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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天的修养,苏安然渐渐的恢复了昔日的活力,慕家大宅里无论主人还是仆人,都显得喜气洋洋,不为别的,他们家的大少爷终于要娶亲了!
从一开始苏安然初来乍到时因为与慕老夫人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仆人们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慢慢的开始发现,这位苏姑娘其实比其他任何的夫人小姐都还要更好相处,她不摆架子,只要你对她礼貌尊重,她就会和善的对待你,就单看她身边的小丫鬟鸳鸯被她宠的不像是仆人倒像是姐妹,就足以看出这为苏姑娘的确是心地善良之人了。比一比之前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个李家小姐,刁蛮任性难伺候,还假到不行,现在要嫁进来做少夫人的是苏姑娘,这让慕家的大小仆人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慕老夫人更是每天喜笑颜开,儿子终于痛快的答应娶亲的事情,要娶过门的姑娘不仅是千舟的救命娘子,更重要的是,还是她自己满心中意的满分儿媳!
慕云更不用说,她对自己这个马上转正的嫂嫂可以说是满意之极。
只有这桩婚事的两个主角,在整个喜悦的大环境中,表现的略显诡异。
苏安然作为新娘子,快乐的表情并不匮乏,每天和慕云一起挑选衣料、首饰,兴致勃勃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心情不错,可是,又似乎有点刻意的痕迹,并且缺少准新娘出阁前的甜蜜和娇羞。
而准新郎慕千舟,表现的很淡定平和。这个看起来正常的状态,却是他所处的角色此时此刻最不正常的表现。
不过,这一切都被欢喜的气氛和一天一天逼近的婚期掩盖住,没有被任何人留意到。就这样,终于,到了大喜的日子,苏安然一身艳红,喜帕盖下来,凤冠霞帔穿在身,被喜婆牵引着,将大红绸的另一端,交到慕千舟的手中。
虽然看不见被喜帕遮住的脸,但是慕千舟相信,在那身红色嫁衣的衬托下,苏安然的脸庞一定艳若桃李。尽管四周充斥着喧嚣,慕千舟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胸中擂鼓一般的心跳。不管这场婚礼之后,这桩婚事最终会走向何方,此时此刻,站在喜堂上,当着众人的面迎娶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儿,慕千舟的心中还是充满了甜蜜的幸福感。可是想到随后自己的行为会给眼前这个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女人带来怎样的感受,慕千舟不得不逼自己忽视心底正泛滥开去的心疼和不舍。
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对拜之后,苏安然被喜婆和鸳鸯搀扶着离开喜堂,被送去了原本是慕千舟的卧房而如今被已经被装饰一新的婚房中,等候新郎答谢过宾客之后回房挑喜帕,共饮交杯酒。
慕千舟依依不舍的看着苏安然被搀扶着离开厅堂,一边还要与前来贺喜的亲友寒暄。
“千舟,恭喜你了!”宁轩尘来到慕千舟的面前,虽说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发酸,但是多年的好友不是白当的,他始终相信,慕千舟的心中对苏安然有着不同的感情,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千舟不肯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可是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好兄弟大喜的日子,他由衷的为这一对新人感到高兴。
慕千舟虽然高兴见到宁轩尘在回避了那么久之后愿意现身自己的喜宴,但是眼下并不是叙旧谈心的好时机,他的戏,是时候开场了。
这么想着,慕千舟的脸上挂起戏谑的笑意,睨着宁轩尘反问道:“敢问宁兄,小弟何喜之有呢?”
宁轩尘听着慕千舟的回话,觉得甚是怪异。首先,有哪一个新郎官会在娶亲当日反问贺喜宾客“何喜之有”?其次,与千舟相交多年,虽然自己的年纪确实略长对方两岁,但是两人始终志同道合,相处融洽,完全没有使用过这么疏离的敬语,千舟方才的话语,无形中已经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宁轩尘心里偷偷叹了下,八成是这小子还在为所谓屈服于命运安排而感到没面子吧!于是不介意的一笑,说道:“娶得如此如花美眷,乃是人世间难寻的幸事,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慕千舟咧咧嘴,眼神带着轻蔑,鼻子里挤出哼的一声。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宁轩尘皱起了眉头:“千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慕千舟平淡的回答。
“那……”宁轩尘被慕千舟的反应搞糊涂了,一时间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倒是慕千舟理解了宁轩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径自回答出他的疑问:“难道宁兄认为被逼着迎娶一个自己本无意与之共度余生的女人,也称得上喜事?”
“你!”宁轩尘没有想到慕千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为苏安然抱不平道:“苏姑娘哪里不好?竟然让你如此排拒……”
没等他的话说完,慕千舟便接口答道:“一个没等过门儿就招蜂引蝶的女人,娶进家门来也不会是件幸事吧!”
