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稍后晚7点还有第三更,以及再晚点时候的完本感言和新书预告哦~!
*****************************************************************
啪——,惊堂木一响,堂上恢复了原本的肃静。
“既然李将军这么说——”李承乾见李靖如此执意的要豁出一切证明慕千舟的清白,态度上出现了犹疑和松动,谢嗣白见状急忙张口说道:“殿下,房大人,下关斗胆进言,虽然李将军功勋卓著,忠心可鉴,但是难免被人蒙蔽,慕千舟通敌卖国已有证据,本官亲自带人从他府中搜得通敌信函一封,这又该怎么说?”
“这……谢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李承乾点了点头,认同了谢嗣白的说法。
“既然如此,来人呐,呈上证物——通敌信函!”房玄龄也不含糊,当即命人将那封信函带了上来,递到谢嗣白面前:“谢大人请过目,当日搜出的,可是这封?”
谢嗣白抬眼草草的看了一眼:“正是。”
房玄龄满意的点点头:“那谢大人可懂突厥语?可否为我们念念这信上写了些什么?”
“这……”谢嗣白的额头上浮出一层细汗:“下官惭愧,才疏学浅,未能通晓番邦语言。”
“无妨无妨!”房玄龄并不计较,转而看向刑部尚书:“前几日本官听闻刑部关押了几名突厥派来混迹于京城的奸细,可有此事?”
刑部尚书忙答:“回房大人的话,确有此事!”
“那本官可否恳请借一名突厥犯人来此,为我们解说一下这通敌信函呢?”
“当然!当然!”刑部尚书哪敢和当朝一品大员含糊,忙不迭的点头,但随即又迟疑了一下:“只是大人,那几名奸细关押的大牢距此遥远,可能要劳烦太子殿下和房大人多等一会儿。”
“那倒不必,”房玄龄微微一笑:“本官已经派人带了一名奸细,此刻就在后堂侯着呢,尚书大人不会怪本官自作主张吧?”
“岂敢岂敢!”兵部尚书连忙赔笑。
“带突厥奸细上堂。”房玄龄大喝一声,后堂悉悉索索走出两个兵士,一左一右押着一个身穿汉人服装的男子。
“堂下之人,你叫什么名字?”房玄龄问。
那人抬头看看四周的人,胆怯的用打颤的声音说:“回,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梅米特。”
“你可知为何抓你?”
“因为我是可汗派来的人。”
“你可想活命?”
梅米特立刻眼含热泪,哽咽着说:“大人,我想活!求求你们,放我活命!可汗抓走了我全家,就因为我在中原做过几年商人,会说中原语言,可汗便要我来做奸细,替他打探消息,如果不从,就杀我全家!”
“那好,现在本官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你可愿意?”房玄龄满意的点点头。
“愿意愿意!小人愿意!”梅米特立刻没命的点头。
房玄龄朝一旁的衙役递了一个眼神,衙役心领神会的拿着手中的信函递到梅米特手中:“念出来给几位大人听!”
梅米特恭恭敬敬的接过来,展开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最后突然哭了出来:“大人呐!如果你不想饶我,就杀了我吧,何苦这么欺骗我!”
众人,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只除了两个人之外,一个是房玄龄,一脸若有若无的笑意,另一个则是苏安然,后者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突厥人,你何出此言啊?”刑部尚书大惑不解,见房大人不开口,迫不及待的抢先发问,完全没发现自己身旁坐着的谢嗣白已经面如死灰。
“大人,你们给我的,根本就不是我突厥文字写成的!这让我如何识得!如何念得!”梅米特依旧坐在地上泪眼婆娑。
一听这话,太子皱起了眉头:“房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房玄龄不急不忙的让衙差将信从梅米特手里拿回来:“好了,把此人待下去。”
“可是,”李承乾疑惑的看着房玄龄:“此信究竟为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太子殿下,”房玄龄看了看在一边牙关紧要的谢嗣白:“前几日下官在京城的大街上遇到了一个番邦之人,此人只能略微听懂一点中原语言,却完全不会说,本官那他没辙,只好暂时收容在府上,今日也把他顺便带了来,希望能请殿下帮忙。”
“房大人,你把我搞糊涂了,”太子彻底迷茫了:“这慕千舟的案子还未完,你怎么又扯出一个番邦之人来,这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可是太子殿下,此人已经来了,就让他上来见见众人吧!”房玄龄不容置疑,未待李承乾再开口,便招呼人去后堂带番邦之人上堂。
人一带出来,所有人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因为即便是大食商人遍地的长安城,大家伙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番邦人。
这个家伙长的个子高高,鼻子长长,头发象贵妇人养的狗儿一样黄黄的,眼睛最是奇怪,居然是蓝色的!就想大食商人卖的白猫一样!
怪人来到众人面前,对大家行了一个古怪的礼,面带微笑,一开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没人听得懂的鬼话。众人瞬间如同石化了一般,全部静止,呆呆的等着这个古怪的人。
寂静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的竟然也是这种没人听得懂的怪话。
所有人都诧异的循声望去,包括跪在堂中的慕千舟。
开口的,是苏安然。
怪人一件有人竟然会说自己的怪话,无比兴奋,立刻冲到苏安然面前,又一次对苏安然躬身行了一个怪礼,令人诧异的是,苏安然竟然双手提起裙子,双**叉,对怪人也行了一个更加古怪的礼,另那怪人无比开心。
之后所有的人就傻愣愣的听着这两个人在那里叽里呱啦的攀谈,却没有一个能够插嘴的,为什么?因为大家谁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最后太子李承乾最先受不了了,他是太子千岁呀,何曾受过如此冷遇,完全成了个不明就里的局外人,这让他不甘,便开口问:“房大人,那女子是何人?”
