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端扶着浑身发软的香桃重新进入大厅的时候,厅中的所有男女望向他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尊敬之意,让曹端的虚荣心大为满足。
刚坐下,曹端忽悠觉得小腹内一阵满涨,心知方才为了帮忙大理国进行资源分配太过尽心了,现在腹内的资源开始堆积,便有些赧然地低声向怀中的美人问道:“美人儿,小解之处在哪里?”
香桃听见“小解”二字,想起方才的痴缠,脸色瞬时变得殷红,轻轻地指了指,道:“走廊的尽头,转过拐角便是!”
曹端向众人告了一声罪,便转身出了门。
矾楼不愧是小甜水巷最大最负盛名的青楼之一,这走廊十分长,一排下去,少说也有三四十个房间。不过,曹端经过的所有房门都是紧闭着的,里面的人或谈情说爱,或轻歌曼舞,或翻云覆雨又或装逼学柏拉图,不过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将门窗紧闭,所以,一路上倒是颇为安静。
忽地,曹端听见一阵低低的饮泣之声传来,不由停住了脚步。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你自己想想吧,那贾相公乃是今科状元的热门人选,人品才学哪样不是上上之选,更难得的是,他还对你一片痴心,知道疼人。由他来为你梳拢,是你的造化,你该当高兴才是,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传出去,没得坏了我们矾楼的名声。不是谁都有你这般幸运的,想当年,梳拢我的可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长相丑陋不堪不说,还粗鲁不文,我还不是一样忍过来了。”
曹端听得心下一震,因为这声音他刚才就听过,正是那领他们进屋的李三娘。想来那哭的应该是一名到了梳拢年纪的女子不愿卖身,她正在好言相劝。
那少女并不回答,饮泣之声仿佛更加重了一些。曹端心下有些不舒服,但是想想也没有办法,毕竟青楼里天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哪个姐儿不是从雏儿过来的?自己想管也管不过来啊,更重要的是,他此刻身下战鼓轰鸣,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的事情!
当下,他一咬牙,加快步伐穿过走廊,一转弯,茅厕便近在眼前。
当他彻底解决了自身的所有问题之后,心下又活络起来,对于刚刚听到的事情又重新燃气了好奇之心。他轻手轻脚地走回去,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说她还是不答应?”
曹端闻言,身子立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再也挪不开步子。原来,这声音竟是那迷死人不尝命的马六娘的!
只听李三娘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道:“是啊,这小妮子真是被我惯坏了,如今是打也不能骂又不听,真真拿她没有办法了!”
马六娘道:“哼,既然进了我们矾楼,还想清清白白的出去?既然她不愿吃敬酒,就让她吃罚酒好了!”
李三娘声音有些颤抖:“六,六姐,你是说,用——用药?”
沉默了一会,便听马六娘的声音道:“嗯,别的姐儿还好,就她,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我们也参与其中了,便让贾奕自己下手好了,我们只要给他创造机会便成了,你去弄些好用些的药丸给贾奕,让他自己看着办好了。”
李三娘道:“不行啊,贾奕若在这里占了她的身子,她岂能不知是我们帮忙的!”
马六娘有些生气地说道:“蠢货,既然知道不能在这里行事,还不能把她带出去在外面行事吗?”
曹端虽然知道这马六娘乃是矾楼的领家,而三娘是她雇佣的老鸨,听见这样严厉的话还是不由惊诧,想想六娘巧笑嫣然的样子,很难想象竟能从她那殷桃小口中吐出如许严厉的斥骂。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老板一般凶啊!额,老子自己除外。
李三娘有些委屈地说道:“若是以前,她还可能随贾奕出去游玩,但今日和她挑明了这事之后,她以后恐怕见都不会再见贾奕了,更遑论将她领出去?”
马六娘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小妮子最是心软,这几天让贾奕天天都来求见两次,每次都要扮足可怜相五日之后不就是清明吗?你就去告诉她,就说人家贾相公痴心一片,你若是不愿将身子给他,至少也要去和人家说个清楚嘛!小妮子心软,贾奕天天来求见,她心内一定是已经原谅了他的,你再这么一说,她甫闻可以不必献身给贾奕,心下必然大喜,又生出愧疚之心,贾奕只要微加巧言,必然破例答应和贾奕一起出去春游。至于春游途中发生的事情,就和咱们无关了。若是贾奕这般聪明人物,一天的时间尚且摆弄不了一个女子,那他今科也不必上考场了!”
李三娘闻言,不由心下发凉,忙应了一个:“是!”
曹端在窗外也是惊诧不已,马六娘这样一个大美人,心机竟然如此深沉,若是危害世间,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再往深层次一想,她这么急着要给那“小妮子”梳拢,说不定背后还有一些别的阴谋。因为据曹端所知,青楼内的雏妓梳拢虽不是小事,但也不需要领家的花费这么大的机心去盘算。想到这里,他不由对这个美艳无匹的马六娘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同时,他也下定决心,清明节那一日一定要来看看这些人是如何表演的。
当曹端若无其事地回到包间,屋内之人目光立时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王都尉老远笑道:“我说曹小兄,上个茅厕怎么竟去了这么长时间啊?害得我们香桃都快成望夫石了!我说该不是方才香桃小姐没有满足你,你这去茅厕竟是自我解决去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唯有香桃故作娇嗔,涨红了脸,连声不依。
又说笑了一阵子,看着天色不早,王都尉便笑道:“老夫可是要回去了,告诉你们领家的,今日的账都算在我头上就好了。就当我作为地主,请各位小兄的!”
段和誉还待说客气话,曹端已经抢先开口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既然粉侯盛情,在下若是推辞便是不给你面子了,也好,以后找机会回请!”
王都尉闻言“哈哈”大笑,他已经看清了曹端的性子,要让他回请,这个机会这辈子还真未必能找到了,当下说道:“回请倒是不必,只是小兄你学艺精湛,老哥我还要找机会向你讨教呢!”
曹端自然知道他意欲讨教的是什么事情,当下也不点破,笑道:“讨教不敢,切磋,互相商榷、切磋!”
众男人发出一阵会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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