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皇上看罢手中的奏折,问向旁边侍立之人:“悠云,这是太医院呈上的陈默伤势详情奏折,你拿去看看,再说说你的看法。”
武悠云恭身应是,接过递来的奏折,仔细的看了起来。
许久之后,合上奏折,双手呈还于御案。微皱眉头,说道:“皇上,结合林督护与独孤太守所奏,臣认为,太医院此折之内容,基本可信。”
“嗯……说说你的依据。”皇上面无表情,继续寻问。
“据亲历陈默受伤的林督护、独孤太守所奏,他被盛怒中的十级虎圣妖的利爪所伤。圣妖力可碎石,利爪更是可以刺穿圣级以下所有护具。受此重击,他还能保住性命,那能够瞬间移动的战技,自然功不可没!但除此之外,运气是最重要的因素!毕竟,虎妖那二爪刺击,上移半寸,他此生必残!下移半寸,则必死无疑!”
“嗯?……接着说。”皇上点点头,表示赞同。
武悠云的分析得到皇上的认同,面色无一丝异常,接着道:“如此,即可排除陈默是故意受伤。亦可排除其诈伤的可能性!至于其伤口反复撕裂、愈合,应是归途的路上所致。毕竟,陪其回返洛阳之人是林仙儿,她是一位年青的女子;五谷轮回、清洁洗浴之事,总归多有不便。”
皇上默思不语。半晌之后,抬头问道:“陈默在林海关使用了二种闻所未闻的元素战技。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启禀皇上,此事微臣并未亲见,不好妄下评语。但是,微臣的元素修为也是圣级,对于元素的领悟,虽不敢说有多精深,也算相当了解。微臣无法想象,一具身体之内,怎么可能同时共存几种元素?难道他的体内有几个丹田?”武悠云疑惑道。
“几个丹田?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觉醒几个丹田?”皇上听闻武悠云所说,面带异色问道。
武悠云急忙拱手拜地,语带惶恐道:“微臣妄言,请皇上恕罪!”
皇上伸手虚扶,微笑道:“现在是分析问题,自当从各种角度去分析,各种可能去猜想。不论有何奇思妙想、怪力乱神之言,皆恕无罪!你先平身,继续说说,为何会突然冒出几个丹田的想法?”
武悠云领谕平身。略微整理下言辞,接着道:“元素相生相克!因此,一个丹田之内,只能存储一种元素!如果存入二种或以上,其结果重则爆体丧命,轻则走火入魔。此事古已有之,无一例外!但是,陈默目前最少显现出了三种元素,分别是水、火、土。土且勿论;水、火二系元素,怎么可能共聚一处丹田之内而相安无事?因此,微臣斗胆猜测,有没有可能觉醒几个丹田呢?或者说,有没有可能借助外力开辟丹田呢?”
“借助外力开辟丹田?”皇上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皇上,陈默的母父都不是元素之身,他也迟迟无法觉醒。您曾记否?他是什么时候传出觉醒了元素之身?是被其启蒙夫子之死吓得大病一场之后!当时,陈王妃曾延请京城所有名医,结论是凶多吉少!但是,他醒转过来!让群医束手无策之病,也无药自愈。并且,自从他病好之后,聘杂耍之人学舞刀、打猎之人学射箭。随后就传出消息,他觉醒了元素之身!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是灵丹妙药?还是其背后另有高人?”武悠云推测道。
皇上听闻武悠云的推测,沉思许久之后,问道:“朕想知道答案!准确的、无比详细的事实答案!可有对策?”
“微臣有上、中、下三策供陛下参考!上策是——用间!圣皇曾云,再坚固的城墙,也可从内部着手,令其崩塌。因此,只要能够收买其心腹之人,将其自出生至如今的所有情报收集齐全,或许就会发现蛛丝马迹。并且,对其今后的行踪,我们也可随时掌控。”
“中策是——婚姻!由皇上亲口赐婚,将其嫁到心腹大臣之家!男子出嫁从妇,居于深宅!如此即可切断其与外界联系!日久天长,秘密不知自破!但此计耗时过久,也不一定会得到答案,仅能保证不会出现其它未知变数!”
“下策是——软禁!以治伤为借口,关他一年半载!甚至可以刑讯!如果其死硬到底,不肯招供,将会不好收场。因为一旦向其动刑,自然不能让他活于人世!如此这般,虽有伤势过重、医治无效的借口,也一定会有流言蜚语出现!毕竟,他是为了国家、为了对抗妖族,才会受此重伤。”武悠云苦思半晌,面无表情的向皇上陈述三策。
“下策太过激烈!他毕竟是朕的唯一外孙!目前来说,他不仅未做任何有损本朝之事,还有功于本朝。此策不可取!……中策耗时过长!并且,仓促间,也无合适人选。此策可为备用!……上策最好!用间本就是你的强项!你又将此策列为上策,想必心有所得。就取上策!你尽管放手去做!”皇上思之再三,拍板定案。
“微臣遵旨!”武悠云领谕。
皇上从头至尾细思一遍,觉得没有什么补充之处,挥挥手,令武悠云退下。
…………
住在太医院的陈默,正积极配合着太医的治疗。
每当太医敷好药、施放完治愈术后,寻问其感觉如何?他总是大点其头,连连夸赞太医妙手回春。
十多位太医轮番上阵,各种好药更是毫不心疼的敷在他的双肩,治愈术的波纹一次次荡漾在他的眼前。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全力救治,他肩窝处的大坑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二个大大的伤疤。
“陈爵士,你的伤口已然完全愈合,你现在可以先试着摆动双臂。如果没有任何痛感,你就可以试着提动物品。物品重量逐渐增大,切不可一开始就提重物。听清楚了吗?”太医微喘着气,说道。
陈默笑着点头应下。双手按照太医的指示,左右、上下的摆动;没有痛感,转为抡圆圈。依然没有痛感!
陈默哈哈欢笑!众太医亦自欣喜,鼓励其再接再励,试着提取物品。
陈默谨遵医嘱!来至屋内一张圆桌旁,双臂张开,双手握住桌边,准备发力将其抱起。但,运力许久,累得面红耳赤,圆桌却从未离地过尺。
呯!……哗!……霹雳啪啦……
陈默双手横扫桌面,仰天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众太医看看满地的碎瓷片,再看看状若疯颠的陈默,静寞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