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英雄
“妈,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我想在家多喂几头猪,挣点零花钱用,你看可以吗?”何梅一改过去向不管家事的妈征求意见。
“多喂几头猪当然好,没食料喂它,猪也不长啊!”何梅妈说。
“这到是个问题,我再考虑一下。妈,你明天多炒点菜,我去送给秦奋哥,他一个人在这也挺孤单的。”何梅妈看看何梅,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他?”何梅妈小心翼翼地问何梅,生怕惹女儿不高兴。
“是,妈,我真的非常喜欢他,他真是少见的好男人!如果他看得上我,乐意娶我,我就会嫁给他。”何梅柔声细气但很坚定的对妈说。
“听你爸说,他家条件不是很差吗!”何梅妈又小心谨慎的问。
“妈,条件是会改变的!条件再差我也乐意!他人真的很好,要不哪天我把他领来家,你在仔细观察一下!”何梅的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
何梅妈开心的笑笑,她信得过自己这个秀美的女儿,“好吧,反正人我也见过了,抽空领他来家坐坐!”
中午吃饭时,何山端着饭碗跟何梅提意见了:“姐,秦奋哥叫我去吃狗肉,你为什么跟秦奋哥说我有事,你回来不也说余欣姐做的狗肉特好吃!”
“什么狗肉?秦奋从哪弄来的狗肉?是不是大勇的黄狗被秦奋偷杀了。”何队听到吃狗肉马上放下筷子问:“大勇这二天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比死了他亲老子都难过,大队内大队外到处都找遍了,也还没找着他的大黄狗的下落。”
“不是,秦奋这二天哪里都没去,天天干活。狗肉是他同学送来的!”何梅答道,话锋一转问:“爸,昨晚庆功哥投沟自杀,被秦奋从沟里捞出来的事,你听说了没?”
“为啥投沟自杀,秦奋救了庆功!你是怎么知道的?”何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叫苦,乖乖,昨晚秀枝做得太过太绝了,这庆功也亏了被秦奋救了,要是庆功真的死了,查到与我有关,我这老脸还往哪放,我还有脸见人吗?恐怕不是大队何书记骂骂就能把问题解决的了,说不准还要吃官司呢?看来秀枝是一股不祥的祸水,是要躲远点。
“今天上午在田里干活,庆功去请秦奋晚上到他家吃饭,秦奋不想去,还示意我帮他撒谎。后来我问秦奋,庆功为什么要找你吃饭,秦奋告诉我,因为秀枝嫂偷汉子的事!”何梅说着话,眼盯着何队。
何队饭吃不下了,如果庆功自杀的事是真的,秀枝这个婆娘真是碰不得了!
“爸,你哪天安排我和秦奋上集去趟,我去新华书店买本养猪的书,我想在家多养几头猪,挣点零花钱用!”何梅语气平静的对何队说。
“养猪,是秦奋要你干的?养猪当然好啊,可饲料比较难解决?哪里有那么多粮食喂!”何队说。
“爸,不是秦奋要我干的,是我自己要喂的!秦奋只跟我说,以后不管干什么事,手中都是要有本钱。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考虑了很长时间,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干的,只有养猪比较合适!”何梅如实跟何队说。
秀枝的愿望终归还是达成了,下午生产队的活是将田里的肥堆摊开摊匀,男女劳力集中在一个大块地里干活。秀枝本想过去和秦奋搭讪几句话先混个脸熟,但何梅跟前跟后,形影不离,实在是找不出机会。不过机会总是有的,秀枝还是近距离的看到了秦奋,高大魁梧的身材,深邃的眼,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性感的唇,处处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衣服虽然简朴,但穿在秦奋身上依然矜贵。看到秦奋后,秀枝的心不能平静了,乖乖,世间还有这样如此优秀的男人!怨不得何梅那小狐狸精寸步不离呢!秀枝手里干着活,心里却想入非非,今生能和这样的男人搂着共枕一席,消遣一夕,对其他男人还有什么奢求呢,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搂进怀里。
秦奋是第一次见到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场面,社员们一边劳动,一边唠叨家常,姑娘小伙子们则大呼小叫,打闹玩笑,很是红火。这时突然安静了,一个年龄稍大,很有学问的老者,象说书似的开始了他的笑话讲述:
有一对农村中年夫妇,已生有二个非常美丽的女儿,但他们一直想再生个儿子。他们决定做最后的努力,经过几个月的实践,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位老婆终于怀孕了,九个月之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男孩。这位快乐的老爸冲到育婴室去看他新生的儿子,他看到时吓坏了,他的儿子竟然是他生平所见过的最丑的婴儿。他跑去见他老婆并告诉她,他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婴儿的父亲,并且很凶恶的责问他老婆:你是不是背著我偷汉子了?他老婆很甜蜜的对他笑著说:这一次没有!
