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整天不开店和把自己弄得粘粘糊糊作为代价,君吟成功的建好了一张炕,是的,这张床是安放在厨房的灶旁边,和灶紧相连的一张土炕。灰头土脸的君吟明显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多好,一灶两用,既能烧火做饭,又能安家暖床。”脑袋扭向已经满脸死灰之色的青衣,君吟笑眯眯的安慰他,“嘛!你也不用太沮丧,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应该还是挺结实的。”身后的炕上,未干的泥土还在缓缓的向下滑落着,证明着君吟的话的不可信性。君吟又欣赏了一阵自己垒得土炕,时不时给滑落得泥土一个向上的力,显然心情非常之好。
心情极好的君吟连做饭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了,要知道君吟可是一个标准的好吃懒做的姑娘,嘴巴挑的很,却又懒得像是只树懒,像是到了冥府之后这样频繁的做饭也是为形势所迫了,毕竟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多少钱也经不住一直下馆子不是?一路得意的笑的去做饭的君吟临走招呼小煤球好好和青衣聊一聊。搬着小菜板去院子里切菜的君吟倒是开心了,厨房里留下了苦不堪言的小煤球和青衣,小煤球现在是真的很怀疑君吟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所谓“计划”,却拙劣的有些蠢得演戏。在一下午的时间里,小煤球至少有五次或明或暗的告诉君吟,青衣既然已经答应了留在这里,又被她收拾了一顿,以后一定会长记性的,要不就先把他放了。君吟也一本正经的搬出了冥印,振振有词的告诉小煤球,经过这一天的仔细观察,她觉得青衣这个鬼非常狡猾,而且心机颇重,如果自己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方法来真正制约他,那他一旦逃脱,就再也找不到了,那她怎么和信任她的胡子大叔交代呢,败下阵来的小煤球看着眼泪汪汪的青衣,算了,还是先捆着吧。
看着君吟真的去切菜了,小煤球又一次把青衣的嘴里的布叼下来,被捆了一天多的青衣彻底的没了脾气,本性都被逼出来了。他在还活着的时候也是个娇生惯养的,虽是戏子,家境却极好,只是自己兴趣所致才会去学习唱戏,没受过苦没受过累没干过活没掉过泪,哪怕是来了冥府,也因为家里每年都会给他烧冥币,小日子过的舒舒坦坦的,现在被君吟吊了一天,又被迫在厨房看她给自己垒土炕,身心都收到了极大的伤害,现在小煤球一把他嘴里的布拿下来,他就要开始嚎啕大哭。小煤球还没等反应过来呢,青衣的哭腔就要出来了,来不及把布塞回去,又怕君吟听到,小煤球心一横,把自己堵到了青衣的嘴里,但是青衣还是发出了一声呜咽。
“小煤球,你在做什么?”明明在切菜却耳力极好的君吟姑娘第一时间问出了声,“呃……没什么没什么,一不小心把板凳碰到了,很痛!非常痛!”“哦……”君吟的哦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那我帮你揉揉”,脚步声渐渐接近,小煤球一边急急忙忙的把自己从青衣的嘴里拔出来,一边慌乱的把布塞回青衣的嘴里,“不用不用,现在好多了。”脚步声停止,“哦,那等晚上再帮你揉揉吧!”听着君吟又回去了,小煤球松了口气,回头用红红的小眼睛狠狠地瞪着青衣,青衣一口吐掉小煤球没有塞好的布,抽了抽鼻子。“你个大男人,哭什么?”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流眼泪的女人最惹人疼爱,但是流眼泪的青衣就真是不那么惹人疼爱了,浑身上下被君吟扒的只剩下遮羞布的青衣委屈极了,“干嘛!我乐意哭!你管我!我就哭!咋地了!”“……”小煤球觉得自己和青衣完全没有共鸣,那边青衣继续抽抽哒哒,“要不是你出这馊主意,我也不至于……吸……落到这种地步……吸……”夹杂着抽鼻子声音的哭诉越听越像是媳妇儿和老公哭诉自己的苦楚,小煤球一边要忍受着他的呜咽,一边还要仔细的听着君吟有没有要进来的意向,简直是要被逼疯了,一气之下,小煤球又一次把自己当成布塞到了青衣的嘴里。
君吟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是声音,一边削着土豆皮,一边哼小曲儿,她才不会真的去厨房看看他们两个充满基情的斗嘴呢,若是故事的开头就被主角知道了隐藏线,那这个故事不就没有意思了?在必要的时候,君吟就小小的配合一下,踩个点啊,问个话啊什么的,舒服又惬意的知道结局的日子,简直是天堂,地狱里的天堂。听着屋里传出了压抑的呜咽声,君吟觉得有点不对,屋里一个男人,虽然曾经是个“女人”,但是至少现在在君吟看来他是个男人,一个不辨雌雄的小煤球,居然还哭了!不会是小煤球对青衣做了什么吧?君吟还是有点担心,坦白来说,君吟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小姑娘,前一秒还是吵得不可开交,下一秒就对人家好的掏心掏肺,说白了,就是有点滥好人。
怀着对青衣深深地担忧,君吟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弯着腰走到厨房的窗户下,正听到小煤球对青衣说的“新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