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时候就像带着弹力的橡皮筋,一旦觉得难挨了,就会变得特别漫长;而一旦觉得顺心,就只能用飞逝来形容。
终于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却也只用了十多天。我的适应能力其实是相当值得称道的。兰蔻渐渐不怎么来影楼报到了,毕竟她只是模特,影楼全年要用模特的次数也不一定能超过十次。她有她的工作——在一些演艺场所走秀。而我和店里的同事渐渐也都熟悉了起来。在这里,还是比较好交朋友的。这儿的人有个特点,大多事喜欢直来直去,不爱兜圈子。这和传闻中南方人的精明和狡诈似乎相距甚远。
和我最好的,就属那个原装货杜小戒,其次就是店长助理蔡欣培。小戒,因为和兰蔻是死党,有点奉旨监督之嫌(我和兰蔻的关系除了她之外,并没让任何人知道)。而欣培,就是真正的纯友谊了——因为我们都是新来的。
和兰蔻相处的机会变得不多了。经常都是我下班,她上班。而她下班时,我基本早已进入梦乡。难得在我下班和她上班前的间隙碰个面吃个饭,基本都是匆匆告别。所以,我大多的时间是和以上两个女娃厮混在一起。日子就在这种快乐的节奏中飞逝而去。
某量贩式KTV。这是我和她们两个丫头经常用来消磨午休时间的地方。
“林子,给姐吼上两嗓子!”杜小戒非常豪迈地将麦甩给了我。
“林子哥,你唱的真好听。”一曲唱毕,蔡欣培则很斯文地拍着手。
林子,她们学着我爹妈这么叫我。——杜小戒某天偷听到我跟父母的电话,从此便叫开了。
包房的桌面上摆了两箱的青岛啤酒。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说是要把我罐醉。事实上,杜小戒在喝了两瓶之后,就已经基本忘了自己姓氏了。此时,她正扯着跑到八千里之外的调在吼《伤不起》。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跑调到如此忘我的境地,我简直要五体投地了。她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痛苦地龇牙咧嘴了。蔡欣培则是一直微笑着陪我玩着色盅,我怀疑她的听力是不是有问题。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如此轻松淡然。或者是,她也喝醉了?醉到只会傻笑?但一点也不像啊,面不改色,说话那么清晰。我有心想试试她的酒量,她是这附近某个县城的。据说,那儿的人酒量都很好,因为他们从小就喝自家酿的米酒。
“三个五!”我比画着手指。在杜小戒的鬼哭狼嚎里,我们基本听不到对方的说话。
“四个五!”嘿嘿,果然她跟着叫了。蔡欣培这是刚刚跟我学的玩这个。
我直接掀开了色盅,不用说,她直接干了一杯。在她连干到第十杯的时候,我心软了。这样的喝法,连我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况这么个娇娇嫩嫩的小女娃。
“歇会儿,唱歌吧。”我把色盅一推。
“我太笨了,呵呵。”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
“诶——你们继续,别跟我抢,我是麦霸!”杜小戒拿着麦大喊,“我要唱个够!谢谢林子格格,我希望林子格格天天高升。哇哈哈哈——”
这死丫头看来是真上劲了,死霸着麦不肯松手。不过,今天确实值得高兴,在我刚做满一个月的今天,我们家易总易老板终于跟我签了正式合同。底薪8000,满一年涨1000,再加上各种福利抽成,这工资,在这个城市可是相当的让人眼红的。也难怪杜小戒和蔡欣培两人合着伙要宰我一顿。用她们的话说,要好好地庆祝我高升。
蔡欣培冲我悄悄吐了个舌头,她这样子特可爱。那舌头粉嫩粉嫩的,让人就想上去咬一口。由此,我又联想到更多……我承认,男人大多时候是好色的,尤其在喝了酒面对各种诱惑的时候。在我心猿意马,浮想联翩的时候,包房的门开了。兰蔻穿着一身演出服装推门而入。是的,这么值得庆贺的日子,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到场呢。
“姜林,恭喜你!”她拿起杜小戒的酒杯向我敬酒。这丫的,装起正经来还蛮像一回事的。估计是碍于蔡欣培在场,不好意思和我太亲近。事实上她这么做有点多此一举,蔡欣培已经拿起另一个麦加入杜小戒的干嚎中了。
“今晚必须保证安全把小戒送回家。”兰蔻坐在我身边,悄悄说道。
“放心。”我点了点头。
“不许偷吃,想都不许想!”
我又点了点头。
“晚上等我,我推了两场演出,十一点前会回去。”
我瞄了眼正在放声高歌的两个丫头,见她们根本没看我们。便悄悄把手从兰蔻的身后伸过去,在她胸前狠狠抓了两把。我想她了。
兰蔻抿了下嘴,笑了。
我又不着痕迹地把手放在她屁股上,抚摩了起来。她扭了扭身子,轻轻呼了口气。看的出来,她的身体也十分的想念我。
兰蔻并没坐多久,便匆匆告辞了,她是借着演出的空档溜出来的。
“你的初恋在几岁?”蔡欣培戏弄地望着我。我们三个又开始玩色盅了。谢天谢地,杜小戒终于停止了她的魔鬼嗓音。现在,我们不玩喝酒了,酒喝的差不多,杜小戒明显就已经不行了。于是就改为提问。实在想不到,初学者蔡欣培在连喝了十几杯酒后,居然奇迹般地玩的那么好了。
“十三岁吧。”
“你会不会打飞机?”这是杜小戒嘴里冒出来的。
“会。”我的干脆让两个女娃笑作一团。
“你喜欢‘苍老师’吗?”
“不。但喜欢看她的片。”
“口是心非!”
在我连着回答第N个问题后,我终于发现了端倪。——这两个死丫头居然对眼色下暗号对数,而且,还偷偷拨弄色子!在人赃具获的情形下,我狠狠又灌了她们一人一瓶。当然,杜小戒的酒到底让蔡欣培替掉一大半。望着直接仰着脖子对着瓶口猛灌的蔡欣培,我的眼珠都快掉了出来:这女娃到底什么量啊?一瓶半的酒,就这么气也不喘灌了下去。
一直到我送她们回家,蔡欣培还依然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样。我终于醒悟为啥杜小戒敢那么嚣张叫嚣着要灌趴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