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宋青芜的周身内力四溢,迅速地凝结成一副青色铠甲。
紧接着,宋青芜背后突然伸展开来一双巨大的青色翅膀。
宋榆雁作为武者,自然知道这二者代表着什么。
内力化甲,内力化翼!
武者!
她震惊地看着宋青芜平淡的脸,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祁子翦与木又槐二人皆也处于震惊状态,愣愣地看着那夺目的青色大翼。
他们没记错的话,方才宋青芜手握法杖,明明绘制出了一座恐怖的法阵,如今他却又施展出至少第七重的武功实力!那这说明……
武法双。修!
宋榆雁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的震动无以复加。她怎么忘了啊,宋青芜是拥有本体丹的人,他若是想同时修炼武功和法术,完全有可能啊!
宋青芜毫不在意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只见那内力之甲成型之际,一股巨大的推力作用在那贯穿了他的腹部的长剑上,蛮横地将它排挤出去,连带着鲜血溅在还未回过神来的祁子翦脸上。
丝毫不在意那伤口,宋青芜的左手握着天演,右手再次拥过宋榆雁,他再次使用天演,第二座“歼灭”法阵出现在众人脚下。
祁子翦把木又槐安排在安全位置,拿着剑,背后亦是伸展开来一对翅膀,朝宋青芜进攻。
宋青芜一边操控着法阵,一边用天演抵挡祁子翦的攻击,不停地用身子护着宋榆雁。
宋榆雁被他抱着,心中只能干着急。宋青芜用法阵把她保护在里面,她没有太大的危险,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放心,偏要拥着她,偏要挡着她!但她又不敢挣脱,生怕再让他被刺一剑。
祁子翦知道宋青芜是武法双。修后,他也不敢过多地有所保留,浑厚的内力从长剑上攻击着,蛮横异常。
宋青芜没有武器,只能单手靠着天演堪堪抵挡,每一下都会被震退半步,但他又会很快站到的原来的位置。
祁子翦的攻击可谓刁钻,仅挑宋青芜不好抵挡的位置,然后凭借他浑厚的内力把宋青芜击退。
宋榆雁观战许久,总算是明白祁子翦的目的何在,他就是为了把宋青芜震出“歼灭”法阵的阵眼,让他无法再操纵法阵去应对木军,这样一来……
后果不堪设想!
祁子翦这精明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宋青芜全靠法阵困住这大片的木军,只要他切断宋青芜和法阵的联系,那他将无法应对这千万雄狮!
宋青芜板着脸,一心三用,着实有种抵挡不住祁子翦攻击的趋势!
他眯起眼睛,眸中光芒大亮,天演嗡嗡地叫着,只见得本够一人站立的中心圆圈,突然增大了一倍,连带着“歼灭”法阵也暴增着其涉及范围。
祁子翦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寻找木又槐的身影,见他被侍卫带着远离了战场,便放宽了心。
“你一个七重武者,何来这么多内力支撑你将法阵扩大?”祁子翦沉声问。
宋青芜挑眉,看他,道:“法阵是靠法师来维持,与武者无关。”
祁子翦听后,甚觉丢人。
他犯了低级个等级错误宋青芜的武功实力虽是七重,但他却不知道宋青芜的法术实力在第几重,至少他绝对是一个高级法师!
不再多言,祁子翦抄起长剑,认真地同他战斗。祁子翦的实力未知,但宋榆雁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次攻击,会有回收内力的情况。
说白了,就是他的内力在施展后,能够重新回到他的丹田处,这样大大减少内力的消耗。
这足以说明,祁子翦的实力至少达到了第八重——
融合之力!
宋青芜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防御。
宋榆雁这才注意到,宋青芜的内力亦有回收的情况。
“你也是第八重?”宋榆雁面带惊恐,简直无法想象宋青芜年纪轻轻,这武功和法术竟都如此厉害。他怎么修炼的啊?一时间宋榆雁竟有些脸红,她单单修炼一方都没有人家厉害……
没用呀没用呀。
宋青芜没时间看她,只是从鼻间冒出一个“嗯”字以确认宋榆雁的想法。
那她就没有这么担心了。既然宋青芜和祁子翦武功实力相当,他还比祁子翦多了法术这一层,那应战起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度。
而且由她观察,祁子翦的内力自动归回于其丹田处,宋青芜的内力却从其全身各处自动回归,青色的内力应得他的脸熠熠生辉。
见惯了宋青芜死气沉沉的模样,难得见他有点活力。
祁子翦是参战人员,自然注意得到宋青芜内力的不一样,心中微乱,但阅历无数的他很快镇静下来,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了。
“本体丹?”祁子翦看着他,虽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眼中满是笃定之色。
宋青芜不理他。
祁子翦就当他是默认了。“看样子你才突破第八重不久吧?能把融合之力用到这种境界,已经很不错了。”
宋青芜眼皮微微一跳。
只见得祁子翦单手一握,攻击向宋青芜的内力突然加粗了一圈,颜色加深,速度加快,看上去轻柔至极地砸在宋青芜的肩膀。
宋青芜双目一瞪,肩膀一凉,剧痛袭来,让他往后退了一步。
宋榆雁震惊地看着宋青芜冒着白烟的左肩膀,那里,血肉模糊,原本该护着他的内力之甲,竟然消失不见了!
