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梅映雪又说:“你们可知道,这个社会最初是由母系氏族社会进化来的?在母系氏族的时候,天下的主宰全都是女人,家庭的重担都在女人身上,男人,哼哼,都是……”她一眼看到这三个人都是直瞪瞪的,就知道自己又开天辟地发表了一篇高论,但事到临头,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可是女人到底善良,从来也没有给男人规定过什么三从四德。后来,风水轮流转,随着工作重心的转移,母系氏族变成了父系氏族,也就是男人掌权,他们生怕女人重新风光起来,所以就有了什么三从四德啦、七出之条啦等等,来束缚女人。叫我说啊,第一个提出来三从四德的人肯定是一个超级怕老婆的人……”
说到这里,别人还不怎么样,白潇洒先问道:“何以见得?”
梅映雪抿唇一笑,淡淡的月色中风华无限:“只因为他没本事和自己的老婆争一日之高下,所以就教唆别人和后人来约束老婆甚至所有女人,他好看热闹的,就算死了,说不定也能笑活过来呢!”
三个人又互相看了看,这样的言论他们虽然不敢相信,却也无可辩驳,而且内心当中隐隐觉得也挺有道理。
梅映雪说得兴起,继续眉飞色舞、高谈阔论:“现在这个时代说什么男尊女卑,可是男人有什么可以尊的?你们倒说给我听听?”她眼睛在三个人脸上一溜,不等他们说话,又道,“哼,老夫子们成天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既不让女人读书,又不让女人抛头露面,那女人的学问自然没有男人多了,是不是?男人可以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到处玩儿,女人就必须老老实实在家看孩子做针线,那眼界还能高得了?男人可以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开个PARTY啦搞个文学沙龙啦,这么一交流,自己肯定又提高了,女人呢,还是只能七大姑八大姨的闲扯,因为她们除了这些没别的好说啊,你试试跟那些不守夫子之言的女人谈论谈论,那个曹哲瀚,你也见过那么多才女了,是不是都不逊于你?”
曹哲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梅映雪冷笑道:“既然男人可以立规矩,女人为什么不可以?男人的时代也太久了,也该轮到女人主宰了吧?所以我梅映雪不会嫁人,只会娶丈夫,这,才是今天的正题。”
一石激起千层浪,梅映雪招夫的言论一出炉,立刻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白潇洒更是浑身簌簌发抖。
梅映雪看着天边那半弦月,眼中流露出自信的光芒,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个酷酷的笑容:“我的话都说完了,你们要是那当真心胸开阔的,想必都已经想明白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留下,二是走人。我绝不勉强各位。”说完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那只白玉无瑕的纤手,在月光中泛着圣洁的光芒,这样的女子,不论走到哪里,都注定不会平凡,不会寂寞。
白潇洒向前跨了一步,问道:“映雪,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梅映雪微笑颔首,仿佛君临天下的女主,正要批阅臣子的奏章。
白潇洒全无一点潇洒之态,脸上微现红晕,嗫嚅道:“那个‘趴体’还有‘沙龙’都是何意?”
“噗……”这话一出口,梅映雪好容易培养起来的王者之气都跑光了,没好气的说:“你要是留了下来,我自然会给你解释,而且以后还有好多比这更新鲜的词儿要告诉你;你要不留下来,跟我有屁关系,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潇洒攥紧了拳头,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好,我留下!我……我要做第一个嫁给女人的男人!”说完之后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已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梅映雪嘴角一抽:“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知道那些新鲜玩意儿才这么说的啊!”
白潇洒迈步走到她身后,昂首挺胸、伸手指天:“我白潇洒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嫁与梅映雪为夫,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对她爱护有加,绝不拂逆她任何想法……”
梅映雪眉开眼笑:“好啦好啦,你说一句不是为那个不就完了?来……”她勾了勾手指头,白潇洒俯低身来,她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在那微有红晕的脸上印下深深一吻,又伸手在白潇洒脸上轻轻无摸,满意的笑道:“哦了!你是第一个!”
白潇洒顿感身上麻麻的酥酥的,一颗心嘭嘭嘭,几乎要跳出腔子。
曹哲瀚和梁上君对视一眼,张开双臂扑了过来,紧紧把梅映雪抱在怀中,齐声叫道:“我们也要!”
梅映雪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毛孔都要笑了出来,毫不吝啬地每人送了一个香吻。
三个男人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远处站着的两段木头先前就听得目瞪口呆,此时更加震撼,木头渣子跟锯木头打了一个眼色,锯木头悄悄溜出了大本营。
梅映雪又在每人鼻子上按了一下,说道:“你们记住了,我可是很好色的,以后说不定会纳很多妾,你们会不会有意见、会不会吃醋啊?”
曹哲瀚迷迷蒙蒙的桃花眼中满是柔情,柔声道:“纵然小雪儿要纳妾,却从哪里再找几个和我们一样的男人?所以我醋是会吃的,却绝不会反对。”梁上君和白潇洒忙不迭点头。
梅映雪眼珠骨溜溜一转,又说:“你们可别把话所得太满,所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空口无凭,所以呢,我早就准备好了文书,你们签个字也好让我放心,以后家务事搞不清楚了,也有个凭据对不对?”说着拿出自己写的那一叠难以见人的大字。