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把所有的事情和陈唤说了一遍,陈唤急是打了退堂鼓,兄弟,这不是害你哥哥我呢么,不怕你笑话,就进这雍王府开始,腿就开始不听了使唤,你也真是吃了豹子胆,连雍亲王最宠的妾室,都要教训,你要疯,自己疯,我还是早点出这雍王府,回家睡个安稳觉,也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提醒你,到时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回头在丢了性命。
大哥,您就帮我一把,雍王府没有几个可以值得兄弟相信的人,如果这事儿成了,我让表姐给大哥随遍弄个官当当,到时大哥也就是官府里的人了,这等机会大哥不会看着它溜走吧。
陈唤听李梦给自己丢了个这么大的好处,开始动了心思,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堵上一把,到时真当上个官,也算是耀门面。
兄弟,你说怎么做吧,大哥都听你的,只是说的话别回头反了毁。
李梦看陈唤终是没挡住,笑道;“大哥回去等弟弟的信儿,到时你就知道怎么做了,记住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在多一人,那人的脑袋也别想多留。
陈唤看李梦此时一副衣冠楚楚的斯文样子,在想着头几年他们一起流窜市井,李梦的那一副流气,不仅耸着脖子穿着滥衫.坏事做尽,丧尽天良,而今这副样子,活像是小人得志,急着把自己弄的和书生一般,完全脱胎换骨般,真就是觉得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看以前的兄弟发达,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却还是个地痞混子,脸始终挂不住,一步登天的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还是大着胆子妥协的答应。
淮七磨了胤禛一晚,才被准许出府,锦绣要陪着,也是一口否决,她只想一人随处逛逛,享受着难得的自由。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淮七逛了一上午,肚子饿的厉害,在卖碗糕那里停了下来,要了碗红豆碗糕,刚一转身回头正巧和一男子撞了个满怀,她抬头望着男子,心里顿生涟漪,盯了许久,目光自始没有离开。
眼前的人,长的竟和乔然完全一样,想起那个她苦恋了三年,追求了三年,最后给自己一句再见不联系的男人,她的心又一次的有如撕扯般滴血。
如今在这三百年前的紫禁城,看到一个和他一样的男子,此刻眼角的泪在也隐晦不住,对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竟哭了出来,这一哭招来了街边路人的侧目连连,惹的那男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声说了一句:“姑娘我们找间茶馆让你缓缓神吧,淮七哭着点头,任凭那男人和自己不是相熟,也不知他是善是恶,光凭着那张和乔然一样的脸,就随着一路进了茶馆。
男子掏出一锭纹银放在桌上,让掌柜的煮上好茶,给淮七醒神。
看男子这样的举动,觉得更像是乔然,她低声开口说;“不好意思,看到公子以为见了一位旧人,所以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位旧人对姑娘来说,应是很重要,男子笑道。
公子可能不信,你和他生的一样,他应算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男子听了淡然一笑:“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淮七。
在下乔然,男子云淡风青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淮七听了心里天摇地颤,越想越觉得有一丝期盼。
曾经有个姑娘也是象你这样,一听我的名字,面上即刻红的厉害。
这话一出淮七更是惊讶,自己曾经无数次被朋友取笑,说她没出息到只要听乔然的名字,就会极度紧张,脸上青红一片,她缓了缓神试探的问道;“公子可知道和你只差一字的潘然?她在北京工作。
乔然听了面上一紧,压低了声音说:“别说姑娘也来自三百年后?我确实和她熟识。
淮七终于确信了他是乔然,诧异的看他的样子没有因为时空的交错而改变,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他俩一直都是缘无分,现在老天竟然把他们安排交错在同一时空,不知是为何,也想不通是眷顾还是捉弄。
我就是潘然,只不过到这里后,样子变了,没想到,我们竟在这里相遇。
乔然听了也是面露惊诧,缓缓的压了口茶,苦笑道;“我本来去苏州找思雨,因为一点小事儿大吵一架,一气之下摔门走了,一个人在西湖边呆了整夜,快要天亮的时候打算去宾馆睡觉,突然一个白光给我吸了进去,醒来的时候莫名成了乔家的三少爷,在这里已经是快一年的时间,起初还想回去,现在已经断了这个念头,完全没有办法。你呢?怎么也来了这儿,咱们看来还真是有缘分,你样子倒是比以前清秀了不少。
我和你差不多,淮七听乔然提到他的恋人思雨时坏了兴致在也不愿多说。
既然遇到了,就是命,以后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能帮一定帮,我就住在附近的乔府,终究是连名字都和以前一样,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前世,乔然叹声道。
娶妻纳妾了么?淮七心里不安的问乔然说,只见他一听淮七这样问,面上得意许多。
没有,还没遇到合适的,你了解我对感情的挑剔。
淮七默默不语,只是一笑,这句话是乔然和她说过最多的一句,今天又是让她听了一遍,也是暗示即使是在这里遇上,自己和他也是不可能。
回来的路上,淮七的心一直生疼,想着乔然对自己仍是全然冷淡,甚至不过问她过的怎样,就算是个朋友的简单关心都未曾有过,自己却还像是个傻子痴痴的看着他,凝神的看着他的一颦一笑。他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结,始终是迈不过,走不出,不见到好,一见心里所有的堡垒都瞬是崩溃,乱了所有。
回到府里天已全黑,犹如丢了魂般的回了房里发现胤禛也在,见他还穿着朝服,一看应是刚从宫里回来直接来了这儿。
把药弄好端来,胤禛见她回来对翠儿吩咐道。
我不喝,淮七生冷的丢下三字。
忘了你昨天说的话了?
