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的发起者,并非盲目之举,而是有规划有安排才会发起的活动。
刚到村子,便见到位十几岁的男孩。
据说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光荣的成为了整个村子的希望。
只是……
要是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三番五次的告发村民卖买人口的事儿,估摸着会被全村人唾弃。
这座村子地形险恶,地方上曾经派过一批特警试图进入村子解救被拐人口,可惜被村民拦在外头,以暴力的行为反抗,或许是村子太偏僻村民又过于‘野蛮’,久而久之就成了辖外之地。
这次他们能进来,则因为眼前的男孩对村民进行了劝说,表示来人是他们学校开展的下乡扶贫活动社员。
大家的确带来了很多东西,大米、油、面粉……等。
刚进村子的时候,有位老村长出来迎接,用着囫囵不清的普通话以表欢迎,并且热情的让人把村里的某只大公鸡给宰了,招待客人。
不得不承认,村长以及招待人的村民很热情朴实,看不出野蛮之处。
只是不知道是谁,提了句‘听说你们村里买了很多外来媳妇。’
对方的话音还没落,老村长以及村民的脸色立即变得阴鸷,气氛也就之前的和谐,变成了诡异的阴寒。
之前商量好是适当的劝说,并且尽量不要让对方发现。
莫明的有人提了这种话,那位领大家进村子的男孩,脸色立即变得难堪复杂。
大家似乎都没有应对的法子,陈玉是适时的提了句:“老爷爷,我们这次来除了给大家送点东西,还要完成毕业论文,大家想在毕业时拿个高分,还得全指望您呢。”
说完后,陈玉就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里面是茶,以茶代酒敬。
老村长似乎是相信了陈玉的话,连连点头回了句:“学习好,考上好学校,才有好出路。”在老村长的眼里,考上大学就必定是栋梁,指望他帮忙拿好成绩,何等光荣。
晚饭过后。
村长安排了住的地方,长长的炕头,几个人睡一张床,倒不是太挤,就是对于有洁癖的人而言,可能会受不了。
好在大家虽都有些许的不适应,但并没有因为环境而受不了。
村子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几点档的黑白电视可供观看外,最特别的就是璀璨的繁星以及空气清晰的天空。
宋安阳手机还剩一格电,没带充电器,就没和其它女孩一样以玩手机打发无聊。
合眼正想睡觉。
“我们要是不提买卖的事儿,村里人都很和气,可一提那个村长的脸色……。”
说话的是个小女孩,躺在炕上,将眼前的手机翻开,抬直头看向其它三个人;同行的女孩、领队以及宋安阳。
闻言,宋安阳躺着的宋安阳没动,就这么安静的听着。
“蛮夷自有蛮夷的做法,村子里太多没讨着媳妇,没孩子传宗接代的。”女孩声音刚落,陈玉便接了句。
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恶意,只是思想落后。
“这次要是不成功,怎么办?”
陈玉的声音刚落,另一个女孩抬头问了句,但看完陈玉又看向躺在哪没什么反应的宋安阳,问道:“安阳,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一天都在沉默,而且脸色也不是很好。
听闻问到她,宋安阳这才抬起头,看向问话的人,摇头回了声:“没什么,就是坐了一天的车,有些累。”
话落,宋安阳回以一笑,表情尽量轻松。
女孩听到宋安阳的回话,忽然从炕上坐起身,认真的道:“我们明天要挨家挨户的走,要是身体不行,安阳你就别去了。”
说到别去,宋安阳怔了下,倏而摇头回了声:“我没事。”
竟然人都来了,就不可能退缩。
见宋安阳肯定的说没事儿,大家也没再劝,又说了几句关于村子的近况,大家都有了倦意,累了一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有人准备了早餐,粥和馒头加一些自制的咸菜,虽说简单点了,但营养健康。
宋安阳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吃过过早餐才稍较好些。
两个人一组,拿着东西出门的时候,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务,就没顾上其它人。
