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拉着巧云的手一路跑进来,看见这番状况有点小失望。不过她没有灰心,却着急的问那边愁眉苦脸的太医:“大夫,我们二姑娘是怎么了?”
太医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症状上看,应该是中毒。可一般意义上说,毒药都是取人性命的。而如今姑娘却没有性命危险,脉象也只是有些肝火旺盛而已。唉!这还真是难住老夫了……”
锦瑟心想只不过是花卉提取物加上蔷薇硝引起的过敏反应嘛,怎么可能会死人呢。她刚想要转过屏风去瞧瞧鸾音到底是什么模样呢,便有婆子慌慌张张的跑来问道:“大夫,大夫呢?快——我们夫人身体不舒服,快请大夫过去瞧瞧。”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什么?!太太怎么了?”
大夫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婆子给拉走了。那边前脚刚走,又有丫头跑来问道:“大夫呢?三爷身上长了许多小红疙瘩,说痒的很,好几处都抓破了,快叫大夫去看看!”
锦瑟叹了口气说道:“大夫被太太屋里的人给叫走了,你还是叫三爷去太太屋里吧。”
“哎呦!这话儿怎么说的,怎么连太太也病了?”
里面,鸾音气急败坏的叫道:“太医院里的人都死绝了嘛?天下就剩下这一个大夫了吗?!你们这些该死地贱婢,把太医放走了,本姑娘的脸怎么办啊!呜呜呜……”
锦瑟抿着嘴巴看了看巧云,巧云猛的一掐锦瑟,给她使了个眼色。锦瑟立刻明白了,于是忙伸手往后背上去抓:“哎呀!我背上好痒啊!巧云,巧云,快给我抓抓,啊啊啊——痒死了啊……”
巧云慌张的去帮锦瑟去抓,又吓得不知所措的问道:“小姐啊,你是不是也患了跟二小姐夫人他们一样的病啊?快,我们也去夫人那边吧,好歹那边有大夫呀……”
锦瑟生气的骂道:“蠢材!我都痒死了,哪里还能出门?!快回去,先把衣服换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胳膊上也痒啊……啊啊啊……真是难受死了。”锦瑟一边喊着一边跑了出去。巧云见状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跟着跑出去了。
屏风里面的鸾音听锦瑟的叫声,立刻骂道:“肯定是中午的饭菜有问题,来人!给我把厨房的人都绑了,叫她们去前面的院子里的规矩石上跪着听后发落!”说着,她便衣衫不整劈头散发的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往外边跑去。
画眉吓得赶紧的拿了一件披风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劝道:“姑娘,外边风凉了,快披上斗篷再去前面……”
锦瑟一路跑回雨香榭,进门后立刻吩咐珍珠:“快把门关上,把我的斗篷取来,还要遮脸的帕子!快!”
珍珠吓了一跳,忙问:“姑娘,你要这些做什么啊?是不是你的脸上也长了那种红疹?”
“少废话!快去!”锦瑟一边吩咐一边躲进了卧室里,掀开帐子把玉花穗拉起来说道:“喂!你这女人快想想办法,如今他们都发病了,总不能咱们两个都好好地吧?若咱们都好好地,他们一下就知道是谁使得坏了。”
玉花穗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哼哼道:“谁说我们好好地?我肚子难受着呢,跟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搅一样,又疼又难受。”
锦瑟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这女人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反倒是自己只想着看热闹了,却没想过自己的退路,于是她撇撇嘴,哼道:“玉花穗,你行!姐为了你出气,你却给姐来这套,哼!回头姐也落井下石,看你怎么办!”
玉花穗扑哧一声笑道:“同一种毒药被不同体质的人吃了,效果也不会一样。你看二姑娘的脸肿了,太太和三少爷都是身上长红疹,而我呢,则是腹痛难忍。你自己该怎么样,自己好好想去。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锦瑟咬了咬牙,哼道:“哼!我自然跟你不一样,我……我……我昏睡去我!”
锦瑟说去昏睡,玉花穗却扑哧一声笑道:“昏睡了怎么看热闹啊?”
“那倒也是。”锦瑟一抬屁股坐在床边,陷入沉思之中。
珍珠取了斗篷和遮脸的帕子来,见锦瑟好端端的坐在床上闷头不语,忙上前来问道:“姑娘,你要的东西在这儿,可是……这天也不算冷,你要斗篷做什么呀?还有这遮脸的帕子……难道您要出门?”
锦瑟叹了口气拉着珍珠,问道:“你说,世上有什么病不怎么痛苦,还能四处走动呢?”
珍珠犯难的看了看玉花穗,叹道:“好姑娘,你好好地怎么想这样晦气的事情。他们病她们的,关咱们什么事儿?用得着装病吗?”
锦瑟听了这话,似乎有了些底气,便一拍手说道:“就是!本姑娘身强体壮,抵抗力强。她们吃坏了东西都病了,本姑娘就是没病!看他们能把本姑娘怎么样。”说着,她刚站起身来要往前面去瞧热闹,便听见屋门‘咣啷’一声被踹开。
“谁呀?!”锦瑟极其败坏的掐腰往外边去,正好和冲进来的叶逸风撞了个满怀。
叶逸风一把把她抱住,先看她的脸,然后又抬手去掀她的衣领。锦瑟忙抬手把他的手推开,低声啐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哪儿长了疹子?痒的厉害么?”叶逸风焦急的看着她,又把她翻过来,欲掀开她的衣襟看她的后背。
玉花穗咳嗽了两声,提醒了叶逸风,他转头反看了玉花穗一眼,又问:“听说你吃坏了肚子,现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