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一弯新月,清澈如水的光辉,似开放在幽蓝夜空中的菊花瓣。
装潢考究,布置精美的房屋里的大床上,绝美得动人心魂的女子带着情事后的餍足和慵懒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同样俊美不凡的男子怀中,两人身上都未着片缕,只见男子嘴角含笑动作轻柔的用白色床单盖住女子曼妙的身段。
男子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落着,毫无瑕疵的脸此时显得分外的妖娆美艳,如翡翠琉璃般美丽的双眸正温柔的注视着怀中的女子,那眼神,是满足,是幸福……
半响,女子轻启红唇,喃道:“离开的事都准备好了么?”
男子温柔神情不变,却是恭声答道:“是。”
女子依旧闭着眼,道:“你先下去吧!”
闻言,只见男子眼神一闪,却在下一刻又深深隐了下去,上齿紧咬下唇,然后放开,说道:“是!教主。”
随即恋恋不舍的放下怀中人,缓缓起身,穿衣,离开。
“潇潇,莫要多想,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就在男子已经关上房门准备转身离开时,耳边传来女子轻叹的声音,俊美的男子听到女子似安抚的话语后,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抬头望夜空,点点繁星闪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一阵微凉的夜风拂过,吹乱了我随意披散的长发,默默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我的容颜,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着,红唇轻抿着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的邪气。依旧是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只是多了几分魅惑之感,多了几分妖媚之气,唯一不同的是细长的黛眉下嵌着的瞳孔不再闪着黑色的光泽,而是流转着迷离的紫色……
紫色?是的,紫焰神功练到最高层,瞳孔的颜色就会变成淡淡的紫色,这样的功夫造诣,是以前的我从不敢想象的,而能到达这样的高度,我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其中的过程有多艰难,有多困苦,现在的我,连回忆都不愿。
三年了,原来时间竟才流逝了三年么?
日子过得可真慢啊!慢得让我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慢得让我成为现今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圣魔教教主,慢得让我开始遗忘往日的点滴,却始终铭记着龙祥四年的五月初三,每一根跳动的血管,每一次眨眼的瞬间都谨记着,忘不了,也不能忘,不敢忘。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十多年了,从第一天睁眼看见娘,到与李叔离开孤岛;从相亲宴上认识月虹,到亲眼看着月虹的身体在我怀中失去呼吸;从摘星楼下第一次看见所谓的“诺”,到后来知道我的孩子竟是别人的药引;从玉君行的死亡,到玉少谦的离开……
一切的一切,我虽一直都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原来三年前的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被所有人利用的棋!
轻抬皓腕,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脸庞,岁月没有在这张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反而是愈发的美得张扬,美得令人窒息,属于我的时间仿佛一直停留在了十五岁,停留在了那座孤岛上,停留在了娘的身边。
嘴角勾起一抹笑靥,雪白牙齿浅浅露出,旋即端起梳妆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属于我的东西,我要一件件拿回来……
--欠了我的贱人,我要一个个算清楚……
山水相依,亭楼阁榭,绿树成荫,小桥流水,南宫世家一如既往的美丽与雄伟,且生机勃勃。不过,谁又知道这些欣欣向荣的表象下所隐藏的是什么呢?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是因为南宫宇飞受伤,那个时候的我,在某人身边,听着甜言蜜语,自认为是世间最为幸福的女人,甚至于,不顾性命也要为其诞下宝宝,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真是傻得可以!而所有的一切在第二次来到这里时,给了我一个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这样的结果,更加无情且一针见血的嘲笑着我的种种自以为是与自作聪明。
前两次居住的“皖松阁”在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中早已成为一片灰烬,不过,听说南宫盟主在某人的“建议”下重建了“皖松阁”,而且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呵呵!龙泽啊龙泽,该说你什么好呢?你以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可以彰显你的深情一片,痴心不悔么?这样的你,还真是幼稚无聊到让人蔑视!
“参见教主!”身后传来的恭敬且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没有回头,摆摆手,示意来人无需多礼,依旧伫立在窗边,凝视着那一弯新月,蝉虫的鸣叫与淡淡的光辉相得益彰,却让我心中无限宁静。
宁静!呵呵,龙天王朝宁静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有人打破了吧!快了,一切都快了,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完成我的心愿了,为了这个心愿,就算再无情再邪恶的事我也干得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当然,也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我!
慢慢转身,便见到一身宝蓝色长衣的南宫宇庭长身玉立于不远处,黑色猫眼,眼角上挑,俊美修眉,顾盼神飞,一如初见。
见我回头,南宫宇庭双眼惊喜的光芒更甚,嘴角含笑,面色煞是明媚动人,沉稳的步伐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我的身边,张开环抱,轻轻揽住我的纤腰,低头,道:“怎么来了?”
我放松自己的身子,任由他搂着,媚眼一眨,庸懒味十足,“呵呵,莫非南宫大少爷不欢迎我?”
环着我腰的手一紧,小巧的耳垂被他轻咬,耳边全是他暧昧的呼吸,随即,便听他呢喃道:“上次,我以为你生气再也不愿见我了……”
我靠在南宫宇庭的怀里,无奈的摇摇头,叹道:“怎么可能不愿见你……”
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三年的时间,若不是你与潇潇一直在我身边默默的陪着我,我恐怕早就走不下去了吧!
环着腰的手又是一紧,耳边呼吸有些紊乱了。
我低低笑开了去,抬头在他耳边轻喃道:“只要你以后别无端吃潇潇的醋就好,你应该知道你们两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重要。”
话语刚落,我便用我的唇堵住了他想说的话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芙蓉帐内,成为有情人儿欢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