宋安阳还是和那天一起落后的小男孩一组,男孩自告奋勇的选择拿东西,一边走,还一边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昨儿开始脸色就不好,这次活动并不会勉强谁去做什么,不舒服就应该去休息。
闻言,宋安阳抬眸看了眼男孩,收回目光时,才摇头回了声:“可能有点水土不服,没事。”话落,宋安阳站直身儿,继续往前走。
男孩见宋安阳这么回答,倒了没往其它地方想,相信的点了点头。
两人到的是村尾地一户人家,门上贴着喜联以及大红喜字,看上去像是刚娶媳妇不久。
敲门。
没片刻的功夫便有位皮肤黝黑的老汉跑出来开门,穿着件蓝色的工人服,但裤脚上沾满了泥,一双黄球鞋的周沿除了沾泥外,还有几根稻谷黄碎叶。
这才早春,就算下田的话,种的也应该是早米。
“村长应该和您提过吧。”
男孩刚见开门的人,便把手中的礼物送上,礼貌的开口,让对方有些受宠若惊的把两人迎进门。
连声应道:“说过、说过。”
普通话并不标准,带着浓浓的方言。
进了院子,宋安阳才看到院子里还有着小烟花小爆竹的残留物,应该是春节留下的。
这户人家的居住条件,并不算特别恶劣,有着小院子和朝南和朝东的两片小房屋,屋顶还装着一个银绿色的太阳能热水器。
“我们老师让我们写毕业论问,就是论城市与农村不同的生活概念论,所以我们想对您家的人足一进行采访,您能……”
话问到这儿,对方虽然听不太懂来人的意思,但立即明白了,转身把家人喊了出来。
他的家庭成员除了他和妻子外,还有两个看上去憨憨傻傻的儿子,以及一个小女儿。
一家人,好像都到了,但又好像少了谁。
宋安阳感觉少了人,就盯着不远处窗户上的喜字问了句:“你家还有人没出来吧?”话音刚落。
中年男人身边的小女儿立即回了声:“是我大嫂,她昨天……唔。”
小女孩的话还没说话,便被中年男人捂住了嘴,然后斥了声:“小孩子不懂乱说什么。”
女孩得到警告,吓得一怔,立即咬紧牙点头,表示不提。
宋安阳倒是明白了,不再多问,和她一起的男孩则警的先坐下来,拿出纸笔,对着眼前的老汉及她的一家,开口问了声:“请问您叫什么?”
先是问名字。
老汉一怔,犹豫了会,才回了声:“我姓周。”
大概是不想说自己的名字,为了掩饰或隐藏什么。
对方不想说,男孩也没追问,继续对着纸上写着,换了下一个问题道:“你家共有几口人。”
“五口。”
显然,少了一位。
“包括嫁进来的也算。”
男孩提醒。
老汉面色微怒,又道:“你写五口人就是了。”
老汉的怒声提得有些高,在安静的院子里,变得极为突兀,好像惊动了房间里的谁。
里头一阵闷喊,接着是眶铛……一声,像是出事了。
见样,宋安阳微愣,没深想,站起身便直接过去。
老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安阳已经把门推开。
不大的房间里,除了刺眼的红,还有被绑在床上那抹纤瘦白皙的女孩,身上只遮了半块红布,明显的可以看到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勒痕和青紫色印记。
人早就哭成了泪人似的,双目红得发紫。
看到眼下的情况,宋安阳变得愤怒,跑过去解开绑着女孩的在绳子,转身正要怒斥。
老汉却先发制人,拿起家里的木棍直接将人打晕。
宋安阳晕过去前仿佛还听老汉提了句:“老春家早就发过醒,让我们提点心。”
村子里买卖人口的户数并不在少数,大家均选择互相包庇。
临日落时。
领队人发现队里少了两个人,再三打听,却发现之前显得极为淳朴的村民,突然间变得恶意相向。
尤其是十几个村里的壮年,拿着锄头送客的模样。
让人感觉到事情变得棘手。
大家并非不想管同伴,只是觉得应该冷静的回头搬救兵。
简单的对持过后,入夜前被强行驱赶出村子。
老汉扣人是想让女娃给他家一儿了当媳妇,男娃则可以卖回到人贩手中。
不过老汉的如意算盘没能打成。
入夜后,村长便让他把扣下来的男娃和女娃扔到山下,以便她同伴找回来,算是息事宁人的意思。
当然,是死是活,他们不管,但至此以后,村子里众人的说辞都会变得一致。
宋安阳被扔下山的时候已经恢复知觉,但因为陡峭的山坡,让她能感觉到坡上碎石以及枯树撞击的疼痛感。
好不容易抓到东西使下流力停了下来,宋安阳却感觉手心一阵阵的刺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刺进了掌心,火烧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