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渐渐敛去,露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人。
安然浑身焦黑、面目憔悴,除了一条内裤之外只有些许可怜的碎布条挂在身上,像是刚从暗无天日的煤窑里爬出来一样。
幸好,他还活着。
“你,你还没死?”
那个外国人不能置信地张大了眼睛,用生硬的汉语说道。看来他对自己刚才攻击很有信心。
“是的,我没死,可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安然心中怒发如狂,死死盯住了这个洋鬼子,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你为什么没有死?”
外国人看来认死理儿,很较真儿,非得搞明白安然在他可怕的魔法攻击之下得以幸免的根本原因。所以,依旧不屈不挠地问道。
“因为让我死的人还没生出来。”
安然一步步向外国人逼近,愤怒的喘息回荡在半封闭的墓室之中,像一头雄狮在低吼。不过,这头雄狮却像是刚刚经历过天打雷劈的雄狮,外形上跟威猛根本不搭界。
“啊……这位中国朋友,我是外商,是来投资的,是来帮你们脱贫致富奔小康的……你不要误会,刚才我是在向您表示尊重和友好,那是我们民族的最高礼节……”
外国人有些害怕了,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嘴里却半点不放松,依旧巧舌如簧。
“去你妈的洋鬼子,当年你们坚船利炮的逼着清政府签定南京条约的时候、火烧圆明园的时候、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你们也是在表达你们最高的敬意和礼节?现在一见面不由分说先把我打得跟个猪头一样,这还是用来表达你的尊重与友好?进攻与侵略就是你们对不同民族的最高礼节?你们就是用进攻来表示对我们的尊重?卑鄙下流的东西,今天我要不干掉你我就不是伟大的龙的传人……”
安然犹如五四青年一样来了一通庄严的演讲,然后便怒吼着冲了上去,闪电一般抓住了他的右臂——暂时还不想弄死他,只想知道他突然的冒出来倒底有什么企图。
只见安然手中白光一闪,那个外国人臂上也是一团黑气冒出。两个人开始正面交锋了。
“砰……”
古怪的气劲碰撞声响起,外国人一声惨嘶,这下比拼他没能讨得好去,被安然强大的混元真力侵入体内,瞬间便将他身上所有的筋脉全都僵化,连半点魔法都无法施展。
这下,安然终于得到了一雪国仇家恨的机会,可发狠了,打、踢、踹、拧、掐、撕、咬、撞、吐(吐口水是对人最好的一种侮辱方式)……
反正是无所不用其极,狠狠地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怨气,用行动进行了最惨烈的报复。
“停、停、停下来,我要控告你********,我要告你侵犯人权……”
外国人凄厉地叫着,他可没有安然“不怕挨打”的神功护体,都快让安然揍得变形了,脸部可怕地扭曲着,血,不断地从鼻子里、嘴里涌了出来,在地上流成了一条小溪。
“你们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侵犯了别人的人权?******净用些双重准则来约束别人为自己谋利。你奶奶个孙子,还想告我?到阴曹地府里去告我吧……”
又是一顿暴打,直到一鼓作气将那个家伙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之后,安然心中的怨气才算消了一半。
幸亏安然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否则的话,这一顿老拳把这个外国人干掉了,自己也要担上一个谋杀外宾的罪名。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洋鬼子竟然和他一样,具有超强的复原能力,每一处被打的地方不过几分钟就完好如初,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细节决定成败,往往一个不经意被忽略的细节就有可能被对手利用进行全面翻盘。
“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你的功夫一看就是邪派中人,你跟黑山老妖是什么关系?”
安然打累了,用脚狠命地踩着那个外国人脑袋恶狠狠地问道。
“我叫德瑞拉,是外商,来这里投资的外商,我有合法的证件……什么是黑山老妖?我不知道,我跟他没有任何亲属关系……”
外国人一听黑山老妖这个名词就有些犯糊涂,听到安然一提起黑山老妖就咬牙切齿状,他不傻,赶紧撇清,保持距离。
“德瑞拉,意大利人,投资考察……”
安然看着德瑞拉护照及相关证件,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下麻烦大了,他真的是外宾,我还把他揍了一顿,这可怎么办?”
没有外事经验的他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有些犯难,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我之所以会魔法,那是,那我们祖传的……功夫,就像你的这个墓室一样,是祖传的,祖传的……”
德瑞拉眼睛叽里骨碌地乱转着,很明显是在说谎。
安然也没心思追究他的话是真是假,松开踏在德瑞拉身上的脚,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深更半夜的,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又没有你需要考察的东西,看你鬼鬼祟祟的,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安然狠盯着他,然后轻轻发出一股脑波,想要探寻德瑞拉真实的想法。
先后放出四股脑波,都无功而返,仿佛德瑞拉的脑袋是个黑洞,什么东西钻进去就出不来了。安然也就放弃了这种努力。
“啊哈,这个,中国是个具有几千年传统文化的地方,无论人文景观还是自然景都很美丽。夜色这么好,我想在这里走一走,看一看,呼吸一下这里甜美的空气……”
德瑞拉从地上爬起来,言不由衷地说道。
“放屁……”
安然对这个满嘴谎言的家伙不再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