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少管我,淮七心情极差,竟把气撒在了胤禛的身上。
翠儿将药端进来时,房里一片的死寂,看着淮七和胤禛两人脸色都极其难看,小声轻唤了一句药来了。
一屋子飘着的中药味儿,让淮七更是心里添乱,她夺过翠儿手里的碗,几乎是摔在了桌上,整碗的药溅出大半。
胤禛仍是面无表情的瞧着淮七的不对劲,压着自己的脾气。
要喝你喝,淮七指着还剩下大半碗的药顶风而上。
翠儿在一旁为淮七紧捏了一把冷汗,觉得她过分的厉害,纵然是在好脾气的人.看到她这副样子都很难不气,更何况是这平日让人畏惧的王爷,翠儿在一旁小声的劝她把药喝了,淮七冷冷的丢了一句你少管,让翠儿觉得讨了个没趣,闭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看着门外,盼着不知去哪的锦绣能早点回来。
沉默了许久的胤禛将碗举起,把那满是黄莲入味的中药一饮而尽。
淮七看着桌上的空碗颓然坐在了椅上,满脑子都是乔然的影子,完全忘了刚才是如何待胤禛。
王爷,年大人来了,阿布里禀告说。
来了多久?
刚下的马,在前殿等着您呢。
胤禛瞧了一眼呆坐的淮七,拂袖而去。
年庚尧一见胤禛脸上的奔波劳碌一洗而过,满脸的兴奋唤了声,王爷,臣马不停蹄的到了京城,没有误了时间吧?
来的倒是早,年大人一路辛苦了。
年庚尧粗着嗓门,捋了捋脸上的络腮胡,听到胤禛赞赏满是得意,王爷您的吩咐,臣怎敢不马上去办,说着年庚尧双手捧着密函,递到胤禛面前。
胤禛轻笑一声,将密函拿了过来,也不打开,只是放在一边。
年庚尧看胤禛的举动收起了豪放的笑,眉目紧锁的问他说;“王爷,臣的密函没有用?
年大人多心了,本王回头在看,现在看也是进不了心,倒耽误了年大人的心意,去看看你妹子吧,你们兄妹有日子没见。
王爷和我妹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年庚尧的话里透着质问。
胤禛沉声说:“年大人在问罪本王没好好的待你妹子?
