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一个蹲在路边抽泣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近之后,才看清那女孩正是欧阳东旭的月月,我俯下身来,问道:“月月,你怎么了?”
月月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我,趴在我肩上,复又哭了出来,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劝慰这个受伤的女孩,这不是温馨,不能搂着她,安抚她,半晌之后,月月收了哭泣,生气细弱的说了句:“对不起。”
我看着她,不免忧心忡忡,相比前几个月,月月消瘦了好多,眼睛里布满了沧桑和茫然,我还欲寻根究底,月月已经起身离去,我追了几步,月月没有回头,我也很哲理的停了下来,为她留住了最后一丝颜面。
而后,我和温馨说起了月月,她也是唉声叹气,为这对鸳鸯的离别扼腕叹息,随后告诫我一定要珍惜她,千万别像欧阳东旭那样始乱终弃,我也一一点头应允。
元旦过后,就又到了自考的日子,也许是我先前过度自信,以至于出乎意料的挂掉了《基础会计学》这一门,拿到考试通知单,目光扫过的瞬间,不禁让我大吃一惊,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考试我被分到了烟台的一所职业中专,在询问老师和同学详细地址无果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温馨的电话,考试在即,我又从未去过烟台,只好拉拢着温馨为我充当向导,而此时,温馨正值生理期,身体很是难受,硬撑着陪我来到了烟台,下午时分,几经打听和周折总算找到了隐蔽在山林间的这所职业中专,学校依山傍水,环境清幽,远离了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不失为一片静心学习的佳境。在熟悉了学校环境之后,就去找了旅馆,每逢考试之际,周边大大小小的旅馆全都爆满,唯独那些高贵奢侈的宾馆无人问津,温馨自作主张要了一间,省去了长途奔波的劳苦,晚上,吃过饭,温馨肚子疼的厉害,我除了端茶倒水什么也帮不上,倒是温馨故作镇定,开起了玩笑:“你看你们男生多好,不像我们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要死要活的,所以,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疼我。”
我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疼你,不过,男人每个月好像也有那么几天,跟女人差不多,当然不是身体上的不适,偶尔会有烦躁、郁闷或者其它乱七八糟的不良情绪。”
温馨不以为然笑了:“你就臭贫吧!”
睡前,我又临阵磨了会枪,用热水杯给温馨暖了会肚子,待她睡去了,我才躺下,看着安睡中的温馨,摸着她顺滑的头发,我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疼她爱她,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除非有一天她亲口对我说不爱我了,执意离去,否则,我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次日清晨,我和温馨早早赶到了学校,与昨日不同,今天没有准考证的考生或是陪考者一律不准进入,无奈之下,温馨只得在外面瞎逛消磨时间,待我出来之后,仍未见到温馨的身影,不知道她又跑到哪里疯去了,在路边小摊上要了份馄饨,就着凛冽的寒风大口下肚,结账时,温馨来了,拿着我们来时的那个书包,原来在我考试的时间里,她去收了东西,退了房,下午考完之后就可以直接回去,她也草草吃了点之后就坐在旁边的超市里与我一同等待下午的考试。
本以为考完之后,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不曾想到温馨又惹了麻烦,罪魁祸首仍是她那马大哈的毛病。
出了学校,不见温馨人影,拨了几次电话,温馨都说快回来了,让我安心再等一会儿,我也只得在此等候,半个小时后,温馨眼睛红红的回来了,我好奇的问道:“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温馨蹑手蹑脚的跟在我后面,一声不吭。
我又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温馨支吾了半天总算说出了实情:“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好,我不生气,你说吧,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和善的语气中夹带着几分疑虑。
“我在你考试的时候去了一趟银行,取了点钱。”
我打岔道:“是不是钱丢了?丢了就丢了吧!”
温馨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
温馨低头说道:“我取完钱,想把密码修改一下,在输入密码的时候摁错了。”
“卡锁了是吗?”
温馨依旧摇头:“我输了三次密码都不对卡就锁了,我就去前台办理了解锁业务,在办理的时候我把解锁说成了挂失,填好挂失单我才看清楚,可是为时已晚。”
“那怎么办?”
“业务员说要一个周之后才能拿到补办的卡。”
“在我们学校那边不能拿吗?”
温馨摇头:“只能到挂失的银行去拿。”
我有些气愤,有些无奈:“你怎么这么粗心,闲着没事出去瞎逛,好好的改什么密码,这下死心了吧?”
温馨不悦:“大不了一周之后再回来拿呗。”
我无奈:“来回车费不要钱啊?”
“就当玩了,好了,你别数落我了,我知道错了,快点去车站吧,晚了就没车了。”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呢……”
坐在车上,温馨倚在我身上,俨然像只乖巧的小鸟,那样幸福,那样安详,车子在宽阔的高速路上意气风发的一往无前,回到学校,天已经黑透了,吃了晚饭,温馨就回去了,烟台的冬天就是这么冷,寒风刺骨,冻得我整天窝在宿舍或者教室,期末考试之后,学校就放假了,与往年不同,放假之后,我和温馨没有急于回家,而是在学校多等了两天,前几天欧阳东旭说回来看看我,其实不然,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打着看我的幌子来看月月,当然,上次在操场偶遇月月的时候我也如实和欧阳东旭提起过,要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回学校。
这一天,欧阳东旭真的回来了,直接坐车到了学校,和上次相比,倒是没什么多大的变化,不过穿着方面成熟了许多,上身裹了件灰色的风衣,下身穿着休闲西裤,踩的一双黑色大头皮鞋也是格外闪眼,分别数月,恍惚陌生了许多,行为举止也拘谨了不少,寒暄之后,欧阳东旭便开门见山:“最近月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