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诱惑
“庆功…赌博,被送去劳动改造半个月,还要给他送日用品和换洗衣服?”秀枝脑子发懵,夹在胳肢的记帐本扑哧掉在地上,等她弯腰拾起帐本重新站起时,大队治安委员已经走很远了。秀枝傻傻的六神无主的站在那,脑子嗡嗡作响,手不停地哆嗦颤抖,腿也像根木柱子灌了铅似的,变得钝钝的,连抬脚走路都吃力。这个天杀遭雷劈的,怎么能拿着社员捐赠的血汗钱,跑去干出这等龌龊事来,这要让我以后在大伙面前怎么抬头做人?秀枝越想越气,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咒诅着庆功。
骂归骂,气归气,可事情总得要解决,去给他送日用品,你想得挺美!秀枝这边主意刚打定,可是马上又想到自己曾不只一次的在秦奋面前‘待庆功好’作过的承诺,秦奋现在恐怕已经坐上回县城的客车,如果秦奋在,还可以和他商量商量,这真是芝麻掉进针眼里,碰巧了!
掰着手指算,在雁北队秀枝还真没有找到能和她商量事的人,这更让秀枝焦虑不安了,记好工分帐,秀枝垂头丧气的往知青组去,迎面碰见大友挑着担土肥朝田里去,田埂很窄,只够一人走,秀枝赶忙下到田里,让大友过去。已经走几步远了,秀枝突然明白了似的,喊了声:“大友哥,等会肥挑到田里后,来趟知青组,有点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秀枝的这一声‘大哥’,让大友放慢了脚步,回过头看见秀枝正微笑望着自己,顿时浑身来了劲,心里喜不自禁,快乐甜蜜的滋味象潮水般的阵阵泛上心头。其实大友和牛二一样,也早就暗恋着秀枝,在大友的心目中,雁北有二个女人值得他爱,一个是何柱的老婆小苑,另一个就是庆功的女人秀枝。只不过大友人前人后没有表现出来,或者说表现得比较含蓄些罢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主要是大友的人品性格所决定,大友是那种朴实厚道、脑子里还有点传统伦理道德的老实人,憨厚老实不等于愚笨没想法,有传统道德观念也不妨碍喜欢中意的漂亮女人。大友作为一个男人,曾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抱有美好的憧憬,只是残酷的现实给了他太多的冲击,到了三十多岁仍是光棍一个,光棍并不可怕,问题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穷日子,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前途渺茫,没丁点希望,象这天家里就开始缺粮,看着老母亲满头银发的坐在门口,从他帮何梅打的猪草里挑出点人能吃的野菜,听着老父亲躺在床上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息,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改变,大友心里如刀绞般的难受,悲伤的想哭,自己要走的这条人生路注定充满荆棘,注定有太多的苦难。自己活着不为别的,也就是为了三餐,就是为了制造大粪。
有次在田里干活,无意间听到秀枝和几个妇女们聊家常,大友听了很受感动,心灵也得到了一定的安慰,秀枝笑嘻嘻的说:“大伙谁不渴望过好日子,谁不企盼幸福?但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残酷无情,任何人都会遇到挫折和难题,你就慢慢过吧,相信明天肯定要比今天好!要学会把种种不好的情绪转换为自己生活的动力。不要和大队书记比权利,不要和有钱人比金钱;在你没有鞋子穿的时候,想想那些没脚的人吧!”
听这么一席话,大友在心里琢磨了好几天,越想越觉得秀枝说得有道理,这句话似乎是秀枝看透了自己的心境,特地说给自己听的,让大友心窝里感到暖暖的,不由得赞叹,秀枝不仅端庄漂亮,而且贤淑善良,还那么多有教养,一个过日子的农村家庭,最需要有象秀枝女人这样的来当好妻子、母亲和媳妇的角色,我今生如果能娶到象秀枝这样的女人,也值了!人们常说,‘男人很容易喜欢一个女人,却不轻易深爱一个女人。’这话用于说别人也许正确,但对大友来说,则完全错误,大友不仅喜欢上了秀枝,而且深深的爱上了秀枝!接着又发生了一件谁也都始料不及的事,让大友对秀枝身上散发出的成熟风韵一样的迷情意乱,想入非非。
那天晚饭后,大友放下饭碗,百无聊赖在村圩里转了一圈,也没啥事可做,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庆功的家门口,见院门敞开着,就进了院子。
“庆功,你在不在吗?”大友喊了声,见没人应,就大步进了院子。
还是没有人答应,大友朝着屋里走去,见屋门虚掩着,听见屋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正要举手推门,隔着门缝向里看,大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在昏黄的油灯光下,秀枝赤身裸体的站在大脚盆里,从洗脸架上的脸盆里用毛巾撩水在洗澡!哇,玉骨冰肌,清水潋滟,暖香缥缈,秀枝那白皙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青春、性感,就好像正对着在微笑一般,弄得大友神不守舍。
秀枝从洗脸架的上拿了个白色的小方块抹在毛巾上,再用毛巾轻轻擦遍全身,一边搓嘴里还一边悠闲得哼着大友不知道名的小曲,与田间蓬头垢面比,秀枝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满是洋洋自得的微笑,又象有意对大友显摆似的,拿起块白色的东西,在下面神秘的地方搓揉…。
“庆功,你把我的裤衩拿给我,在里屋床上!”秀枝轻声喊了一句。
听到秀枝的喊叫声,大友如梦方醒,转身扭头就朝院外跑去。路上碰到了老何头也顾不上招呼,一口气跑回到自己的卧室,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再摸摸贴身内裤,湿了一大片能拧出水来,自己爬在门上只顾着偷窥秀枝,也不知泄了多少次。洗了澡换了衣服,大友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又不断的暗自庆幸,真走运,没被人发现!这要是让人发现知道自己也干这勾当,那多丢人!以前自己不还是嘲笑牛二偷窥女同学吗?