宁轩尘的脸刷的就白了:“千舟,难不成你是因为那件事?那日我已经说的明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情不自禁,与苏姑娘并无关系,你为何要把这些都归咎于她呢!况且她与你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你怎能把她说的如此不堪!”
慕千舟轻笑几声,斜睨了宁轩尘一眼:“正是如此,原来宁兄还记得苏安然是我命定的娘子这件事啊!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既然兄长明知她早晚要成为小弟的娘子,却还对她怀有非分的感情,你让小弟我情何以堪啊!”
宁轩尘心里一寒,原来过了这么久,千舟始终还是不能在这件事上谅解自己。
“千舟,今天我来,是特地来向你们贺喜的,”宁轩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重新开口对慕千舟说:“不管过去怎样,如今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以你我多年的交情,我想,我的为人你应当可以相信,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和苏姑娘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绝没有其他……”
“不必赘言,”慕千舟拦住宁轩尘的话,脸上轻佻的一笑:“宁兄尽管安心等待,天下女子何其多,我何必非守着一个不爱之人!等到她受不住寂寞,宁兄还是大有机会的!小弟我绝对乐见其成!”
“你!”宁轩尘闻言真的有些动气了:“慕千舟,枉我与你兄弟多年,竟然没有看出你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心胸狭窄之人!我无意听你疯言疯语,就此告辞,你自行珍重吧!”
说完,冷着脸色,拂袖而去,留下慕千舟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追随着宁轩尘的背影,直到又有其他人凑过来道喜,那一抹伤感的神色才掩藏在礼节性的浅笑之下。
宁轩尘在慕千舟这里被他句句绝情寡义的话刺的寒心,返身离去欲远离这个烦心之地,刚出厅堂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去,见慕云从喜堂中追了出来,于是原地站下,等她走过来。
慕云整晚都偷偷关注着宁轩尘,方才见他与兄长叙话之后便匆匆离去,忙追了出来:“宁大哥,且慢!”
宁轩尘看着慕云气喘吁吁的跑向自己,虽然心头烦闷,还是很有涵养的压下不快,温和的对慕云笑笑,问道:“云儿有事找我?”
慕云点点头,执拗了一会儿,深呼吸了几次,终于鼓足了勇气对宁轩尘说:“宁大哥最近久久不来我家,我……我……甚为挂念……希望宁大哥以后能经常来我家走动……我……”
慕云毕竟是个年轻的姑娘家,再怎么鼓足了勇气,也还是会羞涩,拼命想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但是说了一半,还是羞的满脸通红,支吾着说不下去了。
可惜,宁轩尘一个大男人,本就比不得女孩子家心思细腻,加上此刻正被慕千舟刺的心烦,更加无心去品味慕云话中的含义,只听得字面意思,便苦笑着说道:“云儿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贵府对我而言,不是个该来的地方,”说着向云儿微微颔首:“告辞了。”说罢带着一肚子的闷气拂袖而去。
慕云并不知道宁轩尘与自己大哥之间发生了什么,加上面对心上人,想问题本来就是容易钻牛角尖的,见宁轩尘如此冷淡,心里立刻充满了酸涩滋味,认为宁大哥必定是对自己的不知羞耻感到厌烦,抑或在为安然姐姐嫁做人妇而黯然神伤,立时红了眼睛,又想到今天是大哥成亲的好日子,自己不能当着众人面哭哭啼啼,触了大哥和安然姐姐的霉头,只好强压下心里面的难过,佯作笑颜,返回喜堂中帮忙招待宾客。
苏安然独自一人坐在婚房中,等待着慕千舟在招待完宾客之后回房为自己掀开喜帕。
没有哪个女孩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婚礼,苏安然坐在床边,手里不安的揉捏着裙角,她幻想过种种可能的情形,但是眼下真真切切发生的这一种,却不在其中。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已婚女人,从此就专属于一个男人所有,苏安然心里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一方面,这么多年来,自己一个人支撑着生活,她真的累了,想到曾经对家的渴望、对成家的向往终于要实现,从此以后自己也将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一群亲密的家人,苏安然的心里觉得很安慰和温暖。可是,当一个身影浮现在脑海,她又觉得心口有些窒闷。
忘记他,放弃他,她能够做得到,只是,将一份感情割舍掉,其实也会很疼。
喜堂里的慕千舟,此时此刻,心里头也同样巨浪滔天。方才故意口出恶言,让多年来的好友宁轩尘气到拂袖而去,其实他并不好受。方才的话,一方面是想要让宁轩尘为自己而生气,以后不会心软的跑来试图调解、缓和自己和苏安然的关系,另一方面,慕千舟也想过,轩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如果自己到头来无法战胜体内的奇毒,那么,或许他会是苏安然最好的托付对象吧!
慕家大院里,喜气洋洋,人声鼎沸。
只是很多人并不知道,在这个喜宴上,在这个宅子里,除了喜洋洋的人群外,还有那么几个脸上同样挂着笑颜的人,心里却有着各自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