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
三人正说着话,东屋的猪‘呼哧呼哧’的出来了,何梅异常高兴的大声说:“秦哥,这猪病得急,也好得快!你看它跑出来来要食吃了!”
“畜牲就是畜牲!就是病没好透,肚子饿,也知道要吃的!”秀枝说。
“是啊,看来这猪没多大问题,死不了!我这就去弄点精饲料来给它吃,祝它顺利度过难关!“秦奋说出了屋子,到何山昨天带来了的稀饭端来,一会儿的功夫,病猪甜甜蜜蜜的吃光了,悠闲的想朝院子里去。
“这可不行!”何梅急忙把病猪赶回东屋里,找了个木板挡住门。
看着秦奋和何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猪身上,秀枝站起身来,说了声,你俩忙着。走出了屋子,秦奋也紧跟着秀枝来到院门口,为她开了门,秀枝回过头来对秦奋深情的笑笑,秦奋隔着门缝对她做了鬼脸,才关上门。秀枝一直走到村圩口大槐树下,才停下脚步,找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刚才还真叫做惊险,要不是秦奋有超过一般人的忍劲,说不准就出大事了!想想都后怕,看样子这偷鸡摸狗的事,还不是自己能做得来的!刚才自己吻了秦奋的脸,可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就靠向了秦奋的嘴唇,再也舍不得离开,秦奋也被折腾醒了,紧紧抱住自己,揉成一团。自己实在控制不住,腾出手来,三下二下索性就褪了秦奋的裤子,把秦奋那命根紧紧摞在手里,自己正要上去,秦奋爬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秀枝姐,我们晚上行不行?等会何梅要来拿猪药!”
一听说何梅要来,自己的兴致顿时全没了,慌忙起身帮秦奋系好裤子,来到外间,二人刚坐定,水还没喝到嘴,就听见何梅的敲门声。秦奋去开门时,自己还惊魂未定,好何梅的注意力集中在何队身上,要不还真要露馅,何队睡觉后,又是那个病猪帮了自己忙!
大槐树下还真是队上人的天堂,树大遮阴,又加上地势高,还真是凉快。队上的上工哨子响了很久后,社员们才三三二二懒散的从家中走出来,小晌午的太阳也真烈,晒的人脸上生痛。社员们走到树下,等着队长晨光到树下安排完工后,再习惯性地磨蹭一会,直到队长又大声的呵斥几声之后,然后才极不情愿的走向田里。
“吕会计,等会公社的齐委员就在这树下找队上人谈话,你回去拎瓶水,就在这等着,看领导有什么要求,再决定!”晨光说完也下田去了。
当秀枝从家里拎着水瓶再回到大槐树下时,大槐树下已经坐着二个干部模样的人,一个年纪大些五十来岁,一个年纪轻些三十来岁。秀枝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门,说:“二位领导,你们好!我是生产队记帐吕秀枝,二位领导,这么大热的天到我们这,真够辛苦的,来先喝点水!”
“你是生产队记帐员吕秀枝同志,我们正要找你了解点情况!”那位年纪大些的先开了口:“我是公社党委委员,我姓齐,叫我齐委员好了”!
“齐委员,那你就问吧!我干记帐员才十来天,嫁到雁北还不到二年时间,这队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更是不详细,反正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也不会有半点隐瞒!”秀枝显得落落大方,让齐委员刮目相看。
“你在雁北感觉怎么样?”齐委员倒是从这个问题开始,问秀枝。
“雁北挺好,去年的工分值五毛八,人均口粮六百斤。比我娘家那好多了,我娘家队工分值才一毛九,口粮四百六十笔斤!”秀枝平静的说。
“我是说对你对干部作风,思想觉悟方面的看法,干部们怎么样?”
“干部们的工作作风,思想觉悟,咱社员不怎么关心,咱社员最关心的就是口粮够不够了吃,有没有钱买油盐!阶级斗争抓得怎么样,学大寨怎么样,路线走得正确不正确,思想觉悟高不高,关键是要看队里的工作好不好,工分值、粮食产量高不高!社员是否吃饱肚子!”秀枝说。
“你说的到是大实话!”齐委员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继续问秀枝说:“有人反映原队长何队,经常到社员家‘吃拿卡要’,有这种情况吗?”
“吃到是有!全队六、七十人家,谁家没个大番小事。有事自然要找队长,队长走东家窜四家,背上不可能背着锅,碰巧了吃顿饭也很正常!我家二个大人,经济上在队里算好的,米缸里没米,口袋里没钱,齐委员你想想看,你就是想拿想卡想要,又能拿卡要到什么?”秀枝说。
“听说,何队生活作风有大问题,还霸占别人的老婆,有这事?”