从那晚以后,大友象变了个人,夜里常常做把秀枝按在身下与她做爱的梦,白天下地干活时,喜欢和几个小伙子凑在一起,津津乐道的说些黄色笑话,有事无事喜欢朝女人堆里扎,听听女人们聊些女人间的趣事,时不时的还故意语言猥亵,弄得女人们老大不高兴,生着法儿戏弄他:“你一个大老爷们来这掺混什么,有能耐钻到老娘被窝里,那才叫做能耐!刚才我看见个老伯领着个姑娘,朝你家去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只有兰芝对大友显得异常的关心,悄悄把大友拉到旁边,柔情低声的说:“她们那是逗你哪,哪有人领着姑娘去你家!想讨老婆了?哪天去我家,详细谈你想要的女人类型,性格条件,我从附近给你介绍个!”
大友翻眼看了看队长老婆还并不怎么难看的脸,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作声。心想,你要是能给我介绍个和秀枝一样的,要我干啥我干啥!
在雁北这地方,有句俗话祖祖辈辈说了多少年,叫‘只在小叔子怀里坐,不从大伯哥面前过’,大友和庆功是刚出五服的兄弟,大友规规矩矩的是秀枝的大伯哥,可这晌不晌晚不晚的大白天,秀枝叫自己有什么事呢?莫非…,不会,秀枝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不是哪又会是什么事呢?既然秀枝找到大伯子来商量事,那一定是难以启齿说出口的隐私。
不管什么事,只要是秀枝的事,尽自己最大努力能帮就要帮!这样想着,大友挑担着肥到了田边,‘老古今’喊着要把肥挑到田那头,大友装作没听见,在‘老古今’的喊声里,倒了肥挑着空筐往知青组赶。
知青组院门大开,大友径直进了院子,放下空筐,进了堂屋风秀枝正坐桌前,水也为自己倒好了。大友在秀枝的对面坐下,摸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急切而又紧张的问:“秀枝妹子,啥事这样急?你快说说看!”
“大友哥,在雁北队我也是找不到个能商量事的人,你年龄大阅历丰富和庆功关系又近些,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找你最妥当!”秀枝欲言又止,低声的说:“庆功,出事了!他和牛二到集上赌博,被送到区上什么学习班,要劳动改造半个月,大队派人要我给他送日用品和换洗衣服!”
“这小兔崽子,他是不懂世故啊,还是自作聪明?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哪里有他这样的混蛋,生在福中不知福!”大友义愤填膺,骂上了。
“大友哥,你别光骂,你说该咋办啊?”秀枝心里挺矛盾,急着问。
“这小子真不知道好歹,跟那种下三滥混在一起,这下好,快要混到班房里吃牢饭了!这小子,真他妈十足的混蛋!”大友仍然是骂骂咧咧。
“大友哥,我该咋办啊?是不是要给他送换洗衣服啊?”秀枝是个心地善良,宽容大度的女人,虽然最近接连发生的几件事,庆功犯的错不可原谅,也让秀枝伤透了心,让她心灰意冷,但她和庆功毕竟同床共枕、同锅吃饭了二年多时间,但真要她不管不问,秀枝又下不了这个狠心。大友来之前,秀枝也打定主意了,只要大友愿意帮她这个忙,她就收拾几件秦奋临走前送给庆功的衣服,让大友辛苦趟给庆功送过去。
“不管他!这混蛋该受几天罪,该吃点苦头!”大友仍然余怒未消。
“他是该吃点苦头!大友哥,我知道怎么做了!”秀枝很失望,笑着看了大友一眼,拿起桌上的记帐本,站了起身来。大友还傻瓜似式的坐着,见秀枝起来了,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水,随着站了起来。
“就要让他饿饿肚子,才知道饭好吃!”出了院门,大友快步走在前面,回过头来对秀枝大声说。秀枝笑笑没说辞话,看着大友的背影,心里想,这个男人身材看似魁梧,心眼咋这么小,没有一点亲情和义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