“舒服吗?这才是融合之力的真正威力——吞噬。”祁子翦优雅地站定,没有再攻击宋青芜。
鲜血顺着手臂滑落,看上去好不惨烈。宋榆雁感受得到,宋青芜整条左臂都在颤抖,他的脸色苍白无比,似乎很疼。
“嘭!”天演突然倒在地上。
“嗡嗡!”天演被砸在地上,不满地自己飘浮起来。
血色一点都没有,宋青芜睁大着眼,看着左臂,看着地上一摊鲜红的血。
祁子翦倒是继续发话了:“我说,太子殿下你也太弱不禁风了吧?”祁子翦这么说全是在试探,他方才轻轻一击就攻破了宋青芜左手的防线,着实容易得让人不解,是宋青芜的武功修炼得太虚浮了还是另有隐情?
宋榆雁听到他的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做“弱不禁风”?宋青芜要真是被肩膀的伤疼成这副模样,那刚刚他被贯穿腹部的时候是不是得疼死?
“没事吧?”她朝祁子翦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关切地问宋青芜。
宋青芜扭头看她,眼中全是血丝,狰狞可怖,宋榆雁被他的模样吓到了。
“没事。”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宋榆雁不敢说话。
真这么疼?
宋青芜接过天演,内力之甲再次凝聚包裹住他的肩膀。没有再管那伤,他举起天演,指向祁子翦。
“大悲。”
只见得一座血红色的法阵祁子翦包围,他暗骂一声,使用内力之翼分开躲过。
“大悲。”
宋青芜眸色很冷,天演换了个方向,指着另外一处,那里出现了第二座法阵。
祁子翦再次躲过。
“大悲!”
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些,祁子翦第三次停脚的地方再次出现了一座法阵。
“靠!”祁子翦的脸色挺难看的,法阵不能移动,他便以动制静,靠变幻位置来躲避,没想到这宋青芜也是狠的,一个接一个地打他,他不要内力的吗?
打得他一个堂堂木国大城主跟个丧家犬似的!
第四次躲避,他的脚下又出现了一个血红色法阵。
再次暗骂一声,他飞快地往中心闪去。他的打算是,等宋青芜在四个法阵中间绘制出第五个法阵,他就动手,从那里直接攻击宋青芜!
看他飞向四座法阵的中部,宋青芜眼中闪过很明显的嘲讽,他没有再举着天演,而是将它立在地上,如同以前一样
——狠狠一跺!
“合!”只见得那四座法阵光芒大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大,然后融合。
一座一模一样的,但是体积巨大的法阵,出现在了祁子翦的脚下。
这一次,他躲不开了!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似乎还处于危险的法阵中心处,祁子翦顾不得教养礼仪,大骂一声:“他。妈的!还能这样玩?”
若不是法阵的绘制者,别人站在阵眼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祁子翦板着脸站定身子,长剑指地,一股比先前更为蛮横的内力喷涌而出,与“大悲”射出的暗红色的血箭狠狠地正面相碰!
“嘭!”一声巨响,“大悲”射出的血箭和祁子翦施展的内力同时消散。
宋榆雁眼中一喜,这至少说明实力相当。
第一波攻势过去,“大悲”却丝毫不停滞,更为血腥恐怖的血线蔓延出来,滴着血,散发着恶臭,飞快地将祁子翦包裹!
祁子翦差点没有吐出来,这宋国太子,看上去这么清雅淡泊的一个人,怎么招数都这般阴邪瘆人呢?
没有办法了,祁子翦眼中光芒大盛,澎湃的内力毫无保留地施展而出。原本深蓝色的内力,诡异地变成了漆黑一片。
宋青芜瞳孔一缩。
“这是……”宋榆雁脸色一白。
毁灭之力!
巨大的声响足以震破云霄,烟雾弥漫,人们看不清那昏暗中的情形。
宋青芜看着,一道亮白色的光芒闪过,他飞快地拥着宋榆雁后退躲避。
但还是慢了,眼睁睁见着那剑就要刺向宋榆雁的眼睛!
宋青芜白着脸,松开她,身子一侧。
“噗。”刀剑入肉的声音,祁子翦的佩剑第二次把宋青芜刺穿,这次是右肩胛。
祁子翦淡笑着,从烟雾中走出来,衣袍破损严重,身上很多地方挂了彩。
“嗡!”佩剑自动归位,祁子翦重新握住佩剑。
一点都不嫌弃地捏起衣袍把佩剑上的血擦去,他感受到了鲜血冰冷的温度。
一点意外都没有,宋青芜诡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
“怎样?你是第一个逼我亮出真正实力的人。我看,这法阵已经是你能够施展的最强法阵了吧?我能挡它第一次,也能挡它第二次。投降了吧?”祁子翦虽是这么说,心中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法阵,太过恐怖。宛如他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太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