臣说话直,王爷见谅,可臣实在是疼这个妹子,您也别怪我妹子,她是没有地方诉委屈才和我这个当哥哥的倾诉,王爷看在我年家为王爷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待我这个妹子好些。
胤禛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听年庚尧这番话后,手中的茶杯清脆的碎成了两半,手也被那瓷边割出了一个口子,血滴落在了白瓷昙花杯上,皎洁白亮的残片上出现了一抹嫣红。
年庚尧看胤禛的神情,收起了还要往下说的话,抱拳作揖的说了句,臣该死。
这里只有年庚尧和胤禛两人,年庚尧本就是粗人,看到胤禛手上流血,他也仅仅只是把还没说完的话憋了下来,没有上去殷切询问胤禛的手伤。
胤禛没有用帕子包扎伤口,而是任凭它滴落,年庚尧,本王一再破格提拔你,本王的旧部一直怨声载道,说本王做事不公,可看看这到头来本王悉心调教的亲信竟这么和本王说话,近些年本王真是太由着你们了。
年庚尧听了双膝跪地,重重的朝胤禛磕了一个响头,臣该死,王爷您别往心里去,年家世代为王爷卖命,在所不惜,刚才是臣口不择言,王爷别往心里去。
胤禛轻蔑的笑道;“罢了,罢了,你的忠心本王自是知道,本王也告诉你一句,只要你尽心的为本王办差,年大人的前途无可限量,可也别做出些让本王觉得反感的事情,让本王对你没了器重之心。
年庚尧比胤禛还要年长几岁,却在胤禛面前自来都是卑躬屈膝,如今自己的势力盘踞扩大,以为在他面前腰板能硬些,谁知还是被胤禛的几句话就给全盘击倒,毫无反抗之力,这么多年下来,虽然胤禛待他自是不薄,但也从不交心,年庚尧对他也是存着八分畏惧两分猜疑。
从前殿出来,年庚尧被高无庸安排在了一处别院,年氏闻讯忙是赶到这里。
年庚尧一见年氏脸上不是喜悦而是眉头紧扣,看着年氏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憔悴,眼里透着凄清黯淡,身子骨瘦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刮倒。
哥哥这么瞧着妹子干嘛?年氏尴尬的一笑。
年庚尧长叹一声,妹子怎么身子看着这么弱?信里你和为兄说王爷待你漠视不闻,哥哥今天劝王爷让他对你上心,谁知王爷却发了火,阴着脸拿话压为兄,纵使为兄在怎么被器重,终究也是个奴才,说的话根本进不了王爷的耳里,妹子你也想开点,别认死理,好好的调理身子,来日方长。
年氏握着年庚尧的手,将他拉坐在榻上,哥哥终究还是没忍住和王爷说了出来,这样做恐怕是适得其反,王爷厌恶别人对他的私事上心,况且他的心,妹妹早已看清,就是一块石头,坚硬冰冷的厉害,任凭你在怎么的取暖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所以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哥哥别担妹子,一路那么辛苦,哥哥早点休息,妹子明早在来。
年庚尧又是一声长叹,年氏走后,虽是很早合衣欲睡,加上一路的奔波劳碌,却是一夜未眠,心里极乱。
淮七昨夜让锦绣拿来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的解着愁,想起这些年的受伤,想起曾经对爱如此的执着,想起对他仍是放不下的懦弱,终是喝的酩熏大醉,光是吐就吐了三回。
锦绣和翠儿根本拦不住淮七的撒泼,只得让翠儿去找胤禛,翠儿一路的小跑从书房找来了秉烛观书的胤禛,谁知事情越演越烈,仍是没有收敛反而更是来了精神。
自打见到胤禛后,她就一直叫着乔然的名字,拿着酒罐,摇摇晃晃的在屋里转着圈,胤禛听她嘴里喊着的名字,不知道是什么人,刚一走到身边,就见她把着自己口口声声的说;“乔然,我那么爱你,你却还是那样的对我,你简直是畜生。
这话一出除胤禛外,屋里所有的人都屏息宁气,吓了一身的冷汗。
胤禛呆楞在那里,锦绣忙替淮七圆话说;“王爷,您听错了,二小姐今天糊涂了,总是说着这些胡话。
滚开,胤禛声音里透着怒气。
淮七之后干脆坐在了地上,将手里的罐子撇的老远,摔了个粉碎,吓的翠儿大叫了一声。
淮七依旧念着乔然的名字,每念一次,胤禛的心就如同被割了一次,他半蹲在淮七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幽冷刺骨的说;“酒后吐真言,你真让本王见识到了,心里有人?现在才知道本王根本就像是个傻子。
淮七被捏的生疼,眼睛直直的瞪着胤禛,似乎他们之间有着不共之仇。
胤禛低下头,嘴角挂着自嘲的笑,他站了起来,临走前吩咐锦绣在淮七酒醒的时候,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原话同淮七叙述一遍,说露一件,就要了她的命。
锦绣照着胤禛的话吞吞吐吐的把昨夜发生的事儿同躺在床上的淮七讲了一遍。
昨天的酒太烈,一早睁开眼睛本身头疼的就和裂开一样,锦绣的话无疑就是个飞来横祸,让她也慢慢的回想起了昨夜的醉态和胤禛临走时的眼神,那种眼神她从未见过,此时早已没了昨夜那股嚣张的劲头,觉得自己连这屋子都不敢迈出一步。
她让翠儿向福晋告了假说自己身子不适不去请安了,随后将屋里的门栓全部插上,锦绣一边帮着淮七一边带着哭腔的问淮七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锦绣别哭了,我对不起你,如果回头连累你,我拼死也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