇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身子却禁不住微颤。不因恐惧,只因他的心,总是偏得厉害。不论何时何地何事,错的总是她。

刘婉萱冷笑道:“太太可是听楚了?今日索性可着劲儿翻个痛快,三天两头的来闹一遭,这日子还怎么过!”

正说道着,就听见一个喘着气儿的声音:“找着了!找着了!”却是狄瑶院子里的一个唤作青湘的小丫头子。风清微哂,刘婉萱见着东西骇了一跳,她知此事自己难以摘清,眼圈儿都红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拉着黎忧一个劲儿地重复:“怎么会这样……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黎忧心下亦觉十分寒心,他只道刘姨娘平日里虽是泼辣了些,但胜在品性纯良,不曾想……他微叹口气,声音清冷,只道:“刘婉萱,你可知错!来人……”

黎忧心知风清向善谋划,也知若非发生那样的事,但凡这些事,没有哪一件是瞒得住她的。他不肯看她在众人跟前儿被落了颜面,便是……也是不能够的。故而只得按下不表,只先拿别话支吾过去。待得事了,只在私下里发付她。

眼见着黎忧心软,狄瑶、刘婉萱好不焦心,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也没有别的法子,只他话未说完便听得风清道:“等等!”她出言拦住他的话,笑得花枝乱颤的:“爷好是心急……这时辰未到,怎可过早定论?”

黎忧闻言,阴沉了脸,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风清,难以捉摸:“那依你说,该如何是好?”

风清眯了眼,看着阁外,月上中天分外明,犹自笑着。又等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道:“爷好不晓事。这分明是狄妹妹做下的好事,却要发作刘妹妹。适才爷还说过,万不能冤屈了旁人的,竟是打马虎眼呢!”

风清且不看众人,也不让狄瑶说话,冷了颜色道:“沉水阁离揽月亭最远,中间隔着的亭台轩榭没有十处也有八九处。杏月,你且说道说道,你怎是那蛇是往揽月亭去的?刘妹妹原是要害荇哥儿的,岂会容得荇哥儿毫发无伤?”

狄瑶未曾思虑到平素与刘婉萱原应剑拔弩张的风清竟未落井下石,反倒为她分辩。不由得有些佩服风清先母的胸襟,只可惜那个半奴半主的姨娘却着实是个忘恩背德的。

杏月惴惴瞅了眼风清,低下头,实未想到风怎会有此一诘,却也是慌了颜色的,只道:“婢子……婢子看见姨娘放蛇,半日功夫不到就听得二少爷在揽月亭差点子给毒蛇咬了。婢子小时候也曾听有些识见的老人家说过,苗疆的那起子蛮子最擅控蛊和饲养蛇虫鼠蚁,连婢子都听到过的事故儿,姨娘最喜读书,最是博古通今的,想必是知道里边儿的大门道的。”

风清波澜不惊地道:“你原只是听说,便如此顺水推舟地将此事推给刘妹妹,你可知,背主的奴才可要打出去任由牙婆发卖的。”说到这里,风清不由得厉声一喝:“事已至此,还不说实话!”

杏月闻言心中早转过弯来,一个唤作五儿的丫鬟来告诉她说:“你只消……”她附在边轻声嘱咐了一会子,才又笑道:“你要是把这件事办妥了,太太管保做主,抬了你做姨娘。”太太,可不就是风清么?她既这样问我,想是要我说是狄姨娘呢。她原是新进府的,黎忧本又是一品的花心人物,她早有心勾他,她原在以前送茶水时就下过药,只没得逞,万不想能有如此机缘,于是慌忙跪下磕头道:“求太太网开一面,婢子原是猪油蒙了心才敢欺瞒太太,原是狄姨娘要我这样说的。”

风清见杏月眼珠子转了转,知道她没说实话,但因欲看黎忧会如何发付此事 ,便佯做已信之状。

刘婉萱暗自凝了内息,使了个传音入密之术。这厢狄瑶脸儿煞白,她泪盈于睫,凄凄惶惶地问:“姐姐,瑶儿做错什么了姐姐要如此害我?”

黎忧心知不能再心软,只得板着脸怒道:“风清,你还要如何兴风作浪?女子不是都应贤良淑德么?你不说善待姨娘,反倒生出这许多事端!”语罢,又喝道:“来人!将这小丫头子拖出去狠狠地打,直到她说实话吧为止!”

两个粗使婆子上来拖走杏月时,她眼睁睁地望着风清,只望她能救她一救,未几又望向黎忧,望他能瞧上自己美丽的容颜,可惜的是,谁又会会在乎一个图谋不轨的人的生死?

情急之下,杏月大叫:“太太?你便不救一救婢子么?你明明说过只要事了……”

黎忧终是不愿人说风清的不好,只吩咐道:“堵了她的嘴,着实打死。”杏月到死也不知道,正是因她下的那回子药,她才成了为这个早已算计好的事故儿推波助澜的人。

风清登时如雷劈了一般,只觉五内俱空。她知道自己原想着算计狄瑶的,却反被算计了个彻底,也不分辨,一来这事越说越显得情怯,黎忧既已认定此事原是她做下的,便是说什么都枉然:二来黎忧如此对她,实没再分辨的心力,万事爱怎么着便怎么着。

就在这时,竹里馆的小丫头子从外边跑来喘着气儿道:“太太,找着了。”

“偏是这个时候,”风清心道,“黎忧原本七分的怒气只怕就要变成十二分了。我对他本是伤心已极,他便是要发落我也便由得他去。怪只怪我自己少年时候不检点,和他私奔在前,被弃在后又离不得他。罢了罢了,此一身一体原本俱是他的,只望他高兴。我便是柔肠尽断又值什么。”

小丫头子呈上的东西。自苗疆来的狄瑶认得,博览群书的风清也认得,正是苗疆人用来控蛊用的特制的物件儿。

这也是最戳风清心窝子的物件儿,原来,如今黎忧竟是要弃她保狄瑶的。万念俱灰下她只听得黎忧道:“明日十五,送太太去慈济寺思过。”说完便和狄瑶出了沉水阁。

素绫、轻罗二人掺着风清,亦出了沉水阁。看着路上疏影横斜,清水漾轻漪,竟是,秋风起于夏末时。想及黎忧,她不由得心道:“温婉原是蛇蝎,糟粕外尽披华锦,你可有一些儿念着当日的素衣?”

这厢黎忧向狄瑶拱了拱手,谢道:“多谢相助。”

狄瑶轻叹:“这倒不值什么,我只盼着清儿快些醒过来,你好生待她,也就罢了。”

正是:月明风清谁家院,赏心乐事却离忧。

理琴焚香无亦罢,各人自虑各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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