“回太子殿下,这女子是堂上钦犯的娘子,姓苏名安然。”
“苏安然,此人从何而来?你与他说的是什么?速速讲来!”太子开口命令道。
苏安然点点头:“此人名叫史密斯,是从遥远的大不列颠国来这里的。”
“哦?”李承乾惊讶的调高双眉:“天下竟还有这种地方?为何我从来不知!”
“回殿下,史密斯说,他来大唐,路途遥远艰辛,非常不易,恐怕这就是为什么殿下没有听过大不列颠国的原因了。”苏安然说道。
李承乾点点头:“此言有理,那这个史密斯,他来我大唐所为何事?”
苏安然又叽里咕噜的和那史密斯交谈几句,点点头,对其他人说:“他说是他们的皇上因为崇拜大唐科举选任制度,因此派他带着信函,来此求学,希望能把大唐的文明带回他们那里。”
“哦?”李承乾闻言大喜:“有番邦之人仰慕大唐,此乃好事,快让他把信函呈上来,我回去便禀报父皇。”
“殿下,信函不在他的身上。”苏安然说。
“那在哪里?派人取来便是。”李承乾没在意。
史密斯这时候着急了,对着李承乾叽里呱啦说了好多话,众人又一次把目光看向苏安然。
苏安然说:“史密斯刚才说,他因为能听懂简单的中原话,但是却不会说,初到京城的时候他找到一个官府,想要呈递信函,但是被人给退了出去,信函也遗失了。”
“难办难办!”房玄龄脸露难色的扬了扬手中的“通敌信函”,叹了一口气:“这一封事关突厥的通敌信函突厥人竟然不识,那不列颠国的使者又丢了他的信!这可如何是好!”
史密斯盯着房玄龄手中的信看了半天,竟然喜悦的走上前拿过那封信,恭恭敬敬的转身递给李承乾。
“这……这是何意啊?”李承乾诧异的看着安然,没办法,所有人,就只有这女子通晓不列颠国的语言。
史密斯急切的说,苏安然其实早就心底了然,但依然耐心的他说完,对李承乾说:“殿下,史密斯说,这封正是他的皇上给他的信函。”
堂上堂下,一片哗然。
“信上所说的……”李承乾似乎明白过来了。
“正是说明史密斯来意的证明信函!”苏安然朗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慕千舟通敌卖国的罪名,似乎就是不存在的了!”房玄龄轻捋胡须。
公堂门外的人群爆出一阵欢呼,大家都为他们的风大侠能够洗脱冤屈感到喜悦。
“纵使通敌之罪可免,但杀害朝廷命官一事,仍旧属实,依律当斩!”谢嗣白在众人欢欣的时候,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使所有人的情绪重新降回到冰点。
“多亏谢大人提醒!”房玄龄笑的深沉:“不然本官真的险些忘了那桩罪名。”
谢嗣白冷着脸色没有吭声。
李承乾似乎也察觉出房玄龄与谢嗣白之间的暗潮汹涌,便选择静观其变。
“说到此时,”房玄龄假意叹息:“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话本官原本不当讲,只是——”
“房大人但说无妨!”李承乾接口。
“是,殿下!”房大人朝太子一拱手:“那夜本官正睡的熟,却被噩梦惊醒,梦中那县官全家的鬼魂集体跪在我面前,要我替他们抓住真凶,惊醒之后,本官是冷汗淋淋,心想莫不是他们有冤屈不得伸,故此踟蹰不去,于是为了日后不被怨鬼扰了清梦,翌日便派人去重新将尸体逐具验过。”
谢嗣白紧张的盯着房玄龄,而房玄龄却并不看他:“结果,本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让房大人如此奇怪呢?”刑部尚书不解。
“那些尸体的颈骨皆被人打碎。”房玄龄也不吊大伙胃口,直接揭开谜底。
“这有何奇怪,只能说明慕千舟他为人歹毒,下手狠辣。”谢嗣白冷冷的说。
“哼!无知匹夫!”李靖在一旁怒道:“颈骨若被折断,人必当即毙命!人都死了,风无形又何必再刺上那么多剑!”
“这我如何能够知晓,或许他残暴成性。”谢嗣白脸色冷凝。
“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房玄龄这时候插言道:“这县官全家皆被杀死在院落里,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多人,为何偏偏集结在庭院中,还一声不吭的乖乖受死,不跑不逃?”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之前确实没有人想到过。
房玄龄见所有人都不吭声,赞赏的朝苏安然投去一瞥。这个疑问,正是苏安然所想到的,因为她是钦犯家眷,公堂之上不可参与议事,因此才将这疑问告诉了房玄龄,由他代为说出。
“这个问题,就让他们来答吧!”一个声音自外面传来,未见人影,到见几个被捆绑在一起的黑衣人被从人群中丢出来,摔在公堂上。
“好俊的功夫!”李靖毕竟是一届武人,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称赞对方的武艺。
“来者何人?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房玄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