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路台身为色目人,生得人高马大,又是武将出身,当然力大无比,踢向袁牧野的那一脚真要踹实了,还真够他喝一壶。只是哈路台也太小看袁牧野手下的特战队战士了,他刚有动作,早防备着的两名士兵,上下齐手按了个接实。
刘子光瞧得清楚,心生气恼,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勾拳,这一拳正掏在哈路台肚腹软肋处。哈路台是从被窝里被抓起来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夹衣,那能受得了这一击猛击,当时就如煮熟的虾子,曲卷着身子跪倒在袁牧野面前。
“吆吆,还挺生猛的呢!怎么着,心里不服?”
袁牧野带着戏谑嘲笑道。哈路台胀成紫红面皮上,充满了不干与愤怒,若不是嘴被堵着,怕早就大骂起来,袁牧野给了他机会,伸手把那团破拽了出来,哈路台操着生硬地汉文破口大骂。
“背信弃义地小人,枉本老爷对你的信任,快放了本老爷,不然有你的好看..。”
哈路台骂声不绝于耳,袁牧野听在耳中,心中火大,这个鞑子也忒狂了些,他一声冷笑道。
“既然哈大人说我背信弃义,我到要问问百户老爷,我那里背了信弃了义?”袁牧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接着道:“哈大人,别装着自己是君子,上次温家的事,是答应给你分银子,可是你百户老爷也太不地道了吧!想独吞不说,还想拿我领赏吧!”
“你诬赖好人,我那有?”哈路台狡辩。
袁牧野点破了他的谎言,“哈,你还是好人了,那为什么还派了兵将尾随,不就是想渔翁得利吗?”
“我,我..。”哈路台没想到他的作为被人识破,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做隐秘,现在被当场揭穿,不由恼羞成怒。
“是想抓你领赏又怎么样,别忘了我是大元朝的百户,缉拿盗匪是我的责任,你知法犯法本就该被拿,这次又领人强占官府,你这是造反,我要上报朝廷,派大军剿灭你们这些蛮狗..。”
哈路台话没说完,刘子光就一个大耳瓜上贴了上去,直抽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袁牧野听了,却是杀心已露。
“住嘴,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识抬举,还要派大军剿灭我,也太高看自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温家的脏事儿,这次是不是又想和起对付我?”
“没有,我没有。”
哈路台不承认,他也确实被冤枉了,可惜他的冤情没地方去说了,就见袁牧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哈路台的嘴巴就又被人堵上,架起来就走。刘子光上前向袁牧野请示怎么处理这些人,袁牧野冷漠地说。
“一个不留全部扔进江里喂鱼。”
不是袁牧野心狠,而是哈路台这些蒙古兵丁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行径让人不齿,留他们一条活路反而成了祸害。刘子光领命而去,这时,黑暗中两个人影,正咬牙切齿地对这边窥探。
“****祖宗的,就是他绑的我,还敲了我一大银子。”
一个黑影恶狠狠地说,另一个黑影也道:“这杀千刀的,杀我的儿郎,占了我地盘。”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温有江和陈有奇俩表兄弟。
本来这次袁牧野制定的突袭目标也有他们温家,临头却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就在突袭刚开始时,听到动静的两人便多了个心眼,从温家秘道仓皇逃了出来,四处找路逃跑时,发现这边有亮光便来偷窥,没想到见到了同一个仇人,新仇旧恨一下涌上心头,温有江、陈有奇两人看眼里,恨不得生食其肉。
老天似乎给了这个机会,眼见着刘子光带人处决哈路台而去,在场只剩下袁牧野、吴中达、钟雪茹和两名护卫后,陈有奇就有了动手心思。
他自认纵横江湖多年,练就一身好武艺,这时候下手绝对能一击击杀这可恶的家伙,陈有奇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猛跨一步就要动手,却又传来了一阵嘈杂地脚步声。
听着人数不下几十人,正快速向这里接近,陈有奇按奈不舍,强行忍住退了回来,就看见一队四五十人跑向了袁牧野位置。
“司令,人跑了,您处置我吧!”
带头的是曹良栋,他奉命拿下温家大宅,却发现正主没了踪影,处置完温家其它人,就赶紧过来请罪。
袁牧野皱了皱眉,没有责怪曹良栋,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又是缺乏情报仓皇出手,中间出点岔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干得不错,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失手你知道是什么惩罚。”
袁牧野没责备他,反而拍着肩头安慰。曹良栋感激涕零,当场保证,“是,下次不用您说,我知道怎么做。”
黑暗中,陈有奇看得真切,他庆幸没有莽撞出手,这要撞个正着,自己这条老命算是交代了,但他心又不甘,在墙拐角狠狠砸了一拳,低声恶毒地骂道:“杀千刀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走。”
陈有奇骂完,领着温有江恨恨而去。
两路人马都已完成了任务,只有突袭县衙的张忠军那一队没有任何音讯,袁牧野免不了有些担心,他怕出了什么岔子,带人亲自看个究竟。
上海县县衙和百户所的位置是相反的方向,袁牧野带人刚到衙门口,就有特战队士兵迎了上来。
“你们张连长呢?”袁牧野见张忠军的队伍已经拿下了县衙,却没有向他报告,有些不满地问。
士兵道:“报告司令,张连长在里面呢!”
袁牧野有些不快,抬脚进了衙门,就见张忠军正领人在里面忙活着四处乱翻,公案文牒扔了一地。见袁牧野进来,张忠军兴奋不于言表,颠颠地跑过来报告道:“司令,您来得正好,这里面的好东西可还真不少。”
原来张忠军粗中有细,打下县衙后没急着离开,而是把这里搜刮了一翻,这会儿献宝似地抬出两大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