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吟给了小煤球一个眼神,他就立刻噤声了,没办法,刚才君吟的暴力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一个长得萌萌的,身高萌萌的小姑娘,揍起人来直接上桌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小煤球他也不会相信,是君吟把青衣揍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君吟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而已,他就觉得自己有可能是第二个挂上去的鬼魂了,默默地把后半句话吞回去,只能祈求青衣福大命大了。
君吟把树下的小板凳摆回到墙根下,“那也不行!本性不坏?本性不坏就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猪食?高档?他也是鬼魂,我也是鬼魂,凭什么我就任由他辱骂,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要不是他太过分,我也不至于把他打成这样!”君吟看着上方翻了会白眼又重新蠕动起来的人形麻花,“既然他不懂得如何尊重别的鬼魂,你又认为他本性不坏,那就让他在上面挂几天吧,等我有空了,就去簿子上找找有没有什么巫师啥的,给他下个咒种个蛊,也好过他用这张脸出去霍霍小姑娘。”君吟潇洒的回屋睡觉了,留下小煤球和青衣对眼,“啧啧啧,真可怜啊!”小煤球飘过去,找了一个远离青衣嘴巴的小角,把青衣嘴里的布拽出来。
青衣在树上吊了这么久,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冒金星,“我说,墨君大人,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我放下去吧!”倒掉着的青衣说话也说得不甚顺溜,“那可不行”小煤球一口拒绝了,“我放你下来的话,小丫头会杀了我的,就像揍你一样!”说起自己被揍,青衣简直是要哭出声了,“我就只是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而已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试探底线是很正常,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试探啊!”小煤球对于青衣的目的显然很了解,“像你这种试探法,注定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青衣确实在冥府生存已久,也算是那种处在冷漠和不冷漠中间地带不好判断的鬼魂,但是,他毕竟太长时间没有和其他鬼魂有什么接触了,所以一上来试探的方式就戳中了君吟小暴龙的怒点。冥印大叔所说的他能力还可以,指的是他在判断记录的真实与否和接待鬼魂这方面能力可以,而不是,人际交往。君吟显然不会直到,看似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妩媚青衣,实际上是个人际关系的白痴,不然的话,说不定会改成用扫帚揍也说不定呢。
“哎呀,你就先挂着吧,我呢,找机会给你求求情啥的。”青衣眼泪汪汪的点头,完全没有刚才面对君吟的那种气到膨胀和嚣张到上九霄的气概,小煤球把刚刚扯下来的那块布重新填回了青衣嘴里,顶着青衣哀求的眼神飘回房间睡觉去了。
若是君吟此刻还在这里,必定会看出端倪。两个下午还打得不可开交的鬼魂,莫名其妙的就站在了同一战线,还站的如此之坚定,形象转变如此之快,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实这本就是小煤球和青衣演出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让君吟不对青衣这么快就臣服感到奇怪而去刨根问底,就选择采用一种极端的手法来制造一种青衣是循序渐进臣服的假象,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青衣有一些过分的言论直接激起了君吟的怒火,原本不算温柔但是还算讲道理的君吟直接将青衣暴打了一顿,连求情都来不及。小煤球一边想着能想个什么办法挽救一下间接被自己坑的吊在树上的青衣,一边去卧房睡觉了。青衣就这样苦逼的在树上吊了一个晚上,也幸好他已经是一个灵魂了,不然光是倒吊在树上一晚,他可能就要半死不活了。
等到第二天小煤球顶着自己想象中的黑眼圈想再去求个情的时候,却发现本来被挂在树上的青衣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节孤零零的绳子,若是在昨天以前,小煤球第一个想法肯定是青衣跑了,但是经过昨天君吟的发飙,小煤球的第一个想法是,青衣该不会被宰了吧?快速的冲向房间,被绑成蚕宝宝的青衣依旧没穿衣服的被绑在椅子上,君吟在一边和泥。青衣看到小煤球进来,眼珠子像是要凸出来一样,拼命地示意小煤球救他,“呵,呵哈哈,小丫头大清早的和什么泥啊?”小煤球一边哀叹自己为何出了个这么馊的馊主意,一边还要给青衣求情,没办法,君吟姑娘这架势看起来像是要活埋了青衣。
君吟上下颠了颠一时找不到泥瓦匠砌墙的刀暂时用做替代品的菜刀,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就是想着,怎么说青衣以后也算是伙伴了,怎么着也得给他起个床吧,不然以后他睡在哪里?”重读了伙伴二字的君吟露齿一笑,“这不是怕他不满意,特地把他从树上放下来监工,免得以后再说什么床只睡竹子搭的之类的,多不好。”小煤球想要说点什么帮帮青衣,但是看到君吟手里闪着寒光的刀,怂了。
君吟颠着菜刀,看着怂了的小煤球和即将眼泪决堤的青衣,“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是好糊弄的。”对于君吟来说,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心贼大。不管是被抓到洛宫还是被派来看铺子,对于她来说都只算是冥府中的一段或是需要或是被迫的历程,不存在心理上的差异和抵触,但是心大不代表傻,心大也不代表聋啊!即使是他们在后堂弄出了那么大的一声噪音,但是后堂的隔音效果简直差到爆,那些自以为是的商讨和计谋简直是不要漏出的太多!
满意的看了看和好的泥,君吟撸起袖子就开始造床,即使是知道了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刨根问底,青衣触及了自己的底线这个问题果断不能忍,所以,君吟特地起了个大早,和好泥,开始进行心理上的暴力。小煤球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远离君吟姑娘的底线,看着君吟现在挥舞着菜刀开始作业(这个词应该用一声和四声读,方言音译,意思就是作),脑袋里面只剩下了四个字——“暴力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