“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秀枝本来就红朴朴的脸更红了,“那可是说不准的事,咱老百姓不是常说‘捉奸成双’吗?没捉住,没被大伙看见,谁也不能乱说!至于霸占别人老婆,那可是更不靠谱的事,鸠占鹊巢,就是他有能天的本领,也不是能遮着掩着的事,既然老婆都被别人占了,那家男人更该出来说话。我可没看见,倒是第一次听说!”秀枝说。
“你这次工分帐公开,社员群众很满意!何队很支持,你知道何队为什么要提你干记帐员工作吗?”齐委员不愧是老干部,兜了半天弯。
“内幕我不是太清楚,但我听其他人说,我干记帐员,是队里的下放学生向何队举荐的。我和队里的下放学生都是外来的,当地的熟人朋友少,我们经常在一块聊天…”秀枝红着脸,心跳得声音自己都听得见,但面子上,还装做很平静,看见齐委员笑着摆了摆手,赶忙收住话题。
“吕会计,你很健谈,说得也很在理!我们聊得很愉快,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再耽误你点时间,你把何大友叫过来!”齐委员带着笑意说。
“那好,齐委员!”秀枝急忙站起身,拿起地上水瓶,给齐委员和那个始终没说话的人各人杯加了开水,打声招呼快步走了。走了好远,还听到那个没话年纪轻些的人说,“女人有本事,生产队记帐员,屈才了!”
秀枝转了二三处,才找到大友。大友正和秦奋二人在一块,边说着话边干活,秀枝喊了声大友,告诉他齐委员要找他。大友上田秀枝下田,秀枝到了秦奋跟前,详详细细的把和齐委员的谈话内容告诉了秦奋。
“你真有本事!”秦奋看着秀枝满含柔情的红朴朴的脸,轻声赞叹说。
“坏小子,我真有本事,你不是早知道?”秀枝看了看四周没个人影,也低声悄语的反问了秦奋一句,把秦奋弄得脸红到脖子根。
“秀枝姐,真是!这种玩笑话在外面也能说?”秦奋口气有点恼怒。
“知道了,我知道了!坏小子,还想发火啊?下次在外面我一定不说了!不行吗!”秀枝看着有点生气样的秦奋,更是招人疼爱,恨不得去上去狠狠的亲他一口,“我现在要走了,下午的工分还没记哪,要不会来不及的!记着,晚上不论早晚,在家等着,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本事!”
“秀枝姐!”秀枝刚走上田埂,就见秦奋追了过来,秀枝的心不住的一阵颤动,看情形这小子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秀枝姐,和齐委员谈话的内容,不论早晚,详细的告诉何队一声,他那个人喜欢这样,别忘了!”
秀枝看了眼秦奋,点点头,心里甜甜的走了,坏小子,挺关心我!
麦收前,生产队活不多,收工的早,自从买了病猪后,这么多天为病猪打针喂药,怕病菌传染,何梅也不让秦奋去打猪草。收工回去也没多少事,看看天还早,秦奋直接去了何柱家,想看看小苑最近怎么样。
进了村圩口,就看见小苑在圩沟边洗衣服,小苑只顾着揉搓,没看到秦奋过来,秦奋在边上站了好一会,小苑也是没发现。只到秦奋大声招呼了一句,小苑才抬起头来:“你啥时到的,稍等啊!我马上就好!”
“小苑姐,这段时间咋样了?想来看你,总有点别扭!”秦奋笑着说。
“这阵子比那阵子好多了,那阵子我连水都不想喝,这阵子饭能吃二大碗,吃什么都香!还饿得快,一天吃四顿也嫌少了!”小苑也喜笑颜开的说,“何柱爸,噢,爸他也有好转,大小便能定时了,省了许多心!”
“小苑姐,这二天这里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回趟城,你想想看,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办,回城后,我再和大元哥商量下,看你的事怎么办?”
“什么我的事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以后孩子出生了,抚育好小的,照顾好老的,就这么慢慢过呗!”小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下四周没人,低声说:“小老公,你不要替我太多操心,你有那份心意,有你在雁北,心里觉得有个靠,我就很知足了!你一个人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等过段时间了,何柱爸能松开手了,我再常去看你,挺想你的!”
“小苑姐,你不能在这就这么耗一辈子,我会和大元哥考虑的,你不要操心,到时你跟着走就好!”秦奋看着揉搓衣服的小苑,坚定的说。
“小老公,那真谢谢你!”小苑抬起头来,深情的注视着秦奋好一会才低声细语的说:“我怀孕的事,家里人全都知道了,他们都很高兴。可是我总觉得是做了亏心事,心里老是颤颤惊惊不踏实,总想着会出事!”
“小苑姐,你不要担心过多,这样对婴儿很不好!”秦奋看看四周没人,低声但语气坚定的说:“如果他们知道什么了,给你气受,让你日子不好过,你就回城去,住我家,我俩去办个结婚手续,以后我俩带着孩子慢慢过!日子再怎么艰难,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过窝心的日子!”
“小老公…,这辈子我没白活!”小苑停止揉搓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抬头亲切的望着秦奋说:“谢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也很满足!我自己的路得我自己走,你也有很长的路要走。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以后我有事要找到你,你不躲避,帮帮忙就行!我不能要求你太多!”
“小苑姐,瞧你说的!你的事我一直搁在心里,试着想办法,可帮不上你,也挺关键的!看着你那样累,看了让人心疼!”秦奋看着小苑说。
“衣服洗好了,回家坐吧!”秦奋到沟边端起衣服,小苑上了沟沿说。
“不去了,也没啥事,就是想看看你,见到你就行了!”秦奋又陪着小苑走了段路,一直快到何柱家院子了,秦奋才把衣服交给小苑,优雅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