“老不正经!”何梅轻声的骂了一句,左右看看秦奋不在了,抬起头看见秦奋在远处向她招手,何梅走了过去,“到知青组我那喝口水!”秦奋说了声提前走了,何梅紧跟着秦奋来到知青组,刚坐下,秦奋就将倒好的开水端到她的面前,何梅喝了口水,说:“那些人太无聊,所以我不愿意到生产队干活,今天讲得还算文明的,不文明时,简直不堪入耳!”
当秦奋和何梅再次回到田里时,一个更为疯狂的场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七、八个男劳力正团团围住一个妇女用劲的扯她的上衣,旁边围观的人不以为然,大笑不止,还有的在旁边大声助威呐喊,被扯衣服的妇女蹲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胸口,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何柱,你还是男人吗?你快过来啊!”围观的人喜笑颜开,众口一声:“扒了她,看她的**到底有多大!”农村的娱乐活动本来就少,人们也就是在这种粗俗的娱乐中得到一些些心理的平衡和满足。
实在看不下去了,何梅走上前去大声制止,那些人谁也听不见,根本没人理何梅。秦奋没搞清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身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何梅喊他:“秦奋,你快去把他们拉开了,这象什么样子!”
没办法,既然何梅喊自己了,秦奋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轻轻的七推八搡,把他们一个个的推开了,一个叫何大友的年轻小伙子自恃身高力大,冲着秦奋就奔过去,何梅紧张的喊了句:“大友,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大家谁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就见何大友四肢朝上,仰面躺在地上,半天才艰难的爬起来。秦奋若无其事地走到被扯衣服的女人身边,女人的上衣已被扯烂多处,白花花的****乳峰裸露。秦奋脱下外衣,披在那女人的身上,“太过了,不像话,赶快回去换件衣服吧!”
那女人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我嫁这样人,算是倒八辈子大霉了!”
何梅看看秦奋又看看何大友,她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大友喃喃的说:“开了玩笑,闹着玩的,至于这样吗?”
“何柱,你还是人嘛?那些人欺负你老婆你还笑,亏你还笑得出来!去把嫂子带回家换件衣服再回来继续干活!秦奋回寝室找件衣服穿上再来!下次开玩笑不准这么过火!”何梅俨然是生产队长。
“秦奋!我是王小苑!你不记的我了!”蹲在地上啼哭的女人这时止住了哭声站了起来,杏眼圆睁,“我住东城边,离你家不到一里路,你天天在东城边练拳,我几乎每天都见着你的,你咋不记着我了呢?”
秦奋一脸的惊愕,楞楞的看着王小苑,实在想不起来,因为他脑子里根本没有王小区这个女人的半点印象,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王小苑走到面前,一头扑进他只穿着被心的怀里痛哭起来,弄得秦奋手足无措,狼狈之极!但秦奋毕竟是秦奋,他轻轻推开她,灵机一动:“表姐,你怎么也在这?”
一声表姐,何梅全都明白了,这秦奋和王小苑是邻居,因二家住得近,王小苑经常碰见秦奋去练拳,小苑认识秦奋,但秦奋认不得她这个表姐。
见秦奋走远了,众人围着王小苑,打听秦奋的来路。王小苑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她知道狐假虎威的道理:“就你们这些人,再来百二八十个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我表弟秦奋可是全省散打冠军,要不是省里的那些贪官污吏狸猫换太子,我表弟秦奋现在可在省体工大队当运动员呢!”
“狸猫换太子?咋回事?”众人面面相觑,好奇心更浓了。
“秦奋在全省散打选拔赛可是打遍全省无敌手!按文件规定前三名可以进入省体工大队当运动员,省体委有个副书记也姓秦,他就来了狸猫换太子,到公安部门把他儿子名字改成秦奋勇,在秦奋填的表上加个勇字,这样秦奋勇顺利进入省体工大队。秦奋家无钱无权无势,也没有人脉,就只好下放到农村接受再教育了。所以你们以后不要惹他,否则被打残了还知道自己是如何挨的!”王小苑绘声绘色仿佛说的是她自己。
“怨不得我们省的体育水平那么差,原来是昏官当道!”大家七口八舌的说。
“是啊,刚才我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招,就躺在地上了!”大友也说。
这一下,何梅的威望提高了,那秦奋听何梅的,何梅叫秦奋干什么秦奋就干什么,何梅一声喊,秦奋不就上去了。王小苑的威望也提高了,秦奋是她的表弟。
收工后,何梅特地跑到知青组追着问秦奋,王小苑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奋笑了笑回答,王小苑说的也不全是真的,也有假的成分。
何梅也笑了,她喜欢秦奋的正直与坦诚。她也知道正直与坦诚是有区别的。秦奋是正直的,但并不是意味秦奋事无巨细都需要向自己坦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